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總是被打臉正文卷第320章接夫人回家也跟着陳歌他們走了過來的朱家主母馮氏立刻哭喊着跑了進去,想碰觸朱二娘卻又不敢,隻嗚嗚嗚地哭着,“我兒啊,我可憐的兒!”
陳歌隻是站在外頭看着,一動不動。
朱盛宏猶豫了一下,看向陳歌,“夫人?”
燕侯夫人這是什麽意思?她是還不願意給他家二娘治療,還是……她覺得二娘救不回來了?
一想到後面那個可能,朱盛宏心裏就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陳歌看也沒看他,突然道:“朱娘子的嘴唇和指甲均呈現青紫色,出現了頭痛頭暈,惡心想吐,腹痛腹脹,四肢抽搐的情況,應是中了斷腸草之毒。
藍衣,準備碳灰水,柿蒂煎湯催吐,然後用綠豆、金銀花和甘草煎湯,催吐後讓朱娘子服下。”
藍衣雖然有些訝異,還是立刻點頭道:“是,奴婢這就去準備。”
朱二娘竟然是中毒了!
而且,夫人也太厲害了罷!看情況,她早在聽馮氏說朱二娘的症狀時,便有了想法,堅持親自來看一眼,隻是爲了驗證心中的想法。
她果然還有很多東西要學啊!
一旁的呂氏怔了怔,反應過來後立刻叫了個侍婢去協助藍衣準備東西。
朱盛宏見兩個婢女離開了,忍了忍,還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道:“夫人,您說小人的女兒中了斷腸草之毒?
可……可二娘出了朱家後,就一直在我們眼皮底下活動,小人想不出她有什麽機會接觸到這毒物啊,會不會是搞錯了?”
斷腸草這類駭人的毒物,便是他不通醫術也聽說過,這種毒物不太可能是二娘自己不小心吃下去的。
可是,若是有人故意給二娘下毒,又會是誰?
二娘性子向來乖巧溫馴,從不惹事生非,更别提結什麽仇家了,他實在無法相信,他的女兒變成這樣是因爲中了斷腸草之毒!
“對啊!夫人,您會不會是搞錯了!”
馮氏也忍不住尖聲道,隻是才說了一句,便被自己夫君暗暗地瞪了一眼,咬了咬牙不敢再說了。
陳歌不慌不忙地道:“斷腸草并不是一種植物的名稱,是一種泛稱,凡是能引起嘔吐等強烈反應的劇毒植物,都能被稱爲斷腸草。
誤食斷腸草後,人的腸子會變黑粘連,因腹痛不止而死,這是斷腸草之毒跟其他毒物最大的不同。
很多可以入藥的藥材,若用法不當都會變成足以緻命的斷腸草,例如雷公藤,白屈草,烏頭,因此誤中斷腸草之毒的情況時能見到,我并不陌生。
朱娘子毒發不久,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想辦法讓朱娘子把吃下去的毒物吐出來,并幫她解毒。
我讓我婢女準備的便是催吐和解毒的物事,除此之外,我們如今沒有其他可以做的事情。”
其他人聞言,都不禁有些恍然。
原來如此。
确實啊!朱二娘不是一直說自己肚子痛,仿佛裏面的腸子都攪在了一起麽!
可是,就算燕侯夫人對這種毒物不陌生,一眼就能看出朱二娘中了什麽毒,她這般站在屏風外不願意走進去一步的行爲,也有些怪異啊。
隻是,他們便是覺得怪異,也不敢随意問出口,何況目前來看,燕侯夫人說的話是對的。
見大家都似乎信服了燕侯夫人的話,朱二娘身邊的婢女微不可察地僵了僵,過了一會兒,突然小小聲地開口,“娘子雖然确實腹痛不止,但除此之外,她……她好像還有其他症狀。
方才她一直跟奴婢說,她全身發熱,呼吸困難,胸口處漲悶,難受得快要死去了一般。
這些症狀,都不在夫人方才說的中了斷腸草之毒的症狀裏,奴婢知曉夫人醫術高明,但若是除了斷腸草之毒,娘子還有其他病症呢?”
這聲音聽着别扭得很,仿佛她是在故意捏着嗓子說話的。
隻是因爲她音量放得很低,不細想的人,一時半會兒察覺不到。
就在這時,朱二娘仿佛疼到了極點,猛地提高聲音呻.吟了一聲,全身都猛烈地顫抖了起來,把圍觀衆人都吓了一跳。
陳歌犀利冷冽的眼神猛地投向那說話的婢女。
婢女頭低了低,一臉焦急地輕聲詢問朱二娘情況,替她擦着額頭上的冷汗,看起來,倒是一副憂心主子的模樣。
馮氏一顆心提得更高了,本來燕侯夫人無論如何都不願意進來替她女兒看上一眼,她便滿肚子意見,現在聽說二娘可能有其他症狀,她看起來也确實比方才更痛苦了,又哪裏坐得住,轉向陳歌哭喊着道:“夫人,妾知曉您身份尊貴,但妾實在不忍心看着曼兒受苦啊,求您還是進來替我女兒看上一眼吧!”
朱盛宏看到女兒這樣,也沒心思去管自己妻子說的話妥不妥當了,咬了咬牙,也轉向陳歌抱了抱拳,“若不然夫人,還是進去替小人的女兒看上一眼吧?”
所有人都不自覺地緊盯着陳歌瞧。
都這樣了,燕侯夫人再不進去幫朱家娘子瞧上一瞧,便說不過去了吧!
朱家娘子這模樣,連他們這些外人都于心不忍,莫非先前燕侯夫人表現出來的醫者仁心,行醫濟世,都是假的?都隻是诓騙百姓的不成!
楊威和呂氏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眉頭慢慢蹙起,隻是,一時也想不出該怎麽救場。
陳歌站在這視線中間,一張臉,越發冷了下來。
……
就在這稍前一點的時間。
一個身着黑衣的高大男子騎着一匹駿馬,身後緊跟着一隊氣質肅殺身着銀甲的兵士,快速地穿過了慶州的街道,徑直到了城守府。
城守府門前的守衛遠遠地看到這群氣勢洶洶的男人,立刻緊張地抽出腰間佩劍,大喝,“來者何人!竟敢騎馬擅闖城守……”
話音未落,便被一個男聲截了話頭,“睜大你們的眼睛看看,來的到底是誰!”
兩個守衛一愣,就在這時,那些男人離他們越發近了,借着淺淡的月光,他們終于看清了爲首那個人的樣貌,一時間吓得話都說不清楚了,“主……主……”
魏遠在城守府門前勒停馬匹,看也沒看他們,下了馬便大步流星地往裏走去。
呂聞連忙追了上去,“主公,您這樣進去可能會吓到夫人,不然讓屬下先進去通報一聲吧!”
看着頭也不回完全把他的話當成了耳邊風的男人,呂聞暗暗地撇了撇嘴,有些心累。
果然,主公隻要碰到跟夫人相關的事情,就跟理智這兩個字不沾邊!
本來說好五天後才啓程回去的,誰料到第四天傍晚的時候,主公看事情都做得差不多了,立刻便決定當天返程,也幸好他們早就做好了返程的準備,倒是沒怎麽慌亂。
船剛靠岸呢,主公便直接牽了一匹馬,跑回了城守府。
若不是他有了經驗,一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能還追不上主公。
兩個守衛聞言,面面相觑了一眼,連忙追了上去道:“主公,夫人今晚不在府内,她到楊家參加楊老夫人的八十大壽去了。”
方才還似乎聽不到呂聞的話的男人頓時停住了腳步,轉身又走了出去,翻身上馬,瞥了一臉無奈地追了出來的呂聞一眼,淡淡道:“去楊府,我要親自把夫人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