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這一點就已經給林深拉了無數的仇恨值了。
“因爲我知道他在醫院認識人啊,醫院這種地方還是認識個人比較好說話吧,所以我當然第一時間就得找他了。”
“那……那你當初爲什麽讓他在你這裏住?”
“路楚恒,我發現你好像格外的在意林深啊!”
“誰讓他認識你那麽久,而且你還讓他在你這裏住。”
“你自己都說我認識他這麽久,那要是我倆在一起的話不早就在一起了,還能等到你出現?”
“我讓他在這兒住也都是有原因的,而且他在這裏住的次數都能用手指頭數過來,能不瞎吃醋麽?”
其實路楚恒也并不是那麽想知道林深的事情,雖然說林深很有可能對他家音音有一些不該有的想法。
但是他更想知道的還是葉濰音家裏的事情。
不過直接問出來的話,他害怕葉濰音有抵觸的情緒,所以就先問兩個比較好回答的問題嘛,先給她一些心理準備比較好。
“那不問林深了,音音,你能跟我說說你家裏的事情嗎?”
路楚恒說完就一直小心翼翼的看着葉濰音。
葉濰音沉默了好半天,路楚恒心裏還是有些失落的,可能是他太着急了吧。
“音音,沒關系,你不想說的話就不說,等到你什麽時候想說了,我随時都準備聽。”
路楚恒的聲音很溫柔,葉濰音聽着心裏就一陣一陣的泛酸。
緩了好一會兒,葉濰音才眨了眨酸疼的眼睛,平躺到床上,然後拉着路楚恒一起躺了下來。
葉濰音拽着路楚恒的胳膊放到自己的脖子後面,像一隻樹袋熊一樣抱着路楚恒。
“我家裏我自己都覺得很複雜,你真的做好準備聽了嗎?”
路楚恒偏頭親了親葉濰音的發頂,然後聲音還是那麽的溫柔堅定,“音音,不管你什麽時候想說,我都随時準備着聽。”
“不管你的家裏有多麽的複雜,我愛的都隻是你這個人,我想知道你家裏的事情也是因爲我想更了解你,并不是因爲什麽其他的。”
其實路楚恒隐隐約約的在之前的相處之中就猜到了葉濰音的家庭一定不是那麽幸福的。
最起碼她的家庭給她帶來的從來都不是愛和希望,相反的更多的是一些負面的情緒。
所以他對葉濰音更多的是心疼。
也很遺憾,他爲什麽沒有早一點兒遇到葉濰音,這樣他就能保護着葉濰音,不讓她受到那麽多的傷害,自己承受那麽多的不安和彷徨。
“嗯,事情呢比較複雜……所以我就想到哪說到哪了,亂的話你就自己理解一下吧。”
“好。”
“我五歲的時候,我爸媽就離婚了,因爲我爸他出軌,然後他就扔下我和我媽媽走了。”
“嗯……以前的事我就不說了,有點兒不想說。”
“那就不說了。”
路楚恒很有耐心的拍了拍葉濰音的背,溫柔的安慰着。
他想,那些記憶對于葉濰音來說一定是很痛苦的。
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想象,一個才五歲的小女孩兒,爸爸出軌就直接抛下了孤兒寡母的兩個人,她們的生活會有多麽的艱難。
“嗯,和你說說剛剛發生的吧,我自己都覺得特别像電視劇……”
“我爸,都已經四十多歲的人了,居然又出軌了,而且居然找的還是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而且還懷孕了……我都找不到什麽合适的形容詞說他了。”
“可能是小時候對他的失望已經到達了頂點了,所以他這一次又出軌我還真的沒有什麽感覺。”
“也可能是這次被傷害到的人不是我吧。
對了,我沒和你說過我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吧?
弟弟是同父異母,妹妹是同母異父……”
“好了,别說了,那些難過的事過去就過去了,以後我一定不會讓你傷心的。”
路楚恒終于知道他當時爲什麽覺得葉濰音不想戀愛,甚至是對戀愛沒有一點兒想法。
那并不是他的錯覺,她對人的信任很少。
因爲她爸爸在她小時候給她的傷害太大了,她對人信任不起來,尤其是在感情這方面。
她不相信會有人能夠一直陪着她,也不相信會有人一直愛着她,所以她才甯願和他做pao友,也不願意和他當男女朋友。
“說都說了,就再說一點兒吧,其實我挺可惜那個女孩兒的。”
“年輕,有活力,就是沒有底線,也沒有認清人本質的能力。”
“怎麽就這麽想不開找我爸這麽個人呢?還懷孕了……”
“估計這事兒對她打擊也挺大的吧,不過我一點兒都不同情她,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活該,自己做錯了事,結果一定是自己承擔的。”
葉濰音也不想在繼續說她家裏的事情了,能夠說出一部分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還有一部分……她還需要一些時間。
那是她比父母離婚還要陰暗的記憶,她知道路楚恒可以接受,但是她自己現在真的說不出口。
面對着路楚恒這樣從小在父母的庇佑下長大的孩子,葉濰音自己都覺得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就像個笑話。
“嗯,她活該。”
路楚恒附和着,伸手輕輕拍着葉濰音,像是在安撫不安的嬰兒。
“音音,和你說說我小時候吧。”
“我小時候我覺得也是挺凄慘的,你看見我爸對我媽的那個占有欲了吧?”
“我又是個男孩兒,你自行想象一下我的日子有多麽的水深火熱!”
“隻要我和我媽待在一起超過五分鍾,他絕對就過來把我扔走,每次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兒也是,把我扔走!”
“是真的扔!我才多大啊,我還沒有他小腿長呢,他一隻手就能把我拎起來,然後扔到他覺的不礙眼的地方。”
“所以我從小就特抗揍!”
“哈哈,你這絕對是親爸!”
“你還笑,我打小兒就覺得我自己特多餘,就像個大電燈泡……
嗯,我爸也是這麽想的,所以在我長大了一點兒以後就把我送出了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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