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聲一起,大廳中頓時寂靜一片,衆人紛紛遁聲望去……
發出喝聲的,正是李響。
他已經看出那個漢子乃是個江湖術士,那個酒葫蘆想必也是一個類似于儲物袋的小物件,看着小,但内有乾坤。
本不想管這些閑事,但這家夥着實太過份,強行買酒也就罷了,還出手傷人,還真當他是大爺?
“小子,剛才說話的是你?”
漢子回過神來,有些不敢置信地瞪着李響。
以他的眼力,根本看不出李響的修爲,隻當是個不切現實,成天裏隻知憤世嫉俗的窮酸書生。
“正是你大爺!”
李響喝了一口酒,不緊不慢道。
“兔崽子,你活得不耐煩了!”
漢子殺氣騰騰走了過來。
“客官,行了,你把你酒葫蘆灌滿……”
掌櫃一咬牙,急邁兩步息事甯人道。
夥計已經傷了一個,他不想再看到店裏的客人也跟着出事。
“啪!”
哪知,漢子反手就是一個耳光,當即将掌櫃扇得轉了幾圈,一頭栽倒在地。
“娘的,本大爺倒要看看還有誰敢強出頭……”
“砰!”
漢子狠話沒說完,一隻酒杯飛到臉上砸了個正着,打得這家夥鼻子一塌,鼻血飛濺而出。
随之,李響擡指一彈,一縷真氣沒入漢子體内……
“你……”
這下,漢子終于感覺不對勁。
臉上的痛楚先不說,他分明感覺到有一股氣勁浸入體内,仿佛活物一般,迅速竄進他的丹田。
隻是,這種感覺太快,快到他隻來得及說出一個字,便有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傳來,丹田仿佛被人生生撕裂……
“啊!”
劇痛之下,漢子不由慘叫一聲,雙腿一軟栽倒在地,口中漫出一大口血來。
如此變故驚得一衆人面面相觑。
李響起身慢慢走過去,擡指在漢子身上點了兩下……這家夥突然不痛了。
不過,體内卻感覺空蕩蕩的,好不容易修煉的一點法力竟然蕩然無存?
強行嘗試着調集力量,結果丹田一痛,差點再次慘呼出聲。
這下,漢子終于明白自己看走了眼,遇到了一個真正的高人,不僅廢了他的修爲,連他的丹田也受了損,這輩子都别指望再修煉了。
明白了這一點,漢子的臉色更是一片煞白……
“現在,先給掌櫃還有那個夥計認個錯,再把身上所有的銀子掏出來賠損失,你有沒有意見?”
李響淡淡問道。
一聽此話,漢子的眼中下意識閃出一絲兇光。
“啪啪!”
李響擡手便是兩個耳光。
“有沒有意見?”
“沒……沒意見……”
漢子強忍憋屈,含混不清應聲。
“掌櫃,富貴……快不行了……”
另一邊,兩個夥計查看了一下富貴的傷勢,不由一臉驚慌。
“快,快去找姚郎中……”
“不必,讓我看看。”
李響瞪了漢子一眼,走到富貴身邊蹲下身檢查了一番,的确稱得上奄奄一息。
那一腳踢在他的腰間,傷及了内髒,這種情況下如果不能及時治療,化解體内的淤血與腫脹,的确相當危險。
“拿紙筆來!”
李響吩咐了一句。
“唉!”
掌櫃急急找來紙筆。
李響龍飛鳳舞開了個藥方:“趕緊去抓藥,我先替他疏通血脈。”
“多謝客官,多謝……”
夥計傷的雖重,但李響如今已是入道境修士,再加上勤修神農本草經,對他來說不過就是小傷而已。
眼見李響專注地替夥計療傷,一衆食客也紛紛好奇地圍上前去,漢子以爲有機可趁,蹑手蹑腳便想開溜。
哪知,李響頭也不回,冷聲道:“你再一步試試?”
漢子身體一僵,站在原地一頭冷汗,還真不敢再動彈一步。
等到藥抓回來時,富貴的精神已經好了許多,如此神奇的妙手回春之術,讓一衆人啧啧稱奇。
這時,李響方才轉頭走了過去,将葫蘆裏的酒全部倒回酒壇,然後一把捏碎……
“啊?”
“可惜了這麽一個寶貝……”
一衆食客一開始以爲李響會收了這個酒葫蘆,哪知卻直接給毀了,未免有些可惜。
隻是,酒葫蘆不比别的法寶,李響怎麽可能用别人喝過的?
“銀子……都,都在這裏……”
不等李響再次吩咐,漢子顫顫驚驚将腰間的錢袋摘下來放到桌上。
“滾!”
“是是是!”
漢子如釋如負,一溜煙沖出酒樓,生怕跑慢一步。
“這位大俠,這銀子我們不敢要,還是請你收下……”
掌櫃顫巍巍抓起錢袋遞給李響。
“在下已經說過,這是賠給你們的損失,給我像什麽話?你實在不要,便分一半給那個受傷的夥計,其它的随你怎麽處理……”
這麽一說,掌櫃倒也不好再行推卻。
“好吧,那,那我總得表示一點什麽……”
“呵呵,你這裏的酒和火腿不錯,要不我帶走一些。”
這一帶,便是四壇女兒紅,以及三隻特别腌制的火腿。
眼見得李響一擡手,酒和火腿便憑空消失,掌櫃和一衆夥計雖吃驚,但也尚能理解,畢竟他們都能猜到李響并非普通人。
離開酒樓之後,李響沒再停留,一路出城而去。
沿着官道向北而行,大約走了十餘裏,便看到山坡上隐隐露出一段院牆。
坡上有一條小徑延伸而上,彎彎曲曲宛如羊腸。
兩邊荒草叢生,但能看到小道上有不少較爲明顯的腳印,想必常有人上上下下。
此地,正是燕赤霞暫居的荒廟所在。
電影中叫蘭若寺,但李響來到廟前,卻沒有發現相關的字迹,隻能看到一塊殘破的碑上有個斑駁的“寺”字。
至于叫什麽寺,就不得而知了,原著中并未提及。
其實,“蘭若”二字已經代指了寺廟,再加一個寺字便顯得有些畫蛇添腳。
隻不過當年那部電影影響太大,故而一提到燕赤霞、甯采臣、聶小倩,許多人便會自然而然聯想到蘭若寺。
整座寺廟沿坡而建,雖然四周雜草叢生,一片荒涼,但相對來說寺廟保存的還算相對完好。
院牆、包括裏面的建築、佛塔等等,大半聳立着,透着一股子肅穆與滄桑。
僅看這規模,不難想像當年這座寺廟的香火必然是十分旺的,僧人怕是有數百之多,隻是不知何故廢棄了。
還有一點,李響打聽過,這一帶并沒有什麽黑山,烏山倒是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