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公子儀表堂堂,将來一定會大有作爲!”
汪大娘子趕忙起身将正在出神的汪幼荷拉了起來,連忙道:“女兒啊,這傅公子可是你遠方表姨媽的兒子,論上去咱們還是親戚,你若是不喜歡,那爲娘可真是不知該拿你如何是好了!”
汪幼荷臉泛紅潤的擡起頭看了一眼傅珩,又低頭呢喃着:“阿娘,女兒不是不願意嫁,隻是他這樣的青年才俊,能看得上我嗎?”
汪大娘子着急了:“傻孩子,他要是看不上你,又怎會和我們汪家議親!”
汪幼荷心動的點了點頭,當即答應了婚事!
“哈哈哈!果然還是郡主說話管用,這不,在您這兒小女才能如此乖巧啊!”
汪老爺臉上笑開了花,一直捧着蘇小滿的臉面,誰不知汪幼荷是看中了傅珩長相俊美,一表人才。
不過蘇小滿也不是那種違心的人,看着傅家公子雖說家境不怎麽樣,但是至少第一關還是過了的,像汪幼荷眼界這麽高的人,難得喜歡上一個貧家男子!
“哪裏,哪裏,汪老爺客氣了,那都是你們爲幼荷安排的好!這怎麽能算我說話管用!”
蘇小滿客套的回答着,汪幼荷瞬間像是變了個人一般,溫柔的渡步到傅珩面前,很有禮儀的蹲了蹲身子:“傅哥哥,安好!”
傅珩也很禮貌的做着拱手禮:“汪妹妹,安好!”
兩人雙眸相對,像是産生了火花一般,眼瞅着汪幼荷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一般盯着傅珩,惹的堂上的人頻頻笑意。
“好了,既然談好了,那就恭喜汪老爺了,他日選好良辰吉日,我國公府必定奉上大禮!”
蘇小滿客氣的說着,汪老爺感激的起身拱手道:“郡主客氣了,到時您與國公爺來就是給汪某天大的面子了!”
正說道着,陸離從府外聞聲而至:“什麽天大的面子啊!是不是有什麽喜事?”
陸離将手中的劍遞給了小厮,脫下外袍一身輕松的樣子,笑着走進正堂,看着汪老爺正弓着身子站在蘇小滿面前道些。
蘇小滿起身接過他手中的黑袍,轉身介紹道:“這位汪老爺你應該在朝中見過吧!他是幼荷的父親,今日來我們家議親來了,旁邊的那位是傅珩,禮部從五品,不過你應該沒見過!”
陸離點了點頭坐在堂上,汪老爺和汪大娘子還有傅珩趕忙上前行禮道:“國公爺安好!”
“坐吧!哈哈,不用拘謹,我府上沒那麽多規矩!”
陸離客氣的招呼着三個人!汪幼荷站在汪大娘子身旁,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傅珩,眨都不眨一下,像是陷進去了一般!
蘇小滿看着她捂嘴笑了笑,低語道:“幼荷!”
汪幼荷反應過來:“嗯?”
“要矜持啊!”
瞬間汪幼荷的臉上绯紅起來,低着頭始終不敢再多看一眼傅珩!
“汪大人嫁女那可是大喜事啊,咱們國公府到時也去沾沾喜氣!”
陸離笑着說道,汪老爺連忙答道:“國公爺您來就是我汪府蓬荜生輝啊!哈哈,這次還要多謝郡主幫忙,如若不然我這女兒的性子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聽着汪老爺說話像是踩低自己的女兒一般,汪幼荷撒嬌般叫了一聲:“阿爹啊!”
汪老爺轉頭瞪了一眼汪幼荷,汪大娘子掐了一下汪老爺,暗語道:“老爺,您這多少要給女兒留點兒面子!說什麽話呢!”
說完又扭頭對陸離和蘇小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讓國公爺和郡主見笑了!”
陸離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不打緊,不打緊,哈哈!”
又轉頭看着傅珩:“傅公子現在是從五品,不知對将來有什麽打算,亦或者對我國現在的狀态有什麽看法?”
蘇小滿知道,陸離擺明的就是想了解傅珩的爲人,這女子嫁人面相重不重要無所謂,但人品至關重要,若是長期心甘情願的官居五品,那這樣的人嫁不得,沒有遠大的理想和目标就不配結婚生子。
傅珩禮貌起身回答到:“國公爺真是一語雙關啊,現在我國的經濟發展還算迅速,也比其他國家的經濟要高上一籌,若是硬要說問題,那重文輕武!”
陸離愕然,這文官居然說重文輕武,那豈不是踩低自己擡高他人!
“哦?傅公子莫不是看我陸離是個武将故意說這話來擡舉我?”
傅珩笑了笑:“國公爺您文武雙全,自然沒有重文輕武一說,但我國目前兵力匮乏,現在朝堂之上文官頗多,若真是打起仗來,還是得靠士兵和将軍們沖鋒在前,文武并用才算最好的!”
陸離點了點頭,似乎像很滿意這個答複,又問道:“那你對你将來有什麽打算?”
傅珩拱手道:“下官身份卑微,但有鴻鹄之志,意爲國過民傾力輔佐王上,雖說官小,但這環環相扣,再小的官也是事關重要的環節,少了一扣也不行,但也不是說要長居此位,若是能爲國盡忠封官加爵那自然是更好的!”
陸離笑了笑:“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抱負,想來幼荷嫁與你,也不會委屈!”
傅珩又道:“國公爺不必擔心,我與汪家乃是遠方表親,現在我獨自一人在這滄瀾任職,即便是成親之後也可在這邊安家,所以到時選遷址也會考慮離汪家比較近的位置!”
這句話像是給汪幼荷吃了個定心丸,即便将來成婚了有什麽事情也可以立馬回娘家,即便是受了委屈,也有父親幫襯着,更有蘇小滿在身後!
衆人暢談了整個晌午,晚上汪家還被留下來吃了晚飯,汪幼荷與傅珩飯後兩人在涼亭中也聊得甚歡。
晚上送走了汪府一家,蘇小滿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房中,珍珠打來了熱水洗漱,将熬好的藥也端了過來,陸離在書房整理好文書,回到房中。
看着蘇小滿捏着自己的肩膀,陸離連忙上前幫忙:“夫人可是累了?”
蘇小滿疲憊的點了點頭,擡眸看着他:“你今日從宮中回來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我見你進家門時還滿面愁容!”
陸離搖了搖頭:“沒事,一些瑣事的事情,就不勞夫人煩心了!”
說着将蘇小滿抱上了床榻,兩人相擁而睡!這一覺感覺睡了好長時間,蘇小滿迷蒙着眼睛,仿佛看見自己的父親在跟她說話,恍然驚醒從床榻上彈坐起來。
陸離起身看着她:“怎麽了?做噩夢了?”
蘇小滿滿頭大汗的點了點頭,陸離摸了摸她的額頭,将她的汗珠擦拭幹淨,雄厚的臂彎将她擁在懷裏:“有我在!别怕!”
等蘇小滿漸漸睡着了,陸離這才閉上眼睛。
啪啪啪.
“國公爺,國公爺!末将韓志,國公爺!”
天微微亮,屋外敲門聲将陸離硬生生吵醒,迷蒙着雙眼,起身揉了揉眼睛,慌忙的将房門打開,生怕吵到正在熟睡的蘇小滿。
“什麽事?”
韓志滿頭大汗跑到國公府,居然沒有人通報就直接拍門,陸離尋思着是不是宮中出了大事,将房門關上問着他。
“國公爺,求您救救我!”
韓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眼淚嘩啦啦的留下來,哭喊着。
“怎麽了?你說!”
陸離将他扶起身,一邊走一邊說着,将韓志引到了書房。
韓志看了他一眼,袖子摸了摸自己的眼淚:“國公爺,我求您救救我小舅子吧!”
陸離疑問的看着他問道:“你小舅子怎麽了?”
“他昨晚去了秦樓楚館,被人抓了,現在有人構陷他将那娼樓的一個小娘子給弄死了,現在我小舅子已經被關在縣衙大牢了,我疏通了人進去送飯,可人家偏偏不讓,說什麽那小娘子是皇親國戚!”
看着他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說着,陸離反倒是沒了主意,畢竟這秦樓楚館被抓的男人,少有被放出來的,但問題就在于那死掉的小娘子是誰!
韓志是個忠誠憨厚的人,能想到疏通已經算是動了腦子了,也這腦子也沒用對地方,堂堂三品副将居然在這裏哭鼻子,說出去準讓人笑話。
陸離連忙呵止:“好了,你别哭了!構陷你小舅子那人是誰你可知道?”
韓志颔首應道:“是那豫妃的小侄子薛納清,說是爲了掙同一個小娘子,拉扯之間那小娘子失足從樓裏摔了下去,硬生生摔死了!”
一想到豫妃就頭疼,雖說自己好歹也是個國公,但這牽扯到後宮之勢真不好辦,陸離眉頭深鎖:“你小舅子現在在牢獄裏可有被言行逼供?”
韓志搖頭,哽咽一聲:“沒有,隻說很快就會審問!我估計也沒多少時日可調查了,所以才來求您,看看能不能跟王上求情,放了我那小舅子,我家夫人聽聞消息,當即就暈倒了,我夫人娘家人就剩他這個小舅子了!”
“這涉及到國戚着實不好辦啊!”
聽聞陸離這樣說,韓志又一次跪在地上:“将軍,您若是都不幫忙,那我韓志真不知該去找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