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之前的流氓也比不上,被打中了就痛得沒了反應,被蔣正抓住機會一頓亂打,頭都腫了一圈。
“你,你這個混蛋!怎麽可以打别人的臉!”
那陸旻人傻又蠢,問出來的問題也奇怪得很,蔣正不由得笑了,道:“那我應該怎麽打你?”
“武士的死亡,應該是很華麗的,在櫻花飄落...”
蔣正嘴角抽搐,一記手刀把他砍昏,然後回眼看去,那正在掙紮着爬走的人,嘴角咧起了笑容。
殺雞儆猴,要做全套嘛。
......
特考的難度不高,以蔣正的知識量過去,大概是相當于跳過了一個小坑。
但其他的人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看着确實很有感觸。
有一個女生,他的家人在一次神孽攻城的時候死絕了,若是她沒能考過特考,那麽她之後就隻能申請特别财政批款,最後爲疾控打一輩子的工,或許在臨死之前,還能換到一套霍州五環以内的房子。
有一個男生,他的父親卧病在床,行将就木。而他的媽媽則起早貪黑,攢了五年的錢,才攢夠了這一次讓他進入特考的錢。若是他此次沒有通過,那麽等待他的,将會是與他父母别無二緻的人生。
還有很多,很多,每個人各有各自的悲哀,而蔣正隻覺得他們吵鬧。
自己說出來的苦痛,永遠都是在作秀,在這個凄苦的年代,隻要沒有手握神孽,那麽誰都隻是廢物垃圾,朝生暮死也不足爲奇,總會有更凄慘的人,或是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或是早已化作了飛灰。
十幾年前與自己一億多兄弟姐妹競争,那些兄弟姐妹們連擁有智慧,感悟人生的機會都沒有,難道不是更慘嗎?
蔣正聽着好笑,在考試之後,聽着那些人抱怨考試難,抱怨世道不公,拼命鼓動着更容易被騙的人,想有人能鬧出個動靜,就算自己得不到好處,也要讓其他的人受難。
這種人很無恥,但比比皆是。
特考持續十五天,蔣正也看了十五天,而十五天過後又是另外的考試,蔣正同樣觀望許久。
直到特考的成績單挂在了牆上。
蔣正站在人群之外,凝神看去。
果然是...第五名。
一個時代的天才,除非面對的是心無雜念的開挂者,否則根本不能輕易碾壓。
這還隻是一個千萬人口級的霍州而已,若是人口以億計數的洛陽,蔣正或許都不能進前三十。
“蔣正,你考得怎麽樣啊!”
有人從背後想要攬住蔣正,說時遲那時快,蔣正心裏過了一萬個念頭,比如将來人折頸斷頭,捅肺打眼,最後這些念頭都歸到了一處。
“沒事别從我背後過來,很危險。還有,要叫我哥。”
“不要!”
“被人聽到的話,你可能會有小麻煩哦。”
“那就随意咯。”
蔣正可以明晰地看到,蔣雯青身上纏繞的世界之力厚重如山,浩瀚如海,層層疊疊地将她的一切都遮掩住了,尋常人看來,這不過隻是一個相貌平凡,甚至有些醜陋的女孩子,而一些有超凡之力在身的人,也隻會覺得這個人不值一看。
一個人想要二十歲都不談戀愛,還長得特别漂亮,要麽是身體有病,要麽是性格有問題。
長得好看的人,身邊狂蜂浪蝶到處都是,從初中到大學,追求者無數,甚至于資料都會成爲一個圈子裏的共享情報。
你喜歡藝術,就會有才子少年前仆後繼;你喜歡體育,就會有各色壯士層出不窮;你喜歡文化,照樣會有高冷學霸,傲嬌學長,暖日學弟過來噓寒問暖。反複之後還沒有脫單的,要麽是渴望自由不以外物累之,要麽是心有執念不爲凡塵所滞。
簡而言之,長得好看的,脫單比脫褲子還容易。
“他們是兄妹還是情侶啊?”
“那男的好帥!可是他妹妹長得似乎差強人意(差強人意,褒義詞)啊。”
“哇,鮮花插在了化糞池裏!”
蔣正橫眉倒豎,将蔣雯青拍開:“哥哥要去買一點飲料,你先在此地等候。”
“你,别和他們——”
蔣雯青心覺不妙,想要抓住蔣正的時候爲時已晚,蔣正早已一馬當先地沖了出去,接連踩着好十幾個人的肩膀,就将那狗嘴裏不吐象牙的混蛋給一把抓住,然後一腳踢彎了他的腰,抓住他的頭就往地上砸!
“嘭——!”
一聲令人牙酸的骨折聲響起,伴随着一陣慘叫,蔣正一拳又一拳打在了對方的臉上!
“不,不要再打了!”
“我會死的!”
“我錯了,我認錯了!”
蔣正恍若未聞,拳頭如同暴雨一般砸下!然後眼睛一眯,抓住那個人就往人群裏面一丢。
“哥,哥!你等一下,不要再——呃?”
蔣雯青擠進來的時候,隻看到蔣正在做俯卧撐,看上去十分專注。
“啊你來了,我正在做俯卧撐,你看我做的标準不?”
“什麽做俯卧撐啊!你以爲我沒看到?”蔣雯青又氣又惱,抓着蔣正就要往外面跑,卻被一大堆人攔住了。
“打了人還想跑?”
“啊!乖乖♂站好!”
“等到社區巡查來了再說,現在你們給我站在原地不許走!”
一群人七嘴八舌,将蔣正二人攔住了,蔣正默默站在原地,沒有動手。
這個時代的人和任何一個和平年代(特指2000年以後)的價值觀都不太相同,出生于危難與死亡之地的人類,對于大多數事情都能忍耐,就算是還有血性的學生,對于人命也是十分看重。
除非真的沒證據。
“讓一下,讓一下——”
社區巡查很快就來了,他看了看地上的人,還有蔣正兩兄妹,向旁人了解了下情況之後,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那你們兩個,先和我過來一下。”
三人跟着那社區巡查去了。
等到到了人群外面,社區巡查的一個大概隻有十來平方的小房間之中,社區巡查給幾個年輕人倒了茶水,慢條斯理道:“你們先說說自己的理由吧。”
“這還用說嗎?”傷者非常生氣道:“我就罵了一嘴他妹妹,他把我打了,這還有王法嗎?”
蔣正同樣心平氣和:“是啊是啊,要是沒有王法的話,今天我就應該帶你去看河啊。”
社區巡查好奇地插了一嘴:“什麽河啊?”
“當然是忘川河啦。”
傷者暴怒,但揣摩了一下自己和蔣正的戰力差距,不得不憋了回去,但嘴上依舊在放炮:“你這畜生,就該去和神孽對視!”
然後蔣正瞬間沖上去又是一拳,把他的牙齒都打掉了半顆下來!
“诶,诶!等一下,你們!”
社區巡查連忙沖上去,将蔣正和那傷者拉開,然後對蔣雯青使了個顔色,蔣雯青便把蔣正拉到了角落裏。
兩個人隔着5米左右的距離對視,傷者憤恨而怨怒,而蔣正則是平靜如水,用一條布擦了擦手上的血,一邊輕聲安慰蔣雯青。
“你的布哪來的?”
“他身上扯下來的啊。”
幾人無語,那傷者剛要無能狂怒,卻又無奈而憋屈地坐下了。
打不過還嘴賤的人,一般都會縮在網絡後面,或者是帶上口罩。一旦真實身份透露,他們甚至比雞都還不如。
蔣正有些懷疑,這個世界真的會有希望嗎?從他穿越過來之後,這種慫貨好似蒲公英的種子一樣遍地撒種,好像水葫蘆一樣,惡心煩人。
然而這種人,對比起另外的一類人,卻又算得上是良善之輩了。
軍隊出征時遍地鑼鼓喧天,廢人說這是作秀。
烈士死亡時處處哀樂奏響,廢人說這是愚民。
當英雄在無人敢于反抗殘暴之時,勇于站出來抵抗,并爲此而犧牲之後,廢人們也會站出來,大罵英雄們無意間踩到他們的鞋子。
當勇者在瘋狂與邪惡殺傷擄掠時,沖出去與之鬥争,并爲此而失控之後,廢人們也會站出來,大罵勇者們戰鬥中打擾了他們生活。
現實中他們憋屈無奈,網絡上他們重拳出擊,在沒人知道自己的世界之中縱情洋溢,在衆目睽睽之下卻又掩蔽聲息。
疾控的人掌握世界,或許對于這個世界來說,并不是壞事,至少他們比起需要有人供奉财産來供養的官府,多了一點肆無忌憚,少了幾分被逼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