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後,暗衛來到書房,蘇小滿已在書房等候了多時,心中疑問讓她有點浮躁。
暗衛拱手道:“郡主有何吩咐!”
蘇小滿嚴禁的看着他:“你去查一下兵部侍郎府上近日都來了些什麽人,細細的打聽來處,姓甚名誰!”
暗衛領命轉身大步流星的走出書房
翌日
前線信使來報,目前陸離的戰況依舊緊張,但這次送來了家書,信中說一切安好,這讓蘇小滿也稍微寬了點心,連忙回了信讓信使帶去了前線,無非都是家中一切安好,望夫君保重,萬事小心,切莫逞強!
傍晚蘇小滿在書房整理賬簿
咚咚咚.
暗衛直接進門向蘇小滿禀報:“禀報郡主,今日兵部侍郎府中來了三位客人,一位是上京來的拜讀子弟,一位是李侍郎夫人的娘家親戚,另一位就是書塾的先生,别無他人了!”
蘇小滿疑問的皺着眉頭:“那李夫人的親戚是何人,有沒有打聽清楚?”
暗衛道:“聽李府的廚房嫲嫲說是碧水村人氏,名叫李淑華!”
聽着暗衛說出的這個名字額外的耳熟,卻始終想不起來是何人,腦子裏快速的過濾着以前的人和事,突然讓她想到了李欣,那個曾經羞辱過她的女人,若是沒記錯,李淑華應該是李欣的遠方表姨母!
這下終于想通了爲什麽李侍郎的兒子爲何會知曉碧水村的事,想都不用想,在那個小小的村子裏,人們都以嚼舌根爲樂趣,特别是女人,格外的長舌!
蘇小滿對暗衛點了點頭:“這件事以後國公回來切莫告訴他,免得他擔憂!”
“是!”
暗衛恭敬的從書房退了出去。
蘇小滿喃喃自語道:“看來是時候辦個雅集或者馬球會了,不然如何見到李夫人的家眷!”
隔日
金邵興高采烈的遞了拜帖到國公府,蘇小滿趁着還有時間,速速的将金邵請進了府,順帶叫珍珠将小雪也喚來了府上。
小雪垂眸,神色含羞的站在堂前,金邵意氣風發的喚人提了三箱聘禮來,一箱金銀首飾,一箱名貴藥材,還有一個小箱子不知道裝的是什麽,身後的實爲緊緊的抱着箱子,像是生怕被人搶了去的模樣。
蘇小滿正襟危坐在堂前,喚珍珠沏了兩壺好茶奉在前。
“想不到你竟如此快速的遞來了拜帖,看你這架勢,想必是有回音了?”
金邵面露喜色道:“我父親給的家書,郡主可先看看!”
珍珠将書信遞給了蘇小滿,看了看又給了小雪,看她臉上展露的喜色,想必心中也是歡喜的。
“想不到金公子的父親如此謙和,想必家人也必定是好相處之人!不過你家遠在津州,這婚事當如何辦?若是現在就讓小雪跟你一塊回津州,那肯定是不行的!但要你雙親長途跋涉來這裏,也不好!”
蘇小滿自然是要替小雪考慮周到,當即說了顧慮,倒要看看金邵自當如何處理。
金邵自信道:“可先行在此地辦了婚禮,算是将小雪娶進我金府,再前往津州再舉行一次婚禮,這樣兩廂得宜,您看如何?”
再三出的刁難都一一解決,想必小雪嫁過去以後的日子也不會難過,蘇小滿滿意的點了點頭:“如此甚好,明日我便帶你去三清觀請真人爲你二人挑選良辰吉日,這新娘子的喜服我們成衣坊也一手包辦了!”
隔日蘇小滿便帶着金邵去了三清觀,選了個好日子,在下月出六,剛好是個婚嫁吉日,這些日子還特地請了當地有名的禮儀嫲嫲前來教導小雪學習人妻之道,府内的一衆仆人和侍女都紛紛稱贊蘇小滿是個好主子。
七日後,蘇小滿差人進宮求着王上将嶺園借與了她,這嶺園本是王族子弟拿來作爲比賽用處,楚瑜知道蘇小滿安排了一場馬球會,需要場地便豪爽的借與了她,還傳令下去讓各宮有興趣的妃子貴人們一起參加。
這一場馬球會可謂是聚集了多少達官貴人的妻女和少公子們,其他人家都是借這場馬球會趁機給自己的女子尋得好人家,不少官宦的大娘子都紛紛來參加馬球會,宮中的妃子倒是沒來幾個,但場上甚是熱鬧,其中李府的二公子與其家的嫡長女也來了,身邊還站着李府的大娘子與李淑華。
自古家中出來應酬的都是主母大娘子,妾室是不可以露面,必須躲藏着生活,蘇小滿的府邸自然沒有這種憂愁,但其他達官貴人家族的大娘子就沒這麽幸運了。
會場圍成一個長方形的圈,圈外都是搭着各式的小帳篷,蘇小滿也是做足了面子,排面也是安排好了,哪些家族和哪些家族親近,哪些家族又和哪些家族生了恨的,都是按照關系排好了宴席,身份高貴的自然帳篷和吃食都比較高端,該擡舉的還是擡舉了。
李夫人的帳篷正好和蘇小滿的隔着一個帳篷,擡眼就能清楚看見都有誰來了,一看見李淑華心裏就有了印象,以前被浸豬籠的時候她正巧站在一旁對着自己指指點點,蘇小滿當時可是記得真真切切的。
蘇小滿正襟危坐在塌上,時不時的吃着茶看着不遠處的李淑華,低聲在珍珠面前念叨了幾句,珍珠很快走到李大娘子跟前說了些什麽!隻見李大娘子拾起襟帕捂着嘴看着蘇小滿一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起身帶着李淑華來到蘇小滿跟前。
李大娘子恭敬的半蹲着身子:“郡主福安!”
李淑華看着蘇小滿愕然的表情,有點說不出話,完全忘記了行禮之事,珍珠一個眼神過去吓的李淑華趕緊蹲下了身子。
蘇小滿笑了笑:“李大娘子請坐!”
李大娘子原以爲是因爲兒子的事情,蘇小滿要發飙呢,哪像她竟然如此客氣,珍珠上了一碗做好的茶,奉在面前。
“前幾日我兒對二公子做出那等糊塗事兒,着實抱歉啊!”
李大娘子愕然,郡主乃是一品诰命夫人,居然向的兒子道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郡主謙虛了,孩子們打打鬧鬧那是常有的事兒,不見怪,不見怪!”
蘇小滿擡眼看了一眼李淑華,隻見她低着臉絲毫不敢看蘇小滿一眼,手腳甚至有些顫抖,笑了笑指着李淑華道:“不知李大娘子身邊這位是?”
“哦,這是夫家的堂姐,特地前來看望我夫家!”
李淑華站在角落裏瑟瑟發抖,蘇小滿捂嘴笑了笑:“不知這位爲何一直在發抖,難道是天兒太冷了?”
李淑華連忙擡頭搖了搖頭,連忙裝傻道:“沒沒有!郡主不用在意!”
“前幾日我聽二公子說了些糊塗話,也不知道是哪聽來的!”
此話一出,李大娘子更是糊塗了,連忙問道:“是不是那孩子沖撞了您,您告知我,我回去好好教育他!”
蘇小滿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用襟帕擦拭着唇邊,若有似無的念道:“孩子倒不是錯的,錯的是傳話的那個人罷了!”
不禁又擡眼看了看李淑華,隻見她抖得越來越厲害,看來是在害怕了,當年那個任人宰割的蘇小滿,想不到如今成爲了郡主,着實讓人得罪不起啊。
李大娘子疑問道:“還請郡主明示!”
正要開口說道說道,李淑華禁不住壓力自覺的跪倒在面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着:“郡主,我錯了,我不是有心的!”
李大娘子着實給突然下跪的李淑華吓了一跳:“夫家堂姐,您這是爲何啊?”
蘇小滿斂了斂眸開口道:“大娘子莫要怪我,怪隻怪您家的堂姐在孩子面前說三道四,還指着我兒子的鼻子罵,着實讓我家那望舒生了氣,這才潑了墨!”
李大娘子憤憤起身問道:“夫家堂姐,您到底跟二哥兒說了什麽?”
李淑華戰戰兢兢開口道:“我我說郡主當初是浸豬籠的娼婦,國公爺不舔着臉将她娶了回去!以前我和郡主是同一個村裏的,我隻是一時沒收住嘴,郡主你饒了我吧!群主!”
“糊塗啊,糊塗,這種話怎麽能亂說,你可知道随便污蔑皇親國戚可是大罪,要受刮刑的!”
氣的李大娘子直跺腳,連忙恭敬的看着蘇小滿又道:“郡主,這夫家堂姐是鄉下人沒什麽見識,您就不要跟她一般計較了,待我回去禀報我家老爺,定将她好生教訓!”
此時馬球場上好生熱鬧,這次馬球會蘇小滿還特地的将自己成衣坊的其中兩件鎮店之寶拿出來作爲獎勵,其中一件是蘇繡錦緞襟帕,另一件則是上乘出品的最新成衣。
這兩件獎品雖然算不上什麽太好的物件,但至少也是個彩頭,想必争搶的人多了去了。
蘇小滿揮了揮手,示意了李大娘子酌情處理,場上衆人紛紛叫好,隻見李家嫡女英姿飒爽的馳騁在馬球場上,還奪了魁赢得了成衣,當即下馬來到蘇小滿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