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所經曆的大大小小的災難,數不勝數,然而每一次災難,未必能給人帶來智慧,更有可能是連人的命都會一并拿走。
誰又知道,一件在自己人生之中一筆帶過的事情,卻會在未來的某一天,成長爲滔天大禍呢?
爲了避免這種事,蔣正最近行事謹慎小心,防微杜漸,然而想到某件事,心裏還是癢癢。
那本在霍城的日記之中,到底寫了什麽呢?
蔣正找了個機會借口出了城,在霍城的廢墟之中翻找了很久,才找到了原先的住處,然後将日記本給拿到手。
經過詭咆洗禮過後,日記本外圍的神孽盡皆死亡,裏面用于維持字體的神孽,也消失無蹤。
換做是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從這本日記本上再找到原先的信息,但是,蔣正可以。
饑荒遊戲聯機版本裏,有一個mod,能讀取到遊戲内某一日玩家所保存的狀态,讓玩家在作大死之後,依舊能活下來。而這個單元在這個世界裏變化了之後,能讓蔣正回溯過去相當長一段時間的事情。
在回溯之前,蔣正猶豫了一下。
人一天的日記,特别是這種加了重重防護手段的日記本,基本上都不會考慮到被别人讀到,故此,裏面的一些情感會十分真實。
甚至于是客觀。
欺騙自己毫無意義,也沒有加入任何奇怪的教派,自己的日記,必然會對自己有所剖析,但同樣,也會涉及到原身的秘密。
能在普通日記上,将一些荒謬的言論都寫出來,那這本被防護嚴實的日記,裏面又會有什麽呢?
蔣正打開了回溯。
“那個姓全的人被我殺掉了,‘迷茫歎息’完全用掉,但很值得...(此時,正在伏案寫着日記的原身蔣正,轉過了頭來,朝着回溯畫面之外的蔣正笑了)。”
“你好,來自不知道是何處的人,你應該能看到我所寫的東西吧?不要害怕,這是我的‘時間行者’神孽所告訴我的。”
對方在畫面上寫寫畫畫,外面的蔣正目瞪口呆。
“我知道,我會在十一月的某一天之中,因爲做了違反本來應該發生的事情,而被時間的力量所抹消掉。就算是有‘時間行者’在我身邊,最多也撐不過十一月二十日。所以,有些事情,我需要你來幫我做完。”
“還請不要拒絕。”
蔣正翻了白眼,你能看到未來的我,但你已經死了,還能有什麽手段來制裁我?
“爲表謝意,我的‘時間行者’,會在你到來的前一刻鍾停止作用,變成蟲卵。當你來到這個世界,而我的身軀徹底泯滅的時候,那個蟲卵會直接寄生在你的身上,等到你看到現在的我的時候,它就會蘇醒——就是現在了。”
嗯?!
蔣正瞪大了眼,自己的脊椎之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微微顫動,之後,從蔣正身上長了出來!
這種感覺并不痛苦,隻是稍微有些酥癢,隻是突然之間出現在腦海之中的某個輕盈的聲音,差點将蔣正吓了一跳。
“你好呀...你的身上有一股腐朽的味道,我可以吃嗎?”
“不可以。”
蔣正下意識地回答了一句,然後一時間停滞在原地,動彈不得。
“别怕,如果你能幫我做完這件事的話,我會非常感激——并給你幾個,實力強大的神孽。并不是我吹噓,曾經有一世,我曾用那幾個神孽,将世界疾控衛生組織都毀滅了。”
開玩笑吧!
在這個世界裏,一切能被冠名以疾控,衛生的組織,在其前綴的區域,都是一地的統治者,然而這些組織,卻也依然要臣服于一個巨無霸!
世界衛生組織。
神孽分五等,一到四等最高爲國家所有,最強的四等神孽,可以移山挪海,攪動風雲,便是以人類目前最強的TMDD導彈防禦系統,對上了一個擁有四等防禦性神孽的人,也未必能将其殺死,頂天了就是個輕度傷殘。
然而世衛組織,卻擁有着五等神孽,且擁有五等神孽的人,數量超過十人。
近三百年的積累,足以讓人比肩神明。
“你在開玩笑?”
蔣正是不信的,前身不過在一個小城市裏的普通疾控人員,甚至都不算是疾控人員,隻能算是個打雜的,這種人也能宣城自己有五等神孽?
就算是穿越者,蔣正也是不大信的。
能力,天賦,閱曆,資源,永遠都是壓在凡人身上的四座大山,穿越者也是要講一個基本法,臨高五百人都是穿越者,可直到如今也沒有驚世的成就。五等神孽是比驚世成就海猛,那也是想有就能有的?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那個在你身後的神孽,已經可以說明一些了...行吧,我再給你指一個神孽吧。”
“你現在所處的地方是霍城,你往北走,看到了一棵大樹,然後往下挖,你會翻到一個壇子。”
“哦?”
蔣正依言而行,然後看到了好幾排的樹。
室内綠化做得好,而且詭咆和普通人也不會随便砍樹。
“就是你旁邊的那一棵,挖下去吧。”
蔣正挖了下去,然後果真在裏面發現了一個大約隻有人頭大小的壇子,上面還放着淡淡的光。
“這個是我在城外面找到的,原本計劃是十二月的時候簽訂契約,但時間上是來不及了,便宜你了。”
對面的前身歎着氣,預期之中有着難以言喻的複雜感情,他搖了搖頭,主動脫離了蔣正回溯的畫面之外。
“喂,也不說明一下的嗎!”
蔣正深吸了一口氣,将壇子拿起來,從裏面取出來了一大坨灰綠色的東西。
大部分的神孽,都是如同一大塊橡皮泥一樣。處理的好的神孽,放在身上任意一處就能寄生,之後經過半天時間的不應期,就能直接使用神孽的能力。
但是,普通的人最開始隻能用一等神孽,等過一段時間之後,才能用更高一等,否則就會立刻陷入癫狂,和人突然吃了大塊的鉛塊一樣。
雖然吃久了鉛塊不會死,但大概會瘋。
“哦,原來是寫了的。”
壇子底部,有着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