“你說的那名女子身上或者是臉上可有什麽特征,或者再見到你能不能認得出來?”
“那女子來時臉上蒙着面紗,故此長相是沒看清,身形嘛也就和普通的女子差不了多少!”
所有人聽聞之後面面相觑,這跟沒看見沒什麽區别嘛,衆人一句話也不敢說,宮女小岚上前道:“怎麽樣,現在知道了吧!”
或許是有些心急了,當着西域老闆的面開了口,可她似乎不知道的是西域人一向對聲音十分的敏感,都擅長歌舞等等,故此宮女小岚剛一開口,西域老闆就有些詫異,耳朵裏回想着宮女小岚的聲音,十分熟悉,非常熟悉。
“你你的聲音如此熟悉!”
瞬間宮女小岚意識到自己去買毒藥時并沒有僞裝自己的聲音,連忙往後退了一步,相反瑾嫔卻十分嚴謹,上前低語道:“熟悉什麽,這宮裏多少女子聲音差不多,既然已經問完話了,還不退下!”
怒斥之下西域老闆隻能乖乖的站在一旁,生怕自己再說錯了什麽,瑾嫔贻笑着走上前,谄媚道:“怎麽樣,佳和公主,這下你可是沒話說了吧,人證不知道買主長相,物證又有些飄忽,戲還沒演夠呢?”
說完一臉得意的模樣瞥了一眼蘇小滿,擡手轉身準備走進屋子,宮女小岚裝作乖巧的模樣上前扶着她,緩慢的走着。
蘇小滿看出來她是故作鎮定,可現在的罪證實在是匮乏,着實不能将瑾嫔定罪,若是就這樣将人帶走,恐怕魏煜欽那邊也不好交代。
“等等!”
就在這時原本不再說話的西域老闆又再一次的開口了!
衆人聞聲看着他,隻見西域老闆揚起手臂指着宮女小岚的背後,凝視了三秒鍾之後開口道:“那日來我店鋪的就是她,我清楚的記得買主的耳垂後有一顆肉痣,且還與他人的不同,是紅色的!”
對瑾嫔和宮女小岚來說,此話一出感覺時間都已經靜止了,剛走到屋子門口的兩個人瞬間身子僵硬住了。
“老闆,您可是看真切了,别一會兒又說不認得!”
蘇小滿再三跟西域老闆确認了一番,隻見他頻頻點頭對自己所見到的表示無誤之後,蘇小滿會心一笑,挪步上前道:“瑾嫔娘娘,如今人證物證具在,您還有什麽好說的!”
“啊”
還沒等蘇小滿下令捉拿,宮女小岚瞬間将瑾嫔的脖子掐了起來,指甲深深的嵌入了瑾嫔的脖子裏,眼睛裏暴怒的眼神,充滿了紅血絲,瞪着眼睛惡狠狠的對着在場的人。
“你們都别過來,否則我就殺了她!”
大皇子驚慌的看着這樣的舉動,連忙喊道:“小岚,你怎麽會這樣,你快放了額娘,往日她對你那般好,你爲何要這樣做!”
這也是蘇小滿想問的問題,大皇子一步步的靠近,試圖勸說宮女小岚,但她手上的動作卻是越發的大力,掐的瑾嫔有些透不過氣來。
“呵,問我有什麽原因,你怎麽不去問問皇後都做了些什麽好事,想當年若不是因爲她,我現在早就是一宮之主了,何以淪落至此來伺候一個下賤的嫔妃,哼,想當年我對皇上一見傾心,就是因爲皇後從中作梗,才讓我淪落到如此下場,這次沒毒死她和她肚子裏面的孩子算她幸運,下一次哈哈哈哈,自有老天爺來收拾!”
宮女小岚成功的表述了自己下毒的動機,但仍舊有許多疑問萦繞在蘇小滿的腦海裏。
“你就是因爲使人下毒被我阻攔,所以才毀了我的茶園,以解心頭隻恨?”
“你以爲呢,哈哈哈,以前有華妃娘娘當殺手,自然不由我來出手,可自從你來了之後,你一次又一次的爲皇後化解危機,毀了你的茶園那是輕的了,若是還有時間,你覺得你的兒子能不能活過明日?”
說完臉上表現出類似有些瘋癫的表情,聽到她說要加害陸望舒,蘇小滿松了一口氣,辛虧今日戳破了此事,若是耽誤了恐怕陸望舒的小命就真的難講了。
令蘇小滿也沒想到事情會翻轉到如此地步,一個小小的宮女與瑾嫔無親無故,怎麽會心甘情願的爲她付出到如此地步,難道真的如同現在的情況那樣瑾嫔對此事真的是毫不知情嗎?
很快蘇小滿就否認了這個疑問,在她的腦海裏瑾嫔身邊的宮女一向都是個謹言慎行的人,若不是瑾嫔下令,她又豈能私自出宮去買毒藥。
但現在宮女小岚似乎是想将所有的罪證全部攬上自己的身,好讓瑾嫔可以無罪脫身,故此才上演了一出反咬瑾嫔一口的舉動。
“本宮待你不薄,你爲何要加害于我?”
“娘娘,今日就算是小岚對不住您了,不能陪伴在您的左右是小岚無能,隻有來世再來回報您的大恩大德了!”
說完這句話,宮女小岚将瑾嫔推向了大皇子身邊,自己卻選擇了一頭撞死在院子的柱子上,腦袋上的鮮血當場噴發出來,濺的到處都是,直到最後一刻斷氣了也還睜着恐怖的眼睛看着蘇小滿,嘴角上揚的死狀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瞬間瑾嫔就暈倒在大皇子的懷裏。
“你們在這裏幹看着做什麽,還不幫忙把額娘扶進去!”
這一刻開始,蘇小滿有些敬佩瑾嫔,能有一個如此衷心的宮女爲她身先士卒化解危機,讓她從嫌疑人變成了受害者。
蘇小滿搖了搖頭,失落的從宮門走了出去,禁衛軍收到了命令直接去跟魏煜欽複明了,西域老闆因爲私自售賣有害物質被判了三個月的牢獄,宮女小岚的屍首被扔進了亂葬崗,而瑾嫔也因爲失去得力的人病倒之後就再也沒起過床。
有很多疑問都萦繞在蘇小滿的腦海中,難道這案子就這樣不了了之了嗎?難道真的要讓兇手逍遙法外,替罪羔羊死了就是死無對證,現在看來所有的罪名都不足以再讓瑾嫔入罪了。
三個月後
轉眼正是夏季最熱的時候,雖然已經快要中秋了,可硫淵的氣候着實讓人熱的有些煩悶,蘇小滿手裏握着蒲扇慢悠悠的扇着風,陸望舒剛從宣書殿放完學堂回來,手裏拿着金色錦布的拜帖。
“阿娘,今日大皇子又來拜訪您了,喏,這是大皇子寫的拜帖!”
距離案情結束已經過了三個月了,這三個月中蘇小滿也時不時的讓人觀察這瑾嫔的一舉一動,大皇子覺得自己母親沒有管教好身邊的貼身侍女,這才讓蘇小滿的心血付諸東流,每日都讓陸望舒遞拜帖給蘇小滿,說是要幫忙一起種植茶田。
雖然茶田已經恢複了不少,但相比剛種植下去的,已經減少了一半,在蘇小滿的極力挽救之下這才讓茶田有了些生氣。
而蘇小滿并非想與瑾嫔等人又過多的牽連,故此每次大皇子前來遞拜帖,蘇小滿都一一的婉拒了,剛開始還以爲大皇子隻是純屬孩童心性,沒想到這遞拜帖一事一做就是三個月之久。
陸望舒手裏拿着帖子,直接放在了桌面上,見蘇小滿沒答話,唠叨的将道:“阿娘,您爲何不讓大皇子幫手茶田的事情啊,他隻不過是想爲他母親身邊的婢女做些彌補罷了,這都三個月了,您還是這樣嗎?”
蘇小滿手裏拿着雞毛撣子一邊揮着陸離的衣服,若有似無的眼神瞟了一眼桌上的拜帖,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原本茶園被毀蘇小滿這心思就一直放在茶園重新種植上,可這大皇子日複一日的前來賠罪也是讓蘇小滿内心有所悸動。
“你先放那兒吧,娘看完再說!”
陸望舒無奈的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探了探手闆,自個兒回了房間做起了先生布置的功課。
拿着桌上的拜帖,蘇小滿翻開仔細的看了看,一手篆書寫的十分工整輝宏,完全不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孩童寫的,可想而知這一連三個月的拜帖,也是下了不少筆墨進去。
雖然茶田已經長出了小樹苗,但是如今減半的茶田看起來有些空曠,剩下的一半還不知道要做些什麽才好,索性也就先空着了。
“差不多了吧,也該是時候了!”
蘇小滿看着手裏的拜帖自言自語的說了兩句,放下了拜帖就往小廚房走了去。
這段時間小元知道蘇小滿心情欠佳,老聽見她在唉聲歎氣,也跟着有些萎靡不振,但今日早晨起來的時候小元給了自己一個指令,那就是一定要讓蘇小滿的心情好起來。
一早就去找了禦膳房的大廚,想着請教一些宮裏有名的菜式,可沒曾想剛來到禦膳房就碰了一鼻子灰。
“禦廚,您就教教我吧,我想回去做給公主吃!”
“不行不行,這宮裏的菜譜那都是由專人準備的,怎麽可以私下教給你,走開走開,别擋着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