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濰音縮在路楚恒懷裏,睡夢中的她隻覺得很安全,又很溫暖,一夜好眠。
早上葉濰音意識慢慢回籠,但是還沒有完全醒過來,迷迷糊糊的就覺得……旁邊有人。
并且她手下的觸感也不是很對。
葉濰音慢慢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是在一個人懷裏的。
不敢相信的擡頭,就看到了路楚恒的臉。
睡夢中的他顯得很溫順,沒有了在公司時候的高冷,眉眼溫柔。
還在睡的路楚恒可能是感覺到了葉濰音的動靜,所以放在葉濰音後背的手,再次開始動作,輕拍着葉濰音的背,嘴裏還一邊說着,“沒事,沒事,我們哪兒都不去。”
動作自然又流暢,完全就是下意識的反應。
葉濰音聽到這句話,昨晚的意識慢慢回籠。
她……已經很久沒有做個那個夢了。
退役了以後,在還沒去看心理醫生,莫耀還沒有給她治療以前,她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做同一個噩夢。
小時候的記憶加上長大以後的記憶會不停地在她腦海裏翻湧。
最痛苦的時候,她甚至想過自殺。
每次做噩夢,她都會被折騰的不像樣,但是……昨天晚上,她好像隻做了一半,然後就感覺到有人帶她逃出了可怕的夢。
她隻知道,有人在她身邊,很有安全感,還會像剛剛那樣,溫柔的輕拍着她的背,低聲的哄着她。
原來……是路楚恒麽?
葉濰音就這麽愣愣的盯着路楚恒的臉,思緒飛出好遠。
莫耀說多和路楚恒接觸對她有好處。
現在看來……好像确實是這樣。
但是,爲什麽呢?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的葉濰音并沒有注意到路楚恒已經醒過來了。
路楚恒睜開眼就對上了葉濰音的雙眼,讓路楚恒狠狠地一震。
葉濰音的眼睛很漂亮,從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他就知道,她的眼睛裏像是有星星,總是帶着光的。
但是現在那雙漂亮的眸子裏,全都是迷茫和無助,像是被人丢棄了的寵物。
路楚恒身體快過大腦,大腦還沒來得及給出指示,路楚恒已經下意識的把葉濰音往自己懷裏了按了按。
清晨剛剛醒過來,低沉又帶着剛剛醒過來的沙啞的聲音在葉濰音耳邊響起,“沒事了,沒事兒的。”
葉濰音驚訝于他身上的溫暖,更震驚于……
之前自己也隻是不會排斥路楚恒的靠近,甚至是像這種親密的擁抱,但是現在……
她居然開始貪戀他的懷抱。
察覺到自己的想法,葉濰音像是受到了驚吓一般,就想要起來,趕緊逃離這個讓她覺得危險的地方。
但是她沒有注意到此時此刻她和路楚恒的姿勢……
她整個人像隻無尾熊一樣的挂在路楚恒身上,整個人都被他控制在懷裏。
所以她一個激烈的掙紮,就……悲劇了。
葉濰音的頭一下就撞到了床頭上。
用力過猛,“咣”的一聲。
“啊……”
葉濰音哀嚎一聲,然後伸手捂住撞到的地方。
輕輕一碰都疼,還鼓了一個大包。
路楚恒也是一個沒注意,在察覺到葉濰音動作的時候就想伸手去攔一下,但是葉濰音的動作太快了,就慢了那麽一秒,葉濰音就已經撞上了。
他聽着都疼。
心疼。
大手輕輕的覆蓋在葉濰音撞到的地方,沒敢用力的揉,隻是輕輕的摸了摸,“很疼吧?”
“廢話!”
“你轉轉頭,看看頭暈不暈。”
葉濰音聽話的動了動腦袋,沒有什麽大礙,隻不過是撞到的地方一碰就會疼。
“沒事。”
“那就好,沒有腦震蕩就行。”
葉濰音聽着路楚恒溫柔的聲音,終于想起了自己剛剛要幹嘛。
但是因爲路楚恒現在離她太近了,她一下就注意到了兩個人的姿勢,她的腿依然放在路楚恒身上……
葉濰音趕緊把腿拿了下來,很是沒有底氣的質問,“你、你爲什麽在我的屋子裏?”
“還知道問,看來真的沒事,起碼沒撞傻。”
“我爲什麽在你屋子裏?你不知道?”
“我、我爲什麽要知道。”
面對着路楚恒絲毫不心虛的眼神,葉濰音不知道怎麽就……虛了。
語氣不由自主的就弱了下去,突然想起這是她的房子,她才是房主!
憑什麽路楚恒來質問她?!
“我記得我可是說過你的活動範圍隻有你的卧室還有廚房和客廳,我的卧室你禁止入内!”
“你該不會是個變态吧?!”
葉濰音越說越離譜,連變态都用上了。
路楚恒臉都黑了,他辛辛苦苦的被當做抱枕似的抱了一夜,起來就翻臉不認人!
那就不要怪他了!
“葉助理,是你半夜哭着喊着叫我的名字,我被你吵得睡不好不得不進來看看。”
“然後,你就拉着我不撒手,非要抱着我睡。”
“我、不、不可能,你說謊,我從來不說夢話!”
葉濰音是真的不記得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麽了,所以特别沒有底氣。
面對路楚恒不要臉的話,以及特别認真的神情,她還真的……有點兒慌。
“呵,我爲什麽要撒謊?就是你又哭又鬧得,抱着我死活都不撒手,我動一下你就哭!”
“那、那你也可以掙脫啊,叫醒我也可以啊。”
“你真是太小瞧你自己了,你發起瘋來的力道,我真是……甘拜下風。”
路楚恒睜着眼睛說瞎話,眼睛都不眨一下,說的跟真事兒似的,他自己都要信了。
“那……”
“那什麽那,還想說什麽?我被你壓迫了一夜,渾身跟被大石頭壓了似的,哪哪都疼,起來你還不感謝我,還說我變态?葉助理了,人家都是穿上衣服就翻臉,你是睜開眼睛就翻臉。呵。”
葉濰音還想說點什麽,因爲她怎麽想都覺得不對,但是還沒等她想出什麽,路楚恒就義正言辭的打斷了她,一下就把她的思路打斷了。
路楚恒煞有其事的說着,最後還冷笑了一下,葉濰音一下就蔫了。
葉濰音隻能呆呆的看着他,然後……覺得他說的好有道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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