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未晞沒想到他進門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

主要是之前秦之遊死活都不肯去民政局，甯願法庭上見。一方面是延緩他們離婚的時限，另一方面是爲了面子好看。

她稍微緩和了一下，主要是有點意外：“離婚嗎？”

聲音略微有點低，是一個疑問的意思。

秦之遊點頭，很是自然：“不然呢。不離了嗎？”

“哦，不，也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陸未晞忽然發現，正說反說都不對，她點頭好像她期盼着要馬上離婚，但搖頭，好像又像是要拒絕離婚一樣。

“你的意思，不想離了嗎？”雖然秦之遊隻是試探性的随口說了一句，但其實，他心裏還是隐隐有那麽一點點的期待的。

“還是按你的要求，明天下午兩點是吧？”陸未晞恍惚也隻是一瞬間，之後馬上搖頭，堅定了想法。

“嗯。”秦之遊也很快收回了目光。說不遺憾是假的，但是，他結婚這五年半，不，應該說，他們再相逢的這十年，每一年，每一天，每一個時辰，她都在拒絕他。

已經被拒絕的習慣了，他雖然有點小失落，但也并不難受。更何況，現在他感覺出來，中天鋼鐵那邊似乎有動作，而且趙子洄又來者不善。

與其勉強陸未晞在自己身邊，不如幹脆放她離開，也許會更安全一點。

“好。東西記得帶齊。”秦之遊調整好情緒，又是一開始那種古井無波的模樣。

“這裏的東西收拾完了，但在西山别墅裏的，還留了一點。”

“那裏的東西無所謂，可以慢慢的回去拿。鑰匙你先拿着，我暫時也不會去那邊住，如果你家裏還沒有收拾好，可以先回西山别墅住一陣子。”

“謝謝。也許還會真的需要去那邊麻煩你一下。”

她沒想到離婚離得這麽快，雖然找了家政去陸家老房子收拾，但是家政阿姨沒這麽快到，而且還得添置一些東西，确實沒有地方落腳。

“客氣。我們好歹也夫妻一場。”

秦之遊說完，有點愣了，他和陸未晞對視兩眼。說實在話，這算是他們近期最和平，最坦誠，也是最平等協商的一次了，沒想到卻是在他們要離婚的時刻。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也覺得有點尴尬，秦之遊恰到好處的肚子“咕噜”一聲。陸未晞連忙說：“你還沒吃飯吧？”

秦之遊又“嗯”了一聲，“還有，今晚上也辛苦你跟我一間屋子睡。我們雖然離婚了，但是對外還是希望你暫時保密，等需要的時候再公開。爲了保密，郝姨我也先留在老宅，如果你回西山别墅去住，可能沒有任何傭人了。”

上回陸未晞被西山别墅的傭人騙走差點害了薛菲菲，秦之遊就把除了郝姨之外的西山的傭人全都辭退，那個被收買的傭人交給了于思行，有他在，相信那位會後悔收了秦之湄的錢。

“沒關系，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