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想着,楚瓷又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這一次來到這個位面也沒有别的什麽事情了,就整天喝藥吃苦了,也真是沒誰了。
她當時怎麽沒有請那幾人喝杯茶呢?
至少能夠共苦。
現在隻有她一人苦,就很不開心。
而那邊‘自覺’共苦的嚣栖皺着眉頭将茶杯遠遠推開,然後将手中剩下的半塊糕點全部塞進嘴裏,咀嚼着。
看着嚣栖手中拿着的帕子,胡天昊的眉頭一直沒有松下來。
景牧也是抿着唇角。
畢竟對于他來說,他作爲三皇女内定的皇夫,以後就是三皇女陣營的人,此刻嚣栖與皇太女楚瓷關系似乎不錯,對于他們來說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要知道,大鳳帝朝的丞相可不是單單一個虛名,手下的權利相當高,尤其是嚣家家主這幾輩都是天縱奇才,就算是生下了兒子,在各方面的學習能力也是相當的強悍,之前還有不少傳言說,嚣栖若是女子,入朝必爲高官這樣的話。
所以丞相一家的态度對于現在的局勢格外的關鍵,而嚣栖的态度其實從很大程度上該是能反應出來嚣家是個什麽态度才對。
“你到底是在想什麽?”胡天昊忍不住的開口問道。
“是啊,平時也沒有見到你脾氣這麽溫和的。”景牧緊接着補充着。
還吃别人剩下的點心,喝别人剩下的茶,要是往常,這家夥估計早就把盤子摔到對面人臉上了。
“還有你不會真的打算帶楚瓷去西郊吧?楚瓷那身份,還有那身體,能不能出去先是一說,要是在外面受到點什麽意外,那可是我們承擔不起的,還有你才剛剛說完你不可能喜歡楚瓷,你可别是在跟我說瞎話。”景牧想着,再次開口,也是坐回位置上。
嚣栖輕呵一聲,帶着幾分輕慢,并沒有說話。
隻是垂着眸子看着自己手中的帕子。
說是特殊對待,也不算是特殊對待,他一向是别人給他什麽樣的感覺,他反應給别人什麽樣的态度。
而到現在也不過就出現了這麽一個人,讓他覺得相處起來沒有那麽煩躁,那他做什麽甩臉色給楚瓷看?
再想着楚瓷端着那茶杯隻輕抿了一口,就幾乎沒有再動過的手,嚣栖往對面剛才楚瓷坐着的位置看了一眼。
果然就見楚瓷的茶杯之中差不多是滿着的,再加上她之前不斷的吃點心的動作。
恩,怕苦,嗜甜。
這位皇太女殿下這一點上倒是跟他很像。
偏偏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他眼底劃過一道笑意。
端起推遠了的杯子又喝了一口,将口中的茶水咽下去。
再次将手中的茶杯往前一推,眼看着自己茶杯之中的茶水比楚瓷杯中的茶水少了那麽一截。
他心中有升起一種‘我赢了’的莫名感覺。
那邊的景牧見嚣栖不說話,也沒敢繼續問下去,嘟囔着這茶好喝嗎?也是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就劇烈的咳嗦出聲。
瞪大了眼睛看向嚣栖,一副‘這茶這麽苦,你怎麽喝下去的?’這樣的表情。
嚣栖感受着口中的苦味,輕啧一聲,“剛才的點心……很甜。”
絕不承認自己在這種詭異的事情上跟楚瓷比高低的想法。
‘嚣栖戀愛值+4,當前9。’
不再去管兩人的表情,要不是三人從小熟悉,别人跟他說起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早就直接走人了。
此刻嚣栖也懶得多說什麽,起身拍拍自己紅衣上的灰塵,手随意的擺了擺,轉身離開。
并且随意的将剛才一直拿在手中的帕子揣進了懷中。
臉上又恢複了那種精緻卻帶着一種兇巴巴的氣場,很快便是在胡天昊與景牧兩人複雜的眼神之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