獎賞多不多并不重要,重要是能安定軍心,硫淵人數雖多,但良兵卻很少,因爲是富庶大國,故此戰争也很少,魏煜欽一向主張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故此所有的将士們和及其家人都從來不曾虧待過,若是哪天硫淵真的有很大的戰争問題,硫淵的百姓們也會萬衆一心一緻對敵。
讓陸離覺得幸運的是魏煜欽是個好皇帝,知道什麽叫愛民如子,也知道什麽叫以德治國,傍晚時分拿着一箱黃金回到了嘉禾苑。
“阿娘,阿爹回來了!”
累了一天的蘇小滿疲憊的躺在貴妃椅上打盹兒,聽着陸望舒的呼喚聲連忙起了身,瞧着陸離手中抱着的箱子連忙上前問道:“這是什麽?”
接過箱子,陸離坐在桌前,倒了一杯茶直接灌進了嘴裏,咕咚一聲道:“這是皇上今日給的賞賜,說爲夫獻策有功!”
打開箱子那一瞬間,金光閃閃的黃金閃爍着光芒,在天色暗淡的旁玩顯得格外的刺眼,五十錠黃金擺在眼前,這是靠陸離的智商掙回來的家産。
“哇塞,好多黃金啊,阿爹,你是不是在皇宮裏打劫了哪位王公大臣了,這麽多黃金夠咱們一家人吃一輩子的好東西了!”
一旁不知所雲的陸望舒看着桌上的金光燦燦,顧不得三七二十一,擡腿直接爬上了陸離的大腿上坐着,指着箱子的黃金感歎的說着話。
惹的陸離有些生氣道:“什麽打劫,你爹是這樣的人嗎?這可是皇上親賜的黃金,一天到晚就想着吃,這可沒你的份兒哦!”
陸望舒冷哼一聲,别過臉去傲嬌道:“我才不稀罕呢,今日宣書殿的三位先生也獎勵了我,不信你看!”
說完擡手指着一旁的台案上,一座上好的硯台,筆架上一支白玉毫筆挂着上面,還有金箔宣紙也放在桌上。
陸離擡眼看了看台案上筆墨紙硯,欣慰道:“喲,乖兒子,想不到今日先生還表揚你了啊?還給你獎賞了?”
“是啊,先生說我的書法勁而有力,輝宏得來又不失章法,連連稱贊呢,皇子們都好羨慕我呢,你這個黃金算什麽,我這個才是真本事呢,兒子以後定是國家棟梁,将來要爲百姓造福的!”
不知不覺陸望舒已經六歲了,雖然六歲,但身高卻比普通的孩子要高出不少,可能是因爲陸離很高的原因,所以也盡得了陸離的真傳,若說聰慧程度,必然是有了蘇小滿的真傳,才會如此出色。
聽着他志向遠大,蘇小滿會心一笑道:“好了,快下來,你爹他今日在宮裏當值累了一天了,你就别坐在他腿上了,快下來吧,要準備吃飯了,去洗手!”
陸望舒輕輕一跳從陸離的腿上彈了起來,拍了拍屁股道:“兒子遵命,這就去洗手,阿爹也要去!”
瞬間搶走了陸離放在桌上的佩劍,乖巧的将佩劍挂在了牆上,拉着陸離的大手走了出去。
收好了黃金,蘇小滿也去了膳房用膳。
兩日後
還是一如往常那般,蘇小滿醒來時陸離以前去了早朝,心裏算着日子,茶籽也應該到了,下定金之前茶樓老闆就說過了,快則三日,慢則五日,現在已經是第七日了,也差不多了。
洗漱了一番之後,先去了華福宮給鄭容瑛請安,這是每日必備的禮數,也是蘇小滿覺得應該要做的事情,剛到華福宮門口就聽見裏面在争吵着些什麽,但有些聽不清。
内侍監低着頭站在宮門前不敢進去,見蘇小滿前來,像是遇到了救星一樣,連忙上前道:“哎喲,公主殿下,您來的可真真兒的及時啊,這裏面吵的都快要翻天了!”
啪.
話音剛落下,就聽見裏面摔杯子砸東西的聲音,連忙問道:“小公公,發生什麽事兒了?”
“回公主殿下的話,這不是那契鷹族長女兒鬧騰的事兒嗎?現在皇後娘娘正在裏邊兒發火呢,皇上昨兒個還在這兒留宿,怎知半夜就負氣離開了!”
聽着内侍監說的原因,蘇小滿冥思着:不應該啊,這皇嫂不是一向很大方利落的嗎,怎麽近日如此暴躁!
來不及讓内侍監通傳,蘇小滿自己走進了華福宮,剛走到屋子前,一大片花瓶碎片啪嗒一下濺了出來,屋子裏滿地的碎片,淩亂的完全不像一個皇後的宮殿,鄭容瑛背對着蘇小滿伫立在屋子裏,青兒見着蘇小滿,立刻蹲了蹲身子,拉高了嗓門兒喊道:“公主殿下萬福金安!”
氣急敗壞的鄭容瑛這才反應過來蘇小滿在門口站了很久了,立刻平複着自己的心情道:“皇妹來了!”
“皇嫂這是作甚?爲何今日如此暴躁!”
蘇小滿有些懷疑,近幾日鄭容瑛的脾氣都不像往日那般平易近人,就連一點小事但凡不如意就很容易生氣。
“還不是皇上嘛,說要娶那個契鷹族族長的女兒爲妃,本宮瞬間有了些醋意,昨晚本來皇上是在這兒就寝的,沒想到一下沒控制住情緒就發火了,惹惱了他!”
一股腦兒的說了自己心中的委屈,但是依舊沒覺得解氣。
蘇小滿心中有些疑惑,于是問道:“既然如此,那皇嫂應該昨天淩晨就該砸東西發火了,這都早上了,怎麽現在才生氣呢?”
“這不,聽說皇上昨夜從本宮這前腳剛出去,後腳就去了瑾嫔的寝殿,氣死本宮了,怎麽辦啊皇妹,皇上以後會不會都不來華福宮了!”
若是蘇小滿猜測的沒錯,造成鄭容瑛近幾日反差如此大的沒有别的原因,她并沒有急着開道朕容瑛,相反是側身在小元身邊低語了幾句,瞬間小元就從華福宮裏跑了出去。
舉動讓鄭容瑛有些好奇,但暴躁的脾氣并沒有讓她多問,蘇小滿也沒回答她的話,隻轉頭對青兒吩咐道:“去找幾個宮女來将這屋子裏收拾幹淨,另外點些凝神的熏香!”
“是!”
青兒松了一口氣,蹲了蹲身子走出了屋子。
屋裏沒别人了,蘇小滿才安撫道:“皇嫂,你先别生氣,當心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好有身孕了!”
考慮到要生孩子的問題,鄭容瑛深呼吸幾口氣,終于讓自己靜下心來,幾個宮女也很快将屋裏的東西全部清掃幹淨,青兒也點上了凝神的熏香。
半晌之後小元從外面回來了,身後跟着年老的張太醫。
“老臣叩見皇後娘娘,公主殿下!”
鄭容瑛這才反應過來蘇小滿是吩咐小元去了太醫院找張太醫,昨晚魏煜欽剛罵了自己是不是有病,今天蘇小滿就找了太醫過來給自己診治,明明自己就沒病,爲什麽要找太醫,莫名的怒火又開始有些上竄了。
“小妹,你這是要做什麽,本宮沒病找張太醫做什麽!”
“皇嫂心浮氣躁,估計是肝火旺盛,不如先讓張太醫診治,若是真沒什麽問題,那就是皇兄的問題,屆時小妹去找皇兄來給皇嫂賠罪可好!”
什麽賠罪的,哪有皇上給皇後賠罪的,蘇小滿話說的好聽,隻不過是想鎮住她現在的火氣罷了,但鄭容瑛還是聽了她的話,乖乖的點了點頭答應張太醫診斷。
坐在椅子上,伸出了自己的手腕,張太醫拿出一塊絲綢蓋在她手腕處,仔細的聽着脈,時不時的看了看鄭容瑛的臉色。
兩分鍾内,張太醫臉上的表情變化多端,讓鄭容瑛好生擔憂,生怕自己是得了什麽怪毛病,不一會兒張太醫手起了絲綢,恭謹的跪在地上道:“皇後娘娘的脈象滑而有力,實乃喜脈,恭喜皇後娘娘!”
一下給鄭容瑛驚住了,怔了半晌回過神來:“你說的是真的?”
“回皇後娘娘,是真的,已經一月有餘,現目前正是要安胎的時候,切不可再動怒才是,否則容易動了胎氣!”
自從月如被查判刑之後一直都沒有一個貼身的宮女伺候着,輪換的宮女們都不知道鄭容瑛的月事是什麽時候來,連她自己也沒有怎麽注意,這才想起自己的月事已經遲了半月了。
“恭喜皇嫂,賀喜皇嫂!”
蘇小滿處變不驚的臉色,難道她一早就猜到自己懷孕了嗎?鄭容瑛看着她仔細的打量着,開口問道:“小妹,你是怎麽知道本宮有了身孕,難道你也會醫術嗎?”
她會心一笑道:“難道皇嫂是忘了,我是生過孩子的人,自然是知道懷孕初期是怎麽樣的狀态,最近這段時間皇嫂都是容易動怒的,這是孕婦正常現象,故此我才讓小元去太醫院請張太醫前來确診,沒想到皇嫂真的有了!”
“小妹,你太厲害了!哈哈哈,太好了,本宮有孩子了!”
這對鄭容瑛來說是一個天大的恩賜,幾年了,終于有了身孕,之前因爲華妃一事弄得她始終都懷不上孩子,沒想到在張太醫的調理下終于懷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