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總是被打臉正文卷第310章夫人似乎沒有多興奮呢俞文欽微微一挑眉,笑着道:“屬下這回過來,主要是有兩件事彙報。
一,是關于對岸戰況的最新消息。
如果沒有意外,對岸的戰争,很快便能暫告一段落了。”
陳歌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倒是鍾娘立刻一臉掩不住的驚喜道:“真的嗎?老天爺,看來老夫人前天特意到城外建國寺的禱告靈驗了!
俞城守,恕奴冒昧,戰争結束,是不是意味着,君侯要回來了?”
這确實是個天大的好消息,他們聽到後失态也很正常,俞文欽沒有責怪鍾娘随意插話,微微笑着道:“對岸的戰争結束了,主公自然要回來,隻是,可能還要一段時間。”
畢竟戰後的整理和部署也要一點時間。
等所有事情都做完後,主公自然就會回來了。
馮碧月也忍不住喜笑顔開,連忙看向自己女兒。
陳歌自然也是歡喜的,隻是,心裏的困惑更重,忍不住眉頭微蹙道:“怎麽戰争突然就要結束了,前天,你不是才說姬無川不願意停止對君侯的進攻,隻命令舞陽侯另外派五萬兵馬去華州和雍州鎮壓百姓起義麽?”
雖然他這決策一如既往蠢得可以。
舞陽侯經過跟謝興那一役,手中的兵馬本來就有所折損。
雖然他後來收編了謝興的部分人手,勉強維持了原來三十五萬的兵馬數,但連日的戰争早已讓他手下的人疲憊不堪。
更别提他從謝興那裏收編的人手還沒跟他磨合好,用起來自是沒有那麽趁手。
魏遠他們雖然也已是打了快三個月的仗,但比起打仗時間更長的舞陽侯在優勢上更顯著。
而且魏遠對上胡人幾乎一直是處于武力碾壓的地位,本來就沒有多少折損,若不是劉徐在背後搗鬼,他們能更早結束跟胡人之間的戰争。
事實上,魏遠真的跟他們動真格打,舞陽侯幾乎沒有勝算,如今姬無川還要調走他一部分兵馬鎮壓叛亂,這是唯恐魏遠不能快速把舞陽侯的人都打趴下啊。
至于他這樣做會進一步惹惱百姓,緻使百姓的反抗更激烈這一點,陳歌都懶得說了,姬無川明顯已經是破罐子破摔,做的每一個決策,都隻是在加速自己的滅亡。
俞文欽搖了搖頭,道:“浔陽那邊已是決定收兵了。
三天前,他們已是下了聖旨召回舞陽侯,隻是這個消息剛剛才傳到了咱們這邊。”
陳歌眼眸微睜,眉頭蹙得更緊了。
她可不相信姬無川的腦子一下子變好了,可是,俞文欽沒必要騙她!
陳歌的困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隻是,召回舞陽侯的不是姬無川。”
俞文欽嘴角微揚起一個怪異的弧度,慢慢道:“是扣押了姬無川,如今暫代聖上之職的宋國公。”
宋國公!
陳歌的腦海中,一下子回想起當初她跟魏遠初到浔陽時,那個帶着一隊親兵遠遠地站在街頭,眼神幽深地看着他們的剛毅肅穆的老将軍。
竟然是他起兵扣押了姬無川?
這件事,陳歌實在始料未及。
畢竟當初,他正是因爲魏遠擁兵自重,才跟他斷絕了關系。
俞文欽繼續說了下去,“宋國公是朝廷的老将,向來愛惜人才,心胸寬廣,不止主公,朝廷上許多将領,都是他一手提攜上來的。
前一段時間,姬無川突然以他跟主公合謀的罪名,把他打入了大牢,這是姬無川做的,最錯的一件事。”
俞文欽嘲諷地輕笑一聲,“宋國公他老人家雖然忠君愛國,擁護禮法正統,然而他同時是一個鐵骨铮铮的沙場老将。
年輕時他曾經爲大楚的百姓出生入死過多少回,他對大楚百姓的感情之深,是姬無川這個視百姓如草芥的人永遠無法理解的。
也許,他從沒想過,宋國公會背叛他,這才這般猝不及防地讓宋國公得了手。”
陳歌聽着聽着,眼中也不僅盛滿了嘲諷。
姬無川那厮隻怕以爲,便是他就這樣處死了宋國公,宋國公也不會背叛他吧。
她忽地,想到了什麽,問:“如今雖然是宋國公執掌朝政,但舞陽侯聽命的人是姬無川,宋國公讓他班師回朝,他會聽嗎?”
“他不得不聽,因爲他的家人都還在浔陽。”
俞文欽輕笑着道:“否則夫人以爲姬無川這麽疑心重的人,怎麽會放心給舞陽侯這麽重的兵權。
何況,宋國公品性之純良仁厚,世人皆知,如果是其他人奪取了政權,舞陽侯可能還會擔心自己被牽連,但宋國公,是最不需要擔心的一個。
事實上,宋國公也隻是扣押了姬無川,沒有對他下死手,對外宣稱的也隻是暫代聖上之職。”
陳歌有些恍然。
他這是還想着,以後把政權歸還給姬無川呢。
果然是宋國公的作風啊。
隻是,姬無川性子中的自私狹隘已是一覽無餘,他真的覺得這樣的人,有能力負擔起君主的責任嗎?!
陳歌暗歎一聲,看向俞文欽道:“你說今天來找我,是有兩件事,第一件事說完了,第二件事呢?”
俞文欽忽地,揚眉一笑道:“夫人聽說了主公就快回來的消息,倒是不見有多興奮呢。”
問完他戰争突然結束的原因後,還能那麽理性地問他要說的第二件事是什麽。
旁的女子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追問自己夫君什麽時候回來,滿心歡喜地開始籌備迎接夫君的事宜麽?
不過,他們這個夫人一向與旁的女子不一樣,這段日子下來,他已經深刻地感受到了。
陳歌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笑微微地道:“興奮,當然興奮。
所以,第二件事是什麽?”
俞文欽輕笑一聲,突然從袖袋裏拿出了一封信,雙手呈給陳歌,道:“這是方才,浔陽那邊有人八百裏加急給夫人送過來的信件。
傳信的人說,這是宋國公親手給夫人寫的,務必要交到夫人手中。”
收到這封信時,他無比訝異,隻是,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他甚至能猜到,這封信裏都寫了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