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剛好是所有人的疑問,這才進宮多長時間,怎麽就這麽有本事,先是郡主,現在居然變成了公主,而且在滄瀾的地位已經不低了,現在公主的身份更加高貴,每個人都在想她是怎麽辦到的。
蘇小滿拿着手中的聖旨轉頭對珍珠道:“這隻不過是爲了就陸離的一種辦法罷了,什麽名号,都是些虛名,想想滄瀾的變故,再高的地位又如何,還不是鬥不過蛇蠍人心!”
看着她疲乏的表情,珍珠也不再多問,使了使眼色讓周圍的人都散了去,連忙去廚房準備了清粥小菜送到了主院給蘇小滿。
此事也算是塵埃落定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重回滄瀾了,這幾日蘇小滿算是将自己養精蓄銳了一番,連續的休息了幾日,精神也好了許多。
“夫人,宮裏又差人來了,正在正堂裏候着呢!”
小元氣喘籲籲的從外面跑進來,眼神裏多了一絲喜悅的表情,喊着蘇小滿。
來到正堂,隻見宮中的幾名内侍監擡這兩個大箱子從門口進來,蘇小滿坐在堂前,内侍監恭謹彎腰道:“公主金安,這是皇上吩咐奴才送來的金絲錦衣和一些钗環首飾,并且讓奴才傳話說,兩日後就要啓程去參加滄瀾的國宴了,滄瀾那邊兒已經來了請帖,您瞧瞧還有哪些需要的,奴才這兩日就給您拿來!”
說着其他的内侍監将兩個箱子打開,南海的紫螺珍珠,北境的镂空玉钗,東陽的臂川等等一應俱全,全部都按照宮裏的規格搭配的十分奢華,配上金絲錦衣顯得更加貴氣,就連西域的繡花鞋都搭配的十分巧妙。
“嗯,你替我謝過皇兄吧,這些已經足夠了,我瞧着金絲錦衣都有七八套的樣子,去滄瀾的日子也足夠了!”
說着讓珍珠拿了幾錠銀子分發給幾個内侍監。
瞧着箱子裏的金絲錦衣,不免再次想起那日在司制坊中看見的織錦,這次她一定要将失去的重新拿回來,即便是要她再次踏入那個曾經抛棄了她和陸離的滄瀾,她也要重新爲自己正名。
時間如約而至,一早蘇小滿便安置了陸望舒和一衆奴仆,護衛一個沒帶,隻帶了青魚和小元兩個人,爲了不讓人察覺自己已經回了滄瀾,所以就将珍珠留在了宅子裏看家。
清晨原本打算先到皇宮等候的,沒曾想魏煜欽帶着大隊人馬一起來到了宅子門口,爲了低調出行大隊早已提前一日出發去了滄瀾,而魏煜欽擔心中途有人刺殺,特地裝扮成了商隊的模樣,僅僅隻帶了十個禦前護衛和兩個統軍首領。
門口的護衛不知魏煜欽是當朝的皇帝,看着一行人馬披甲配劍的來到門口,統領張都尉上前欲進門,被護衛當場怒斥道:“沒有拜帖不得入内!”
統領張都尉當即拿出了禦賜令牌遞給了門口的護衛,開口道:“請禀報公主,人馬已到,即可出發!”
護衛愕然的怔了征,瞪着眼睛看清楚了令牌,連忙彎腰拱手答應道:“是下屬眼拙,請主子稍等!”
魏煜欽掀開車簾看見了門口的這一幕,不由得想區區一個小女子,居然能管控的這麽嚴格,想來是那什麽妃太欺人,這才讓守衛如此森嚴。
護衛從正堂穿過一路跑到了主院,此時蘇小滿已經洗漱完畢,穿着着一身素裝,一絹白紗襲面挂耳,雙眸泛濫出水潤的眼神,神似仙女下凡一般清新脫俗,令人感歎不止。
此時珍珠真端着蘇小滿要用的早膳在主院門口,護衛連忙喊道:“珍珠姑娘,主子已經到門口等候多時了,麻煩通報一聲夫人盡快起行!”
幸好遇到了珍珠從門口而過,不然這護衛恐怕隻能要魏煜欽等候着了,畢竟這時代主院不經傳召,男子是不可随便入内的。
珍珠回頭應聲道:“好,我去跟夫人通報,你且先行回去禀報說夫人馬上就來!”
“是!”
論等級,珍珠要比護衛高上一階,畢竟她是蘇小滿的貼身侍女,猶如府中的大管家,即便是照顧陸望舒的潘嫲嫲也要比珍珠低上一階。
所以護衛對她也是十分尊敬的,應聲之後護衛也就轉身回話去了。
珍珠端着早上來到卧房開口道:“夫人,護衛來報說一行人馬已經到了宅子門口了,您看這早膳是否要用食盒子裝起來?”
蘇小滿已經準備好所需要的東西打算出門了,故此她也沒打算用了早膳再起行,未免讓魏煜欽等太久,故此言道:“不用了,這些細軟你幫我拿出去吧!”
隻見床榻上已經收拾好了兩個包袱,珍珠放下手中的早膳上前整理了一下,特地查看了免得落下了什麽東西,确定了無誤之後才将包袱送到馬車上,蘇小滿緊随其後。
因爲陸望舒還沒到起身的時候,故此蘇小滿就沒再去常喜居,免得他起身鬧脾氣不讓走就麻煩了。
青魚和小元看着護衛來禀報時,就先回了自己的放假拿好了一些簡單的細軟,已經在門口等候着了。
臨走前蘇小滿再三言道:“珍珠,這段時間你要好好的守家,我很快就回帶着他一起回來,切記,家裏來往的所有人都要細細盤查,一個都不許錯漏,舒兒每次吃的東西也要仔細的檢驗,萬事一切小心!”
此時街道上并無幾個行人,未免引起懷疑,魏煜欽也免去了一切禮節,直接讓蘇小滿上了馬車,看她一身素衣搭配紗絹襲面的模樣,着實的被她吸引住了,愣了愣神。
蘇小滿上車時隻察覺他是一個闊綽的少爺公子哥兒出去玩樂的模樣,一身墨藍色長衫,搭配淺白色的腰封,頭戴金色羽冠,顯得十分的稚氣,完全不像是一個國家的君王氣象。
魏煜欽認爲蘇小滿紗絹遮面完全掩蓋住了她本身應有的氣質,雖眼眸中透露着一絲仙氣兒,但始終不及容顔示人時來的驚訝,故此問道:“小妹爲何遮面?”
蘇小滿委身坐在魏煜欽的右側,低聲道:“哥哥,我隻不過是想遮住舊人的眼眸罷了!”
一行人緩緩出發,蘇小滿掀開車簾,眼瞧着珍珠進宅子命令人關上了大門,這才放心的回過頭來。
見她憂心忡忡的模樣,問道:“小妹是在擔心宅子裏的人?”
蘇小滿略微點頭。
魏煜欽又道:“小妹大可不必擔心,你的宅子哥哥已經派人私下重重守衛着,咱們去滄瀾這段時日,你大可放手做你想做的事情!”
無論說的是真是假,至少魏煜欽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理由,途中颠簸,小元一直嘔吐不止,幸的張統領帶了去惡心的良藥給她服下,但蘇小滿還是不忍心讓她坐着馬背,側顔看了看小元蒼白的臉色,轉頭對魏煜欽道:“哥哥,我那小婢女年紀尚小且不識這馬術,可否讓她上馬車再行啓程?”
魏煜欽看出了她心中的擔憂,點了點頭應允道:“停車!”
蘇小滿掀開車簾對馬背上昏昏欲睡的小元道:“小元,你來馬車上坐着吧,你和青魚兩個人同騎一匹馬,她難受,你也難受!”
張統領識趣兒的将小元從馬背上扶了下來,安好矮凳将小元扶上了馬車,一路上小元也就在馬車裏睡着,途中經過了三個驿站,也算是讓小元休息夠了精神。
直到人馬到達滄瀾時,一行人也沒到滄瀾國給魏煜欽安置的官譯中住,而是另外尋了一間人煙較小的客棧。
在滄瀾觀察了一日時間,蘇小滿也打聽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原來薛秀華将私吞下的農耕,種植和成衣坊的消息全部秘密封鎖了,對蘇小滿忠心耿耿的人都被抓進了牢獄之中,而其他爲了謀生活的人都紛紛的投降了,而陸離被抓進了王宮的水牢之中,探子禀報說的是已經折磨的不成樣子了,就是不讓他斷氣,每次快要斷氣時,薛秀華就會派太醫前往診治,始終拖着一口氣,想到這裏蘇小滿狠狠的捏緊了拳頭,心裏暗暗發誓若不爲陸離讨回公道,蘇小滿她誓不爲人。
但蘇小滿并沒有埋怨他們因爲權貴的逼迫而生氣或者是記恨,誰家還沒有一本難念的經,即便是眼前硫淵國的皇帝也有他自己的憂愁。
看着繁華的街景,如此奢華的布置,想必也是那薛秀華一手操辦的,一向崇尚節儉的楚瑜可沒想過要如此鋪張浪費。
站在窗前木木發呆的蘇小滿并沒有察覺到有人進了房間,隻看着眼前一切熟悉的場景和自己深愛之人深受着牢獄之苦,就出了神。
“小妹,明日咱們就要進王宮見楚瑜了,你可要準備好啊!”
回過神來,隻見魏煜欽挺拔的身姿倚靠在門旁,手中拿着山水扇搖曳着。
“哥哥,明日小妹可否蒙面進宮,如果他問起,你就說我途中勞累病了,我還不想讓别人知道我已經回到了滄瀾,否則此行必定是危險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