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起眼的小生意,其實不比放映電影來的錢少。
很多影院總是喊着影院賠錢賠錢的,可能是覺得這麽大地方的投資影院還賣不過爆米花而心有不忿吧。
他們是不可能去考慮影視制作行業的難處的。
影院50%院線7%的分成方式已經壓死了絕大多數想做電影的人。
原本的顧君就是其中的典型。
很快的影廳内的燈光關閉,熒幕上也開始播放正片。
正片是在群情激昂的演唱會中開始的。
顧君飾演的男主角伍安舉辦了一場數百人的小型演唱會。
觀衆圍滿了舞台的最前端。
一曲唱罷的伍安從一旁擺着的花束中掐了一朵玫瑰,扔下舞台,就像擊鼓傳花,傳到誰的手裏那人就可以登台與他合唱。
很多人搶,也有很多人往外抛,畢竟上台唱歌可不是什麽好的體驗,最終的這朵玫瑰到了一個年輕女孩的手中。
看她懵懂無知的表情就知道她根本沒想到會有這種現象。
雖然有點莫名奇妙,在聚光燈與照射與數百人的掌聲中,她勇敢的走上舞台。
簡單的唱了幾句的她捂着臉調下舞台跑掉了,聽衆們哄然大笑,演唱會還在繼續。
伍安對這個女孩不熟悉,不過記得她的名字,叫做:艾麗。
兩人都不知道這朵玫瑰是一架橋梁将他們聯系起來。
伍安是名成功的歌手,但他從小就患有嚴重的耳病,必須吃藥維持,他還是個嗜酒如命酒鬼。
在他看來他的創作激情與才華就是酒精催化出來的,根本沒有戒酒的想法與欲望。
或者說,無限接近酒精中毒的他已經很難戒掉這個嗜好。
在當天的演唱會結束後的夜晚,他獨自去當地最大的音樂酒吧‘尋歡作樂’。
當然美其名曰是‘尋找靈感’。
今天的酒吧正好有人在獻唱,清脆幹淨的嗓音吸引了伍安的注意力。
他覺得自己對這人與嗓音都有點熟悉,但想不起來了。
這人其實就是白天跟他合唱的艾麗,隻不過現在的她屬于那種化妝比素顔醜的人。
要不然伍安也不會一時之下認不出來。
站在伍安身邊的是艾麗的好友兼同事楊,非常自來熟,帶着伍安到後台認識艾麗。
兩人就這麽真正的認識,艾麗說這裏是她家的酒吧,治安不錯,但酒吧就避免不了有酒鬼。
一般她不會登台唱歌,隻不過今天被慫恿下才登台,爲了不惹事,故意把妝畫得的特别豔。
卸了妝的艾麗與伍安坐在吧台上喝酒聊天,談音樂。
果不其然有酒鬼過來搭讪,伍安不滿,一把把酒鬼推到。
酒鬼認出他是明星來着,張開懷抱往前走,嘴裏還喊着:“過氣大明星大打人了,大家快拍照片發微博啊,咱們讓他上次頭條。”
艾麗上前直接給了酒鬼一拳,還要再繼續下手,被伍安從後面抱着離開了。
剛才的那一拳讓艾麗的手有些挫傷,兩人找了家超市,包紮。
一場沖突讓他們對對方的性格有些興趣,開始嘗試了解對方。
艾麗知道明星背後的痛苦,伍安也了解到艾麗優秀的編曲能力。
一夜的時間,兩個頂級的唱作人攢出一首完整的歌。
第二天的伍安在送艾麗回家的時候邀請她來參加自己的演唱會。
艾麗拒絕了,可伍安沒有放棄,讓自己的司機一直等着她改變注意。
因爲昨天晚上的事情,艾麗上班遲到了,受到了上司的冷嘲熱諷,艾麗把包一摔撂下一句:“老娘不幹了”。
潇灑的離去。
她的同事楊一看這是好事啊,一邊跟艾麗商議今天要怎麽玩,一邊跟老闆保證絕對能勸下艾麗,給他一點時間就行。
在上司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一唱一和的就出了門,開始放飛自我。
坐車去機場,有一架小型的私人飛機停留在那裏。
飛機是真的模型機,通過特效技術放大而已。
至于真正的拍攝場地則是根據别人家的飛機内景圖1比1還原。
呃,比真的租飛機便宜多了。
劇組雖然窮,但租賃一天飛機的費用還是出的起,可這年頭沒人租一天的飛機,丢人不說。
主要是押金與保證金真的繳不起。
你想啊,一輛私人飛機就低不下去兩個億,要你十分之一的保證金那都得兩千萬。
這個是真的:“臣妾辦不到”。
窮人硬凹有錢人,小成本電影假裝大成本商業電影也是不擇手段
艾麗與楊做飛機參加的演唱會是就是在東方體育中心開唱的那場兩萬人的演唱會。
伍安邀請她上台共同演唱那首《shallow》。
首次登上這麽大的舞台的艾麗興奮極了,也不再恐懼舞台。
在這之後的一段時間裏,艾麗跟随伍安的樂隊再次參加了好幾次類似的演唱會。
兩人的關系十分親近無間,就像一對互有好感但隻差一張紙的關系。
直到某一天,艾麗在家裏睡覺,伍安進入了她的房間。
她醒來以後問他怎麽在這,伍安說是她爸爸給他開的門。
艾麗知道她的爸爸已經接受伍安,隔在兩人中間的那張紙就這麽消散,關系自然生化,兩人第一次擁..吻。
當然,隻是錯位的接吻,沒有滾床單。
艾麗好奇伍安的家鄉,于是他們騎機車去了一趟,可多年沒有回來的伍安沒有進去。
因爲那裏已經成了一家4a級景區,門票八十。
因爲這件事情,伍安與他的哥哥産生了矛盾,後者離開了這個團隊。
時間線在推移,伍安耳朵的毛病日益加重,甚至到了不得不帶助聽器的地步。
而艾麗的歌手生涯卻一帆風順,吸引了國際頂級的唱片公司的青睐,推出了專輯,大獲成功,演唱會也是場場爆滿。
伍安與艾麗的事業與他們剛認識時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在她參加《藝術人生》的那一天,伍安再次酗酒并醉倒在雷大頭的門前。
當然,這不是現實,而是電影拍攝,在這裏的雷大頭也不是雷大頭,他有另外的一個名字,不過不重要。
雷大頭是魔都的,順便在電影中客串了一個角色,是伍安的朋友。
伍安在大頭家住了一天,艾麗找上門來。
伍安把自己的恐慌說了出來,他覺得距離艾麗越來越遠,也無法再幫助她,就像在慢慢失去她一樣。
他開始不在自信。
或者說他從來就沒有自信過,酒未嘗不是麻醉他自己的工具。
這一天他們結婚了,很小的一場婚禮,隻邀請了最親近的人。
當然是隐婚,沒有對外公布。外界隻當他們最多是在交往。
這之後兩人之間的一次情感危急消失。
獲得了國内最頂級的音樂項目的《華夏金曲獎》的數項提名。
她的形象遍布這座城市,甚至成爲一座城市的名片。
外表看起來風光,但艾麗也有了一些困惑,例如唱片公司要求的穿一些杏幹的衣服,将自己身材的優點展現出來。
做一些帶有暗示的動作,他們說國際範就是這樣的。
從發型、發色、人物性格乃至要求她在外貌上做出改變。
想要做什麽、怎麽做必須要跟經紀人溝通,獲得同意後才能繼續。
與跟伍安在一起時候那麽自由的日子一去不複返。
這時候伍安唯一能夠幫助艾麗的就是他的閱曆:如果你不深度挖掘自己的靈魂,人們不會繼續喜歡你。
你在外面不說真話的話,那你就完了,你要做最真實的自己,你對人們說的話,他們現在正在聽,但他們不會永遠都聽。
你不用擔心他們喜歡什麽,你隻要把自己想說的說給他們聽,這就是他們喜歡的,一個真實的你是最有魅力的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艾麗的名字越發的大,演唱會也是一場接一場。
原本的她還是蹭伍安的演唱會,但後來慢慢的調轉過來。
在《華夏金曲獎》的頒獎前,名氣江河日下的伍安遭受到了舉辦方的換角,就是原定他的曲目有其他人演唱。他隻能成爲局外人。
這讓他不爽,喝的酩酊大醉,當然,他酗酒的毛病一直沒有戒掉。
在頒獎的時候他把一切搞砸了,他在觀衆眼前走上舞台,然後栽倒在地,吐了
這一次他真的上了第二天的頭條,這對他原先就不怎麽樣的職業生涯造成了更大的打擊。
甚至還影響到了艾麗。
因爲酒,他們之間的沖突再次暴露出來。
伍安是想要戒酒的,他去看心理醫生甚至是住院,可醫學并沒有什麽用處,隻能靠自制。
不過看心理醫生對他性格的解刨也讓他了解到了一些事情。
例如伍安十二歲的時候父親去世,那時候的他心目中的父親是高大的且受尊重的。
因此對父親留下的那個家特别重視。
這是時間濾鏡下的加持,其實他看到的并不是一個完整的父親形象。
這一天之後的他明白,自己對于父親崇拜是他自己幻想的。
現實中真正的父親形象跟他其實一樣不堪,都是一個嗜酒如命的酒鬼。
伍安真正崇拜的其實是被他深深傷害的哥哥,一個在他身邊扶持、照顧,他卻從未重視的親人。
兄弟兩個雖然分道揚镳,但還是有聯系的。
某一天,伍安向他的哥哥道歉。
就在同一天,艾麗的經紀人找上門來,把一些艾麗隐藏的事情說了出來,例如公司以《shallow》爲敲門磚試圖去北美發展。
效果不錯,正準備給她舉辦世界巡回演唱會,誰想鬧出了伍安的醜聞。
艾麗希望帶上伍安,她想唱那首他們定情的《shallow》。
她知道伍安其實很脆弱,尤其是當前的他處于最低谷,希望鼓勵他走出困境,因爲她堅持認爲伍安是最優秀的音樂人。
這時候的伍安已經成了媒體眼中的臭蟲,唱片公司怎麽可能同意。甚至還要求艾麗與伍安發表聲明斷絕關系。
經紀人走了。晚上艾麗回到家,告訴伍安一個好消息。
她說因爲上一張專輯賣的太好了,公司希望她能在近期推出一張專輯,因此暫時取消世界巡回演唱會。
果然是個‘好消息’。
艾麗笑的有多真誠,伍安的心就有多痛。
這才真正的意識到他傷害了一個又一個最親近的家人。
他不想繼續這樣的生活,他想逃
第二天,說好了要去參加艾麗演唱會的他沒有去。
當天夜裏,直到演唱會快要結束的時候,艾麗依舊沒有等到伍安,電話也打不通,隻能讓助手回家去找他。
最終的她走上舞台,彈奏鋼琴,賭場了他們定情的那首《shallow》,這是壓軸的曲目。
歌聲散去,掌聲消散,艾麗依舊沒有下台。
“今天的我想要給大家介紹一位新朋友。”
拿着話筒的她走到了舞台的最前端,高高舉起左手,拳頭半握,唯有無名指與小拇指伸展,清晰的露出那枚用吉他弦做的都不太像戒指的結婚戒指。
“我是艾麗。伍安的妻子。今天是我們結婚一周年的紀念日。我愛他,一直如此,以前、現在以及未來。”
背着吉他的伍安離開了他們的家,留下兩張紙的他開始浪迹天涯。
一張是簽名了的離婚協議書。
一張是留給艾麗的便簽:“有朝一日,我們終将再次相逢。希望到時候的我們仍是最好的我們。”
一轉眼,三年後
艾麗加盟了一檔叫做《華夏好歌曲》的培養新音樂人的節目,擔任導師之一。
在比賽現場,一位身穿紅色棒球服,内裏搭配白色t恤,下身一條牛仔短褲,抱着一把貝斯的音樂人出現在現場。
她在電影中的名字叫做丁建國,在現實當中,她是北電大二新生顧裏娜紮。
她帶來了一首叫做《再度重相逢》的歌曲,她是沖着艾麗來的。
她還要告訴艾麗,另外的一個人的位置,至于她去不去,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