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幻之中,傳來一陣好似小孩子的笑聲。這笑聲就飄飄渺渺地傳來了,讓正準備離開的石狩兵上停住了。
他站在樓梯口,看着裏面的黑暗,又看了看後面還在掙紮的鬼怪,踏入其中。
人之大忌,就是在于給自己立flag,不過——
一拳打過去就行了!
“地獄何用?不能渡人。”
“神佛何用?不可救人。”
“人間何用?惡鬼遍地。”
一陣陣念誦的聲音,從四面八方的牆壁之中放出,聲音黏膩之中帶着令人無法接受的痛苦,好似一個沉珂不起的病人,在腐朽與惡臭的病床之上發出的病嚎。
“該死。”
石狩兵上走在這一層樓梯上,忽然間停了下來,瞳孔縮小,冷汗流下。
他記得,自己應該是走了一半的樓梯了。
然而,眼下看來,自己卻一點都沒動,依舊停留在台階之上。
記錯了?
不。
石狩兵上拳上綻放金光,連續幾拳捶在牆上。然而,本來對他不過土渣一樣的牆,此時卻有了莫名的韌性,無論他怎麽用力,都被這面牆給完全吸收了力量!
“狗屎!”
石狩兵上縱身一躍,跳到台階底下,正要擡腳往下,卻又發現,自己又一次站回了台階之上。
“行吧,你想要在上面打的話,我奉陪!”
走回了大廳,石狩兵上四處掃視。
大廳裏已經是一片亂象,堆成了山的香槟酒杯被撞成了一地的玻璃,桌子椅子也撞得亂七八糟。遠處,還有十幾具三木家的人的屍體躺着。
“我來了,你在哪裏?”
石狩兵上站在大廳中央,忽然間爆喝一聲:“我看到你了!”
金光裹着拳頭,後撤半步,徑直正拳捶去,與一塊染血的布砸到了一起,隐約之間竟有金石交擊的聲音。
那塊染血的布是石頭。
“桀桀桀桀!”
染血的布破碎了,一片片飛到了某處,凝聚扭曲,從中‘長’出來了一個少女。
這個少女穿的是一襲白衣,在胸口有一個能看到後面景色的拳頭大的洞,斑駁的血迹以此爲中心往外延伸,最長的一條血迹,延伸到那少女的脖子上面,變作了一個鎖骨鏈。
人類的悲喜各不相通,但痛苦和快樂,大抵一緻。
“你,當年一定受到過非人一般的折磨吧?無論是手,還是腳,或是胸口——”
廢話說着,石狩兵上已經沖到了少女面前,一腳踢出!
禁忌的知識已經越來越熟練,甚至已經開始改造起了石狩兵上的身軀,讓他輕易就做到了曾經做不到的事情!
然而,石狩兵上已經算是超過了人類肉眼極限,可那少女的動作,卻更要快上石狩兵上!
隻見她動也沒動,身上穿着那似是連衣裙一樣的衣物,裙擺竟分出無數染血的布條,迅速纏繞了石狩兵上的腿,将其甩了出去!
“還以爲你會中計——”
石狩兵上被砸在了玻璃上,然而玻璃卻好似銅牆鐵壁,被一砸之下竟動也沒動。
“這個能力,我都沒有掌握完全...不過這個能力,倒是可以用一下!”
石狩兵上看着無數飛來的染血布條,金光包手插入地内,捏碎混凝土灑出一片灰,整個人又猛然向旁邊一躍,無數石子飛彈般地飛出!
“真是神奇的人類...唔啊!”
少女的布條将那些石頭打碎,然而卻不想那些石子之中爆發出金光,将布條燃燒起來,少女将其拍地許久,才将那金色火焰拍滅。
然而,此時已經沒了石狩兵上的影子了。
“去哪——”
一隻金光閃爍的手刀劈在了她的頭上,金色火焰燒灼着她的軀體,一分爲二。
“我要你死!”
染血布條似乎感知到了主人的情緒,紛紛暴動,狂野地朝着天上劈去,好似蓮花開放。
“不死嗎?”
石狩兵上躲避不及,被一條染血布條劈中了腰部,腰椎錯位的疼痛瞬間讓他的身形動作變化了一分,被那少女抓住了機會,無數染血布條狂風暴雨般襲來!
“難道我今日要喪命于此?!”
石狩兵上深吸着氣,眼中一抹瘋狂閃過:“不,我一定會活下去!”
那些染血布條與自己的身體一觸即離,完全不給自己催動金光破碎的機會,而自己若是要強硬抓一條布條,也不過是給了她更多的攻擊的機會。
那種金光能量既然離不開自己的身體,那麽——
石狩兵上猛然退後一口咬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散發着金光的鮮血滴滴答答落在了地上。
“哈哈哈,自殘?你要放棄了嗎?!”
“不對!”
石狩兵上猛一揮手,鮮血在巨大力量的作用下飛出成箭,饒是少女用染血布條攔下了幾滴,也仍然有大量的鮮血落在了少女的臉上!
“eaaaaa!”
少女被金光的力量燙到,身形止不住地連連後退。
“我這招以血蒙眼如何?”石狩兵上狂笑着,雙手插入地闆,感覺握住了下面的鋼筋,臉上浮現笑容!
“找到武器了!”
鋼筋何其堅固,随意一根鋼筋便能承受至少幾十斤的重量,又是盤結在一起,尋常手段極難拿住,哪怕石狩兵上有金光力量附體,卻也拿這些鋼筋無可奈何。
然而,石狩兵上從一開始,便不是打算揮舞鋼筋的。
他将鋼筋插入手骨,鮮血湧出,令人絕望的劇痛也同一時間傳達入腦,一時間,石狩兵上表情猙獰。
然而,他要的就是如此!
“金光的力量,能通過我的血液傳播,是因爲我的血液算是我身體的一部分,若是如此,這種鋼鐵入了我的身體,也有了金光的力量!”
石狩兵上随意用力,金光的力量便傳導開來,瞬間加熱兩端,讓這一段鋼筋落入他的手中。
“那麽,受死吧!”
鋼筋被金光力量加熱,逐漸變軟,灼熱的鋼鐵貼着石狩兵上的皮膚,燙得皮膚變黑,換做他人,早已經被痛得失去神志了。
然而石狩兵上因爲金光的力量,那些疼痛隻是一陣一陣,被壓抑到了極緻,這也讓他能在皮膚表面,硬生生地‘焊’上了一層鐵皮!
他的血和鋼鐵融在一起,既讓鋼鐵能夠擁有傳遞金光的力量,又能讓自己提升一定的防護能力!
十分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