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地,顧君就轉身向門外走去,把門一開直接走了出去。
“咣當”一聲響起,門關上了。
“他竟然真走了?不要冠軍位置了?”指着緊閉的大門,田銘質疑道。
推了推眼睛的夏陳安說道:“這個年輕人,有點意思,他說了那麽多,竟然還真的隻是要一個公平競争的機會。”
敲打着桌面的黎銳崗斟酌着利弊,許久之後才開口:“那就給他一次機會,我倒要看看這個叫黎青果的有沒有本事拿到冠軍。”
“這不好吧,這個黎青果已經拿下了隊内四強的名額,要是她再拿下隊内冠軍,我們再也無法用隊内規則束縛她。”
“就算給她冠軍又如何,對我們有影響嗎?沒有,也不可能有。相反,如果真的如那個顧君說的那般,那她就是我們的招牌。
我們這一季還算成功,可我們還要第二季、第三季、第四季乃至第十季,或許真的需要一個标志性的人物來應對未來可能得質疑。”
“好吧,我回去考慮考慮。”田銘回道。
顧君回到接待室的時候,安希她們已經等了好久,換了一身休閑裝的青果也在。
原來在顧君離開的這段時間,已經開始了第二輪的賽事,一共七個人組成兩兩對戰的模式。
剩下一位則自動晉級,劉煥把這個名額給了青果。現在的她已經是本屆《好聲音》的十六強選手。
這也印證了顧君從黎銳崗他們那裏聽到的猜測。
換言之,劉煥多少是應該知道一點風聲的。
海是全華夏經濟最發達的城市,一座現代化城市,卻一直有着‘魔都’的稱号。
魔都其實可以說成是資本主義的最大化形态的具體表現。在資本主義上有高度發展,社會階級分化嚴重,主流社會崇尚奢侈。
從魔都可以看出理想資本主義社會發展的具體形态。
由于工業革命的發展,社會的不平衡及其明顯。用“魔”字來形容最爲貼切。
魔都的夜晚不如白日來的明亮,但卻更加的絢爛,四處可見的霓虹燈照的人心發慌。
這該死的城市,這該死的魅力,這該死的五千一晚的好看皮囊随處可見。
夜晚十點,黃埔江邊,一輛大衆寶萊停在路邊,在距離車輛不遠處。
顧君與安希坐在台階上,看着眼前碧波蕩漾的黃浦江,看着前方閃爍的黃埔夜景。
這景色很美,卻遠不及身邊的她。
顧君有一種錯覺,就像安希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一般,每一次打扮都可以輕易的撩到他的内。
他不喜歡女孩穿的太豔,更喜歡偏素色。
她穿。
他喜歡看清風吹過長發的靜谧。
最近的她一直沒有紮起過她的秀發,雖然這有點影響日常生活。
今天她的肩上搭着一件絲巾,穿着一件太空灰的條紋體恤,非常大的v字領,稍有不慎就可能滑落一般。
這件體恤最讓顧君難以接受的就是它有一個隐藏的領口,通過脖頸後一小塊區域相連。
在身前看起來,就像是在脖子上系了一條布料的項圈一般。
就像小貓小狗都會有的那種。
小小的物件,大大的力量,幾乎要把他心中的野性完全激發出來。
半低着頭的顧君看向腳下的水面,通過明亮的路燈,他可以模糊的看到安希的容顔,這減弱了她的誘惑力。
昨天在《好聲音》錄制現場裏發生的事情沒有繼續發酵,可能他們都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顧君明白她的心意,他知道隻要自己一個承諾,自己就可以擁有她。
他猶豫,自己之前選擇的那條路是不是并不合适,就像一場比賽,你可以跑不到終點,但在路上你得有讓你繼續下去的信号。
而他并沒有從青果的身上感受到。她對自己還是很親近,但感受不到男女之情。
如果是之前,他可以堅持。
但現在在他的前方遇到了一出可以供他休憩的中點站。
雖是中點站,但隻要自己願意,她就可以是終點站。
當然,如果他決定做回一個渣男,那他就可以到中點站休息下,再啓程去終點站。
然後兩地往返,或者把她們搬到一起去。
想想都很美,就是執行有難度。
“你在看我嗎?”
走神的顧君沒有回應。
雙腿交叉的安希單手托着下巴,側着身子的她看着顧君的臉,用光着的腳丫踢了他一下。
拉着自己脖頸上的布圈,她媚笑道:“嗨,哥們,剛才你是在看我嗎?你竟然喜歡這個款式啊。”
走神被抓到的顧君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就被揭穿了心中的秘密。
連連擺手否認:“沒...沒有。怎麽可能,絕不可能。”
急促的語氣,慌張的神情,完全出賣了顧君,尤其安希可是以演技著稱的演員,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從未有過如此狼狽的顧君長歎一口氣,光棍的承認:“好吧,我承認。”
安希問道:“我問你幾個問題吧,如果你的回答讓我滿意,我就考慮給你個小禮物。”
臉上露出玩味笑容的安希用大拇指掐着小拇指明确表示禮物很小,不值得惦記。
顧君出糗讓她很高興。
她非常不喜歡現在的這種被刻意保持的疏離感。不管是做戀人還是老死不相往來,都要比這個痛快。
“你喜歡我吧?”
“嗯。”
“你對我有那個想法吧?”
嗯到一半的顧君覺得現在嗯有點不合适,連忙把音調起高:“那個,你聽我解釋,你說我一個大小夥子,要是真的跟個和尚似的,那不是不尊重你嘛。”
虎着臉不讓自己笑出口的安希冷冷的說道:“你隻能回答是或者不是。沒有第三個選擇。”
看着安希,深吸一口氣的顧君久久之後才吐出一個:“是。”
現在的他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倒要看看娘希匹的她要鬧什麽幺蛾子。
“你是喜歡青果的對吧。”
“是。”
“在你心中,我是不是不如青果。”
顧君急道:“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
“隻能回答是或者不是喔。”
“去一邊子去吧,老子偏不聽。安希我告訴你,你比任何人都不差,包括青果。你唯一的錯,就是遇到選擇恐懼症晚期患者的我”
顧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安希的素手施加了禁言術。
“好了,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看你急的。真有意思。”
似乎顧君的樣子真的好笑,話剛說完的安希就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捂着嘴的安希邊笑着,邊觀察着顧君的表情,盡量輕松的開口道:“你的回答我很不滿意,所以禮物取消了。不過,你要是幫我一個小忙的話,加倍給你。”
“隻要我能做到的,你盡管開口,我要是說個不字,我是你孫子。”
安希說道:“滾,就你這樣的還想給我當孫子。下輩子吧。還有我警告你,一定要考慮清楚,大話不要說的太滿哦。”
“隻要不犯法,我一定答應。”
撫了撫額間青絲的安希輕聲說道:“你陪我談24小時的戀愛吧。别誤會,我對你沒想法,就是想重新體驗下戀愛的感覺。超過24小時,咱們還是朋友關系。”
“行。”顧君直接答應了下來,反正戀愛嘛,無非吃吃飯逛街看電影打電話發短息。
雖然還有一節是滾床單活動,但那顯然不可能出現在24h的戀情裏。
“給小奶狗買禮物去喽。”
一招手的安希把腿從台階上收回,她穿上了鞋子背着手向寶萊的方向走去。
那一刹那,顧君好似看到了某些不該看的東西。
可以看,但不能說。尤其是在今天局勢相當不明朗的情況下。
拍了拍屁股的顧君連忙起身向前去,幾乎是跑着過去的。
他怕死啊,因爲安希竟然上了主駕駛。
他可清晰的記着去年的年前從咛波到京那一程裏,安希那娴熟的車技的。
顧君走到車前的時候,降下車窗的安希也伸出來他的手:“車鑰匙,我帶你去個地方。”
“我開吧,你給我指路。咱們可隻有24小時,可别躺病床上,就這還是好的,萬一去太平間”
“你個臭烏鴉快閉嘴吧,趕緊給我車鑰匙。”
“你确定??給你給你。”眼看着安希要下車打人,一狠心的顧君把車鑰匙扔給她,老實的跑到副駕駛上系上安全帶。
嗡嗡一聲發動機啓動的聲音響起,車輛沿着馬路開始行使。
得虧今天不是在高速上,而且也快到半夜時分了,車輛速度雖然有點慢,但勝在穩妥。
路過一家超市的時候,安希下車買了瓶水,順帶買兩條絲巾。
這可不是犒勞自己的,它們的作用就是把顧君的眼睛給蒙上,裏外蒙了兩層,說是要給顧君一個驚喜。
釀的,别是驚吓就好。
車輛重新啓程,大概過了十幾分鍾,慢慢的挺穩在路邊,顧君就跟個盲人一樣被安希攙扶着下了車。
走過一個十幾層的台階,推開一扇門,然後上了電梯,再推開一扇門。
然後坐了下來,身下很軟,是床的感覺。
這是蒙着眼睛的顧君的全部體驗,具體到了那裏他是完全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