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瓷喝完了水,眼前依舊是暈暈乎乎。
從來沒有過這麽差的身體。
楚瓷唔了一聲,示意青碧将自己放回去。
直到躺回床上之後,那種感覺才是稍稍好了一些。
楚瓷大半張小臉都是埋在柔軟的被子和枕頭裏,隻有如同雲團一般的黑色發絲散落在一旁。
将那張蒼白的巴掌小臉襯的更加病态。
青碧眼底帶着幾分心疼,小心的握住楚瓷的手,在手中暖着,一邊再次開口,“小姐,廚房還溫着粥呢,說是您醒來如果是餓了可以吃一點。”
“不想吃,想要睡覺。”
楚瓷的聲音有些悶悶的開口。
使小性子一樣的将臉更往柔軟的枕頭裏埋了埋。
這幅小動作看的青碧想笑,她微微彎着唇,也不敢催她,将簾子拉下來,把外面那一盞油燈的光遮擋住一些,但又不至于全部暗下來,一邊對着楚瓷再次開口,“那小姐睡吧,青碧去跟夫人身旁的人說一聲,就在外間候着。”
之前在裏屋是爲了方便照顧楚瓷,此刻确認楚瓷基本上退了燒,那自然是先要去回禀老爺夫人的,就算是睡下了,也得先跟那邊的下人說一聲。
楚瓷悶悶的應了一聲,閉上眼眸,再次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第二天清晨,露水氤氲的有些霧氣迷蒙。
楚瓷還沒醒,手就是被拉了起來。
楚瓷哼了一聲,睜開眼睛,擡眼看過去,就見一個看起來似乎也不過二十多歲的貌美婦人低頭擔憂的看着她。
是這個身體的娘親。
“乖寶,感覺好點了嗎?郎中一會兒就到了。”
“娘。”
小姑娘軟綿綿喚了一聲,還是有些蔫蔫的趴着。
睡了一覺,并不能讓身體的那種軟綿綿的無力感消散,頭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相當不适。
“哎,沒事的,沒事的,乖寶這麽多次不都是過來了。”
楚夫人一邊說着,一邊擡手将楚瓷的發絲給整理的平順。
楚瓷悶悶的應了一聲,調整了調整姿勢,又是閉眼想要睡過去。
連郎中什麽時候來把的脈都不知道,隻記得自己半路被叫起來,然後硬是被灌了一碗相當苦的湯藥。
楚瓷皺着眉頭抗拒不得,小手胡亂撲騰着,最後硬是被灌完之後,才是委委屈屈的往被子裏面縮,繼續睡。
而此刻另一邊,清晨太陽剛剛升起沒多久,陸宅的大門就是被打開了。
一個長相俊美看起來溫潤如玉的男人從裏面走出來,身後跟着兩個小厮。
他有着黑色的長發,被玉冠闆正的束起來,多年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早就已經混出一種精明的如同狐狸一邊的氣質。
唇角的笑很輕很淺,好像也并不是在笑,但就是給人一種溫和的感覺。
陸宅在城郭的中心地帶,早起周圍也都是熱鬧的來擺攤的商販和店鋪。
簡單的在外用過了膳,跟别人笑裏藏刀的談了一上午的生意。
一大筆收入再次入賬,他也就看起來雲淡風輕,坐在江挽城最大的酒樓裏面,端着一杯酒,小口小口的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