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真言本來還在奇怪,爲什麽他說的那麽重要的正事,剛說了一半,孟昔年這麽不靠譜地就去關心江筱頭癢不癢了。
這應該是小事吧?
如果說兩人恩愛如初,那也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到他面前來顯擺,他可是單身好幾年的老男人。
但是現在聽到了孟昔年這話,崔真言的臉色也變了。
這種東西?哪種東西?
他們正在說的可是登爺弩槍裏液箭裏的金膠。現在孟昔年突然說這種東西,該不會就是說那個吧?
那東西沾在江筱的頭上?
崔真言也是吓得不輕,趕緊就快步過來,湊近江筱的頭來細看。
隻是他的視力沒有孟昔年的好,這裏燈光有點暗,他看不清楚。
孟昔年立即就拿了把手電筒過來,照給他看。
江筱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崔真言這會兒終于看清楚了,正是因爲看清楚了,他的臉色才蓦地一變,驚得失聲叫了出來,“就是這個!小小,你怎麽會——”
江筱擡頭看着孟昔年,兩人是極爲默契的,孟昔年一看就知道她要表達出來的意思——
所以,之前她的暈迷,她的不對勁,那些符圖都對她失去作用,就是這些東西惹的禍。
隻是後來淋了雨,可能多少沖掉了一些,所以慢慢才好轉了的。
可是現在她頭發上還有......
“快去洗頭!哪怕是用海水沖都行,再冷再鹹再髒,也好過這些東西留在頭上!”崔真言這會兒也急得顧不上别的了,一把就将江筱拽了起來,竟然是急得要親自推她出去洗頭。
“這船上有淨水,不過現在來不及煮熱了,大舅舅,我帶她去洗。”
孟昔年也立即拽着江筱往外走。
丁海景和魏亦熙聽到動靜都跟了過來,這個,倒是沒有必要瞞他們。
“小小頭發上沾了那個登爺手裏的東西,可能是一種複雜的藥液,對身體有害。她之前的暈迷應該也是這東西造成的。”孟昔年匆匆給他們解釋了一句。
丁海景和魏亦熙臉色也是一變,趕緊就讓他帶着江筱去洗頭。
怪不得他之前看到江筱總覺得她有點兒不太對勁,難道就是因爲感覺到她頭上有不好的東西?
丁海景想着,趕緊又去找了幹的毛巾過來,準備等會兒讓江筱擦頭。
幾個人都盯着,江筱垂着頭,孟昔年正一瓢冷水一瓢冷水地往她頭上淋。
他們都看得心疼了。
好不容易救回來,之前就一身濕的,肯定受涼了,頭發才擦幹,現在又要不斷地用冷水洗頭。
但是沒有辦法,那東西一定要馬上沖幹淨,要不然他們誰也不知道江筱等會兒還會不會暈,身體又會不會又出什麽問題。
崔真言還在旁邊一直說道:“昔年,你戴着手套,你的手也不要碰到了,那東西真的不是什麽好的。”
“還有,一定要給小小沖得幹幹淨淨的,一點點都不能留下。”
“小丁,你幫忙把手電筒照着,看仔細些,這樣昔年也能沖得更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