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慌亂的推來了珍珠的手,說了幾句番邦話,讓珍珠一臉茫然,說着又将珍珠推出了營養,珍珠神色怪異的回到主營帳,蘇小滿見她皺着眉頭:“怎麽了?”
“郡主,那個女子是個番邦女子,她說的話我聽不懂,而且她還把我趕了出來,不知道爲何!”
珍珠攤了攤手闆,搖頭晃腦的說着,蘇小滿起身走出營帳喚來了韓志問道:“營中可有通番邦語的譯官?”
韓志點頭答道:“回禀郡主,營中有譯官!”
蘇小滿道:“你去将譯官請到側營帳中去!”
韓志颔首:“是!下官這就去!”
蘇小滿渡步走到側營帳門口,在門口喊了一句:“姑娘,我可以進來嗎?”
帳中無人答話,蘇小滿掀開帳簾,女子上前雙手交叉在胸前,彎腰對蘇小滿行了個禮,譯官很快來到帳中,見譯官來到,女子連忙躲進了屏風後面說了幾句番邦語。
譯官翻譯道:“她說番邦女子不可不遮面見男子!”
蘇小滿了然,低聲喚珍珠取來了面紗,遞給了屏風後面的女子,女子婀娜着身姿從屏風後面走出來,熱情的邀請蘇小滿坐下,譯官站在一旁,蘇小滿扭頭對譯官道:“你幫我問一下她姓甚名誰家住何處?”
譯官一陣番邦語複述了蘇小滿的話,女子又回了一段番邦語
譯官道:“她說她叫烏幹達魯迪迪,是番邦人,家住山野村鄉,獨身一人!”
蘇小滿又道:“那你問她是怎麽救了将軍的?”
譯官一陣翻譯,女子回答,譯官複述道:“她說在河邊洗衫時發現将軍身受重傷,但還活着所以帶将軍回了她的茅草屋療傷!”
蘇小滿對她笑了笑,又說了些感激的話讓譯官翻譯,并承諾她傷好之後會送她回去,但她使勁的搖了搖頭,蘇小滿不解問道:“爲何搖頭?”
她不語,低着頭沒再說話,蘇小滿也不好再問,隻得讓她先好好養傷,心想着傷好了再送回去也不遲。
這段期間,軍營中的将士們都在恢複元氣,等着陸離傷勢康複之後再啓程回滄瀾國,差了信使回去報告大捷之喜訊,蘇小滿也親自下廚,做了大鍋好飯菜犒勞将士。
陸離傷勢一天天好轉,烏幹達魯迪迪的傷勢也痊愈,番邦國人好客,能歌善舞,不知從哪弄來的樂器彈奏起來,一邊彈奏着樂器,一邊揚起了舞姿,将士們圍繞着篝火,唱起了戰歌,魯迪迪腳上的鈴铛随着舞姿格外的清脆。
陸離起身,端起酒碗大喊道:“兄弟們辛苦了,明日我們就啓辰回滄瀾!定将你們的功勞一一上報!”
衆将士們喝彩着,紛紛舉起酒碗一飲而盡,又将酒碗重重的摔在地上,以表示取得勝利的歡快心情,魯迪迪舞動着身姿來到陸離面前,雙手交叉在胸前彎腰緻敬,又歡快的跳起舞來,氣氛十分開心熱鬧。
深夜衆人早早歇息了,清晨天剛亮,将士們收拾着所有行裝,整裝待發整齊劃一的排列在營中,蘇小滿起身洗漱完畢,收拾好上了馬車,陸離英姿飒爽的騎在馬背上,吩咐了韓志要将烏幹達魯迪迪安全送回家,牛角号響起,一行人出發。
隻見她着急忙慌的從營帳中跑出來,連忙拉着陸離的缰繩,不讓他走,軍隊停下,蘇小滿掀開車簾望了望,隻見她眼淚婆娑的拽着他的馬匹不讓走。
蘇小滿下車上前詢問道:“怎麽了?”
魯迪迪又說了一通聽不懂的番邦語,陸離皺着眉頭喊道:“譯官何在?”
譯官文質彬彬的走上前,做了個拱手禮:“将軍,下官在!”
陸離道:“你翻譯一下,她說什麽?”
魯迪迪又說了一番,譯官臉色難堪的皺眉,不知是該翻譯好,還是不該翻譯好,陸離詢問道:“她說什麽?快講!”
譯官道:“這個.回禀将軍,這位姑娘說您看了她的真容,要将她娶回家去,不然她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
蘇小滿愕然,這是什麽道理?
魯迪迪又說了一番,譯官翻譯道:“她說番邦國的傳統,但凡見過未出嫁女子真容,一定要娶回去,不然她會被村民用來祭祀天神,将她綁在木樁上燒死!”
陸離驚訝,這什麽狗屁傳統,哧鼻道:“那我國的邊境的女子豈不是要嫁無數個丈夫了?”
衆将士大笑,魯迪迪哭着死活不肯松開缰繩,蘇小滿也不好上前說什麽,畢竟她是陸離的救命恩人。
“要不先将她帶回滄瀾再說吧,你總不能留她一人在這裏吧,現在軍隊都在等着出發呢!”
蘇小滿勸解着陸離,思考了一會,陸離也答應了,魯迪迪見他點頭開心的笑了笑,蘇小滿将她帶上了馬車,一同回了滄瀾。
中途兩日路程,回到滄瀾主城時,城門打開,百姓們紛紛站在街道兩旁慶祝凱旋而歸的衆将士,魯迪迪此時的心情激動不已,時不時撩開車簾望外敲了敲,轉頭看着蘇小滿道:“謝謝你!”
蘇小滿愕然,她居然會說中原話?雖然不怎麽順暢,但還是聽得懂,想必是因爲要來滄瀾,途中跟譯官學的。
爲了方便,蘇小滿還特地将譯官請到了府中做客,辛虧譯官獨身一人,若是有家室,那還不得把家人給急死。
回到國公府,陸離換了朝服去了王宮,蘇小滿帶着魯迪迪,将她安置在府中的廂房,陸望舒興高采烈的奔來激動喊道:“阿娘,您可回來了,兒子想死你了!”
一把沖上前将蘇小滿抱住。
“近日你在府中可還乖巧?沒惹什麽事端吧?”
蘇小滿詢問着陸望舒,隻見他嘴巴一翹,别過臉去哼哼道:“阿娘,你怎麽老把兒子往不好的地方想呢,如今兒子也算半個大人了,近日我還把成衣坊安排的妥妥當當的!生意老好了,不信明日你且去賬房查查!”
蘇小滿笑了笑:“好好好,你最棒!”
陸望舒滿意的笑了笑:“這還差不多!”
接着又道:“對了,聽說阿爹此次差點丢了性命可是真的,信使差信回來說阿爹身受重傷,可把我擔心死了,幸好你們都回來了!”
“你阿爹去王宮面見王上了,晚上你讓廚房多弄些好吃的,今晚我們慶祝一下你爹大難不死!”
蘇小滿開心的說着,陸望舒點了點頭:“好,今晚一定要讓阿爹好好補補!哈哈!”
來不及休息,蘇小滿擔心魯迪迪一人在廂房不太适應,連忙叫了珍珠去将她請來了正院,設了茶席,好讓她體會一下滄瀾國的民俗風情。
魯迪迪一身成衣坊手工制的衣裳配着面紗,款款到來,深邃的眼眸,纖長的睫毛,藍色的瞳孔,看起來别有一番風味,連站在一旁的珍珠都驚訝道:“郡主,咱們的衣裳穿在她身上真好看!”
蘇小滿笑了笑:“人美,穿什麽都美!”
譯官站在一旁,看着魯迪迪,眼珠子都要冒出來了。
咳咳
輕咳兩聲,示意譯官不要失了身份,譯官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笑了笑,珍珠奉上了做好的茶,譯官也被請在了坐上,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聊的甚是歡樂。
蘇小滿心裏還是有些顧慮,番邦習俗見真容就要娶了她,現在該如何是好,總不能一直晾着她在府中,但要讓陸離真的娶了她,自己又過不去心裏那關,當即說了一句:“你幫我跟她說,現在在滄瀾國,沒有那種傳統了,可以摘下面紗生活,你問她是否願意?”
譯官說完,隻見魯迪迪搖了搖頭,眼神委屈的看着蘇小滿道:“我可以做妾!”
做妾?即便是自己放下私心同意,陸離那邊也不會願意的,聽着魯迪迪說着别扭的中原話,心裏怪異的感覺,想必她做了很多功夫才習得這些話語。
蘇小滿沉思了一下,但心裏總不是滋味,依然要在人前笑臉,誰讓是她救了陸離,即便要求做個妾室也不算過分,更何況她隻是遵從傳統習俗罷了,怨不得任何人。
魯迪迪見蘇小滿未講話,當即跪在地上,說着番邦話,眼神裏透露着委屈,譯官連忙翻譯道:“她說,她孤身一人來到滄瀾國,乞求您不要抛棄她!她願意做牛做馬,伺候您和将軍。”
蘇小滿起身将她扶起,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即便我同意,也不知他同不同意!你切莫心急,明日我與他說道說道!”
譯官将原話翻譯給了魯迪迪,隻見她瞬間眉開眼笑的又對蘇小滿行了番邦之禮。
晚上府上擺了幾桌宴席,宴請了幾位副将及家眷,蘇小滿頗有風度的招呼着各桌客人,隻有陸望舒一人時刻注意着這個番邦來的魯迪迪,起身拉着正在應酬的蘇小滿問道:“阿娘,這女子是誰?爲何跟随您與爹爹一同回來,還住在我們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