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這個玩笑，實在是太過惡劣了。”
“你是這樣想的嗎？”
“難道不是嗎？”
麥斯威爾的笑容徹底消散，非常嚴肅地看着蔣正：“你覺得的玩笑，卻是别人賴以生存的基礎。”
蔣正搖頭，道：“一個改裝成了附着在我大腦之中的系統，爲何能成爲别人的生存要義？”
麥斯威爾卻轉了一個話題：“數萬年以前，夏蓋蟲族的經曆，你已經了解了吧？”
“因爲濫用【噩夢燃料】的力量，導緻陰影力量爆發，所有的夏蓋蟲族都被心靈之中的陰影所吞噬，隻有一些持着火把的夏蓋蟲族活了下來。”
蔣正見麥斯威爾吃得開心，歎了口氣：“談正事的時候，你就不能認真點嗎？”
“沒必要。”麥斯威爾擦了擦嘴，道：“你說的不對，手持火把的夏蓋蟲族并沒有完全活下來，隻有一個活了下來，成了界灰。”
蔣正瞳孔瞬間縮小，他怒拍桌子站了起來：“就是那個在火焰之中的男人？！”
“别叫的那麽難聽，人家的名字叫界灰。”
“我覺得你所說的更難聽。”
“那是因爲這個是按照主動觀感說出來的名詞，若是用正式的名稱所說的話，方圓百裏之内，什麽人都活不下來。”
“有那麽嚴重嗎？”
“一個幾乎可以與‘死亡之前的看守者’這個名詞齊名的稱呼，你覺得呢？”
蔣正恍然大悟，前世的網絡小說裏，什麽領導人的名字都是敏感詞，提了就會被以***代替，而若是提到了具體的事件，甚至會被封書，也有幾番相同之處。
蔣正撓了撓頭，稍微理了一下情緒，又道：“那麽，和那位界灰有什麽關系？”
“因爲若我當初沒有在那個世界發布系統，讓其中一個夏蓋蟲族成爲系統的持有者，那麽夏蓋蟲族甚至連那位界灰都留不下來，而是留給的豬人。”
蔣正深吸了一口氣，又一次坐下：“等等，你這個信息太多了，讓我理一下。”
許久之後，蔣正喘了一口氣：“那豬人是怎麽回事？”
“曾經是法師，無論是系統持有者，還是正常得到了魔法修行手段的倒黴法師。”
“他們說他們是抛棄了尊嚴，抛棄了一切...”
“那是放屁，都是成年人了，對自己做的事情要負責。”麥斯威爾看着似乎有服務生過來了，随手一撥，四周的世界便有所不同，沉入了另一個世界之中了。
蔣正一愣：“靈界？”
麥斯威爾敲了敲腿：“别什麽都扯到靈界上去，這是異世界，附着在主世界上面的膿包。”
然後，又将話題偏了回去：“既然選擇了成爲法師，那麽就要接受與之相随的瘋狂，做事情沒有代價，以爲是過家家嗎？”
這倒是，吃好吃的要承受變胖的代價，喝水要接受去廁所的代價，雖然小的不值一提，但它就在那裏。
“我發現你說的偏題了。”
“嗯？”
“這個和黑王座，有什麽關系？”
麥斯威爾想了想，道：“鎮壓。”
“蛤？”
“饑荒大陸之中，是進階失敗的豬人，但他們的後代雖然繼承了進階後瘋狂的代價，卻也同樣享受到了能再度修行魔法的權利，同樣的——”
麥斯威爾低下了頭，語氣沉悶地道：“而我，就是他們的理智體本身。”
這句話裏面，不知道有幾分開玩笑的成分，就好像你的朋友有一天突然跳出來告訴你，他是一個替身使者，能力是念寫一樣。
不知道的人回當他在開玩笑，懂的人則會說：“王有王的才能，廚子有廚子的才能，替身是沒有強弱之分的。但是，老東西，你的替身最沒用啦！”
麥斯威爾居然是個理智體，說出去能讓當年饑荒的玩家——
嗯，不對？
遊戲裏的麥斯威爾這個角色，确實是理智值最高的，而且也曾經是查理的朋友（或者說是戀人），這麽一想的話...
“如何？想通了嗎？”
麥斯威爾戲谑地看着蔣正：“想通了的話...”
“可你還是沒說，爲什麽一定要我登上黑王座？”蔣正很理智地道：“成爲哈姆雷特的理智體？我可不想這麽做。”
“不是哈姆雷特的，而是你身後所背負的世界。你難道能舍得，你的世界在無窮火焰之中，化爲灰燼嗎？”
“你說的好像要拿壓路機來砸我一樣。”
“插科打诨沒有用。”麥斯威爾踱着步，緩緩地走到了蔣正身後，背對着他道：“啧啧，我是不知道，爲什麽每一個擁有了饑荒系統的人，最後都會去玩種田流，然後積蓄了無數人的期望，最後不得不走向黑王座——”
他回過頭，與蔣正對視：“然後失敗。”
“而你，是比較特殊的，不知道你是怎麽回事，明明已經是一個世界的主人了，卻又在多個世界都造了基地，所以你身上背負着多個世界，黑王座的大門，也就向你敞開了。”
蔣正無奈地道：“沒辦法，或許是長得比較帥吧。”
“......你的臉皮在地上化作了飛灰，連我也找不到它的蹤迹了。”
不過，麥斯威爾說得有理，他蔣正這個人雖然有時候（大多數時候）很無恥，可在某些方面，還是很看重的。
隻是在大義之後，若無等價的回報，那這種事情蔣正會考慮很久，最後很可能避而不談。
沒有利益還去做，弘揚主旋律嗎？
“我登上黑王座，對我有什麽好處？”
“變強。”
“人格自由，精神自我呢？”
“你可以完全解放，也可以束縛于身體之中。”
“那好，我做。”
“在那之前，你需要一些小小的準備。”
“什麽準備？”
“經曆一次人格的洗禮。”
“那是什麽？”
“......你就當是一次船新版本的穿越好了。”
“行吧...等等，不會要求女裝吧？”
麥斯威爾心虛地偏過了頭：“啊，當然不會。”
“用你的良心發誓，看着我好嗎？”
麥斯威爾自暴自棄道：“行吧行吧，本來會給你一個公主的待遇，現在你的公主位置沒了。”
“我也不稀罕呢。”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