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五日,多雲。她空間的照片,還是一樣的好看...她太美了,爲了她,這件事我必須得做到!”
“八月十三日,暴雨。依舊不能進入三大科室,甚至連理化科也進不了...難道隻能這樣了嗎?”
“十月五日,陰。有一個遠方親戚給我說,能幫我進入霍州疾控,如我所料。”
“十一月四日,多雲。最近身體有點不好,姓全的給我種了病毒,和記憶中的相差不多,借着這個病毒,可以接近她了。”
蔣正從故紙堆裏擡起了頭,一臉茫然。
這家夥一點感恩之心都沒有,到底在想什麽?
他的日記,到底是怎麽回事?
蔣正拿起了日記本堆裏的一本,陷入沉默。
這是最後一本了,上面貼着黃色的紙,還有莫名其妙的紋路,乍一看好像什麽符紙一樣,煞是滲人。
而且,上面确實存在着某種看不見的微生物,正常摸上去沒有問題,可若是解鎖密碼時連錯三次,就會被寄生,十二個小時之内若不解除,就會被吞噬掉血肉,變作一地的枯骨。
同時,在外面的微生物死掉之後,裏面用添加了微生物的特制墨水,也會瞬間焚毀,裏面的内容完全消失不說,也會給方圓十米之内的人造成燒傷。
“唔,要是被碰到了可就麻煩了。”
蔣正嘴角抽搐,放入抽屜之中,并施了法,讓人無法看到。
......
有了大老王的擔保,蔣正很快就回到了學校。
現在已經差不多是撕破臉的邊緣了,班上幾乎所有人都對蔣正冷眼相待,哪怕是老師,對蔣正也當做空氣一樣,不聞不問。
而王婷,就算偶爾看了蔣正一眼,眼中也似乎有寒霜一般。
換做是别人,這個時候早就該轉校了,但蔣正偏不。
所以,哪怕今日是秋遊——雖然不知道爲什麽不叫冬遊——也沒有人願意多看蔣正,哪怕蔣正已經堵到了門口,兩個交談着準備出去的人,也卡在門口。
三人默默地對視着,然後那兩人從後門出去了。
大家都惹不起你,就隻能孤立你,然而有所寄托的人,從來都不怕所謂的孤立。
在任何一個國家,孤立一個人,幾乎永遠就是一個學校之中,最有效的非暴力攻擊,若是沒有被開導,甚至很可能會因爲感到無盡的孤獨而自殺。
不過,蔣正不一樣。
他在華夏生活過,也在東瀛生活過,被高城沙耶孤立過,也被風紀委員,學生會的成員等用各種手段傷害過,但他并不在意。
優秀的人,永遠都有另外的一條路。
這裏的優秀,指的不是學習好,學習好隻是一個乘号,自身的素質和手段,才是這個乘号前後的數字。
出手狠辣,籠絡人心,是拉攏同級勢力,用于維穩的手段,适時在老師面前展現自己的良好成績,在外界面前展現自己的可憐,才是高維的打擊手段。
蔣正前世的時候就看過一條新聞,幾個學生利用某教師初出社會,年輕氣盛的情況下,引誘其說了錯話,後面借着名爲‘舉報’的手段,以更上一層希望‘穩定’的心态下,從高維進行打擊,就能清洗掉同級别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優勢。
在學校中,單個人或少量人,力量小于教師,又小于教師團體,小于校方,小于社會輿論,小于國際力量,小于國家力量。
弱勢,有時候也是一種優勢。
可上述的那些,都要建立在大家都是平級的基礎上的。
蔣正可不是弱瓜瓜的棋手,他是霸王龍。
在瞄了一眼路過的兩人之後,蔣正便笑呵呵地進了班。
他坐回了原來的位置,隻見周圍除了王婷之外,其他的人都不自覺地将桌椅拼到了一起,隻是爲了盡可能地避免與蔣正接觸。
無論是身體上的接觸,還是眼神上的接觸。
呵呵,無聊的孤立戲碼。
到了社會上,或者說到了大學,這群人就會永遠明白一個永恒的真理。
孤立他人的,終究會被他人所孤立,若是不能永久性斬草除根,那麽這種孤立,反而顯得像是無能之輩,終于看懂了自己,自行慚愧地遠離了優秀的人。
或者說,優秀的人孤立了他。
過了一段時間,老師進來了:“好了,既然你們都說要去秋遊,學校也同意了,那我也不說什麽。但是,如果回來以後你們成績下降了,你們就再也别想出去了。”
“現在都已經是高三了,還有什麽下一次。”有人在下面賊兮兮地說了一句。
“誰?誰說的?給我站起來!”
老師心裏正煩,被這樣頂了一句,便咆哮了一句,然而并沒有人承認,反而還有人偷偷補了一句:“是蔣正說的!”
“......反正你們給我記好了,你們不願意在這個班裏讀,有的是人想在這個班裏讀!”
“那蔣正怎麽沒走?”
“誰——!”
老師真的要氣的爆炸了,他本來想威脅校長說蔣正不走他走的,結果當天晚上便有警察把那黃毛給抓了,理由充足證據确鑿,在嘴裏面鑲了一口銅牙。
雖然不知道爲什麽,但考慮到任何超凡微生物都不可能有将物質轉化成銅的能力,面對荒謬的結果,也隻好匆匆認定,黃毛非法持銅,今天早上大概已經送上了刑場,現在可能已經成了灰了。
所以老師很無奈,蔣正之前打人的行爲,頓時因爲黃毛的事變成了見義勇爲,甚至該得到良好市民的嘉獎,自然不可能對他的行爲進行抨擊了。
雖然要是想抓,也不是抓不到,但蔣正的後台——實在是太硬了!
“老師,我知道誰在頂嘴。”
蔣正站起了身,還未等衆人反應過來,便沖到了某個瘦瘦高高,戴着眼鏡看上去很斯文的人面前,一把抓了出來。
“賤人多好看,醜人多良善,果然是世界颠撲不破的真理啊。”蔣正搖了搖頭,道:“是因爲長得醜還賤的人,都被滿門抄斬了嗎?”
“放開我,又不是我說的,你——”
見蔣正揚起了手,眼鏡男閉上了眼睛,一副‘我雖然身體被你打服了,但我的内心永遠抗争’的模樣,看樣子着實是讓人難受。
蔣正毫不在意,将人放下了之後,又回到了原位,然後旁邊一大幫人作鳥獸散,避開了蔣正的那一端。
老師歎了一口氣,隻感覺學生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