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界灰,帶着世界被毀滅的痛恨,帶着自身孤苦無依的苦楚,便将自身的存在投影于世界的底層規則之上,最終在一連串随機數的變化之下,名爲【饑荒】的系統,因爲名字而被選中。
對于希望的饑渴,對于世界之原野,靈界表面的荒原,這就是饑荒真正的含義。
界灰是世界的殘餘,是禁忌的知識,也是智慧生命的體現。
而那燒起的火焰,看似火焰,實則爲真正的暗影,是漂浮而動,隐藏于世界本身真實之中的——
查理!
哈姆雷特語,查理爲音譯,真名爲黑暗。
看不清楚,看不明白,不可知,不可見,不可聞的大恐怖。
“呼——哈——”
蔣正看着在下方,好似逐漸變成了某種可怕生物的吉舒,深吸了一口氣。
大量曾經存在于這個世界之上的靈魂,曾經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曆史,彙到了一起,好似長河一般,洶湧澎湃,打碎了規矩,打碎了舊夢,打碎了一切沉珂爛污,破碎的長河之中,隐藏着世界的某種呼吸,大浪滔天!
世界不會擁有意識,也不會擁有幹涉世界内部的力量,但這并不代表世界就一無所知。
過多的智慧生命,他們沒日沒夜的思考,想法,都如同大浪一樣打在世界意志之上,若是有一個固定的意識,必然會被濤濤識海所打成廢墟,就算以世界的靈魂力量,在這樣紛雜的靈魂之海中,存在的時間也不會超過半刻!
然而,若是将自己的意志封鎖,而留下一個沒有感情的軀殼,就能形成一個巨大的靈魂。
衆生意志。
這個軀殼不會回應任何人,也不會幹擾任何人,祂隻會在世界危急存亡之際出現,對一個或多個智慧生命個體或群體,下放感情。
雖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承載這種可怕的感情和力量,但有兩種人可以。
劇情的主角,男主角和女主角。
“沒有男主角,我也不會向這個世界的衆生意志獻上忠誠,這名爲‘衆生力量’的手段,被削弱了一半以上...真是短視,在死之前都要按照既定的程序做,還真的不怕自己被撐破?”
蔣正抱怨着,卻也知道,這是世界的部分性質。
一如人自身的細胞,隻會選擇性地通過自由擴散,載體轉運,主動轉運,胞吞胞吐的方式來轉運胞膜上面的蛋白,離子和分子。它們并沒有自己的意識,去避開輸入體内的毒素,輸入體内的HIV病毒,更不能對異常增生的本體細胞進行特異性攻擊。
不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去鄙視别人所做過的任何行爲。
混沌的力量從世界外面湧入進來,蔣正一身的修爲,從最初隻能感受到魔力,連正式法師都算不上的普通人,逐漸突破法師,大法師,賢者的能力——雖然借助了這個世界的力量,但是,還是太少了。
賢者的力量,還是不夠,賢者力量所存在的時間,也還是太少了!
蔣正咬了咬牙,混沌力量貫徹入身,禁忌的知識一點點在他的腦海之中一閃而過,一個個五階魔法的形态,或是狂暴,或是溫婉,或是詭異不可直視,或是堂堂正正可經得起萬年風霜。
但是,還是不夠!
五階魔法的力量,已經是運用了部分混沌之力的手段,可對于一個世界,不異于用鐵毛在一個人身上刷來刷去,雖然或許有些異常的痛感,但傷害遠遠不夠,也沒有足夠的時間!
那麽,六階魔法呢?
就算是現在,吉舒已經快要看破自己身上的那最後一層桎梏,将自己化作一個混沌的小世界的關卡,這種危險已經彌漫了四面八方,讓人恐懼的汗毛倒豎,毛骨悚然的當下,想起了關于六階魔法的描述,蔣正也依舊止不住的顫抖。
誠然,他爲自己的恐懼而感到羞恥,爲自己的戰栗而感到憤怒,他以他久經鍛煉的神經強行克制住自己的本能與身體,讓自己的身體不再戰栗,可也僅限于此了。
一到五階的魔法,僅能算是對于世界之力,也可以算是【奇迹】的一部分的動用,相當于人類在宏觀層面所作用的力能扛鼎,化學燃燒,看似廣闊難言,實則虛晃無比,抓住了弱點針對,就算是滔天的大火,最後熱量也要被稀釋到整個世界之中。
不值一提。
世界的容量是很大的,人們整天說,污染會毀滅世界,毀滅一切,其實也僅僅隻是毀滅了表層生态圈,而藏在表層之下的生命,則依舊看雲卷雲舒,世态炎涼,完全不受任何影響。
真正可怕的永遠不是小數點後面幾位的數字,而是小數點之前的數字。
六階魔法,是哈姆雷特數位先賢,從古代遺迹之中所發掘出來的東西,曾經因爲運用陰影之力而被毀滅的夏蓋蟲族,曾經運用的魔法就涉及到了六級魔法,曾經,能夠真正威脅到一整個世界的,大恐怖!
“殺人者人恒惡之,就算最後毀滅了這個世界,這個留下來的世界,也會對我萬分顧忌。而且,哪怕是哈姆雷特那樣的世界,也沒有研究出六階魔法...啧,居然被我抓到了,如果用了的話,怕是哈姆雷特所在的世界都會厭棄我了。”
蔣正自言自語着,周身散發出無限可怕光芒:“可是呢,我這個人啊,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喜歡對比我強,還威脅我的人,說NO!”
六階魔法,是魔法的四大基礎,地水火風,加上地水火風所立之後,先天所生成的光和暗兩個系。
沒有血肉,沒有靈魂,沒有祭祀,沒有粉紅...都沒有。隻有最爲純粹的物質,才能打敗物質所構建的世界,這是存在于唯物主義世界的真理,也是近乎刻在了魔法本質DNA之上的東西。
“隻有施展一次的機會嗎?那麽,到底是地,水,火,風,光,暗,之中的哪一種呢?”
蔣正咧嘴一笑,血肉從他的身上剝離,顫抖的靈魂在他身上碎裂:“這個答案,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