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早上剛剛起來的葉濰音隻是想到陽台上來透透風,隻是視線随意的往樓下一瞥就看到了站在樓下的路楚恒。
葉濰音知道這不是夢,因爲樓下的人分明在看着她,他的眼神太過炙熱,讓她想騙自己這隻是幻覺都不行。
葉濰音身體僵硬地轉身,假裝自己什麽都沒看到一樣,回到房間,葉濰音坐在床上抱着自己。
極力的克制着自己想要再去陽台上的念頭。
因爲她知道,再多看一眼她都會忍不住沖下去。
路楚恒就是那種,再多看一眼就還是想擁有的人。
這兩天沒有路楚恒的生活,雖然她把屋子裏所有的關于路楚恒的東西都收了起來,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總是會在不自覺間就想到他。
因爲這間屋子裏和路楚恒有關的就不隻是那些東西,還有她自己。
她自己才是源頭。
有關于路楚恒的所有習慣就好像已經刻在了她的身體裏,早上起來她都會下意識的往後面靠,因爲以前她的身後一定是路楚恒的胸膛。
就算沒有,那她的身後也一定是溫暖的,不像現在,她自己一個人睡,不管睡了多久被窩裏都不暖和。
晚上放個暖寶寶還會有一絲溫度,隻是到了早上就是一片冰涼。
路楚恒不知道給她捂了多少次她冰涼的手腳,以至于後來,路楚恒每次在她上床睡覺之前都會現在床上躺一會兒,捂熱乎了才會讓她躺下,不過更多的時候就是兩個人一起,她被路楚恒撲倒在床上。
她不知道她自己現在這樣對路楚恒算不算愛,但是她知道,她是想念路楚恒的,想念他的懷抱,想念他的早餐,還想念他對着她撒嬌賣萌的樣子。
可就是因爲他是這麽好的一個人,她才更加不能夠耽誤他,她相信時間會抹平一切,路楚恒會有一個更加愛他對他好的适合他的人出現,
而她,隻适合孤獨終老。
路楚恒,你一定要幸福,我給不了你的會有另一個人來給你,我會好好珍藏我們之間的回憶,因爲這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
葉濰音在心裏默默地說道。
她不知道路楚恒今天爲什麽會出現在樓下,她隻希望路楚恒能趕緊走,千萬不要來找她。
她怕她會忍不住,她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剛剛建立起來的她自以爲很堅固的防線,現在隻是遠遠的看到路楚恒都有些動搖了,如果他還像是之前那樣再來找她,她真的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一時心軟就又……
所以啊,路楚恒,我對你那麽壞,你千萬不要原諒我,千萬别來找我。
此時此刻的葉濰音就像一隻鴕鳥,躲在自己認爲安全的地方,想要把外界的聲音都屏蔽掉。
可是不管她再怎麽祈禱,她還是聽見了敲門的聲音。
葉濰音就當做沒聽到,自己躺下縮在被子裏,可就算是她堵住了耳朵,她依然能聽到越來越急促的敲門聲。
葉濰音沒辦法,還是從床上坐了起來,盡量不發出聲音的走到門口。
在往門外看之前的那一瞬間她依然在心裏默念着,“千萬不要是路楚恒。”
但是在看到了門外的情景以後,葉濰音就更加的不知所措了。
兩天沒見的路楚恒似乎憔悴了不少,眼睛下面也多了重重的黑眼圈,胡子也長出來了。
像是不知道疼一樣的不停地拍着門,大概是葉濰音在屋子裏一點動靜都沒有,路楚恒也有些急躁了。
一邊敲着門還一邊很大聲的說話,“葉濰音,你開門,我有話要問你!我知道你在!我剛剛在樓下都看見你了!”
路楚恒一句話,讓葉濰音徹底的失去了僞裝。
本來她還能有着僥幸心理,路楚恒剛剛可能沒有看到她,他敲一會兒門沒有人開,他應該就會走了,但是現在怎麽辦?
葉濰音看着門闆,路楚恒每敲一下門都像是敲在了她的心上。
葉濰音還是沒有出聲。
敲了一會兒門,路楚恒終于不再那麽瘋狂的敲門了,隻是他依然沒有離開,就貼在門闆上和隻和他隔着一道門的葉濰音說話。
“音音,你開開門好不好,我有話和你說。”
“音音,我在樓下待了一夜都沒睡覺,車裏又沒開空調,我都快要凍僵了……”
“音音,我的手昨天晚上劃破了,都流血了,很疼。”
葉濰音在屋子裏聽着他一字一句的說着話,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能開門,不能開門,可是聽着路楚恒熟悉的可憐語調,葉濰音眼淚就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這兩天她似乎已經把以前沒流過的眼淚都流光了。
葉濰音根本不敢出聲,隻能不斷的擦着眼淚,隻是怎麽就擦不幹了呢……
“葉濰音!你行!打算跟我老死不相往來是吧?!好啊,我告訴你,誰反悔誰是狗!”
大概是沒了耐心,路楚恒喊出這句話以後,門外就真的沒了動靜。
葉濰音無力地靠着門闆,天隻知道她剛剛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把門打開的手。
可是明明就是她自己的決定,明明她就是希望路楚恒不要來找她,爲什麽現在路楚恒真的走了,她卻這麽難過?
路楚恒彎着腰躲在一邊,耐心的等待着門打開。
剛剛在樓下看到葉濰音還在家,他就知道自己一定是被林深那個輸不起的人給算計了。
什麽葉濰音要走,還有要和他分手都是他故意誤導他的!
葉濰音明明就是舍不得他的,所以她一會兒肯定會開門!
他苦肉計都用出來了。
葉濰音再不開門的話……
他就去爬窗戶!
就在路楚恒想着一會兒應該怎麽爬窗戶的時候,屋裏的葉濰音到底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
隻不過她打開了門也沒有看到路楚恒。
葉濰音心裏一下就空了一大塊,那種全世界就隻剩下她一個人的感覺瞬間就包裹了她,眼淚掉下來,葉濰音伸手胡亂的擦了一把臉,然後轉身就要回到屋子裏,門剛剛關上一半,葉濰音就使不上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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