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夢寐以求的擔當電影男主角的機會擺在顧君的面前,他并沒有太多的興奮。
甚至滿是惶恐,他當然可以厚着臉皮接下來,管他是賠是賺,跟他一個演員有什麽關系?
但他還要臉啊。
這場面太大,慌也沒用。
“老大,這事可不是說笑。聽我一句話,咱不拍了,成嘛。吳曉,你也是瞎胡鬧,趕緊勸勸你爸。”
“那是我爸,我要能勸還不是早就勸了嘛。再者說,我爸這一輩子第一次這麽認真的做一件事情,我做閨女的還能攔着他啊。”
原本一副爲革命損身碎骨在所不惜的吳曉把手背放在嘴邊,語氣放緩言語無奈的說道:“攔過,真攔不住。”
“你個幹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的憨憨。”用手指點劃着吳曉,一副怒其不争的樣子。
他其實也明白,既然吳昔果帶着吳曉來,那肯定就是爲了表達自己破釜沉舟的決心。
一個五十四歲的老頭尚有這般雄心壯志,就陪他瘋一次又如何。
“老大,咱不拍《一個明星的誕生》,咱們拍《夏洛特煩惱》,這是個喜劇,票房方面更有把握。”
“就拍《明星》,我心裏提着這股子膽氣,這一洩就如注。”
“得,我聽您的,你就跟我說,我該做什麽,我能做什麽。”
“還是之前我們商議的那般,資金跟劇組成員都由我負責,所以你們的片酬、劇本的費用以及其中歌曲的使用權我都沒錢提前給你。
我能夠許諾你的,隻有電影上映後的收益,換句話說,要是電影賠了,你們可能一分錢都拿不到。”
“這就是您說的讓我跟你飒一把?太扯淡了。”搖了搖頭的顧君直接否定吳昔果的提議。
不等别人說話,顧君繼續說道:“這件事情說到底其中有我的慫恿,把所有的風險都推到您的身上這事太過不公平。
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盡量的籌措一筆資金。我還是那句話,酒香也怕巷子深,我會保證在電影上映時,青果一定可以保持旺盛的人氣。
我對營銷這一塊還是挺有心得的,就交給我吧。還有,我有一個想法,要是時機成熟,甚至可能節省上百萬的制作成本。
您不是說要玩把大的嗎?都沒我那算什麽大。就算真的賠了,到時候去街上要飯,還能有人占個座啥的。”
“我果然沒看錯你小子,有膽量。”
以顧君現在的身家,說這一切都有點大言不慚的意思,不過被形勢逼迫的他真的有些想法噴湧而出。
第一步,讓青果擁有一定的名氣。
第二步,給她開一場乃至數場聲勢浩大的演唱會,至少五萬人的那種。
第三步,那就是自己。找個同行蹭下熱度,對于目标,顧君都有想法了。
“行,既然主角确認,資金方面基本問題不大,那我就開始籌備劇組。九月份開機?”
顧君掰着指頭算着:“現在是五月二十。七月初我就可以殺青。青果那裏要麻煩點,估計得要八月份。
那咱們就定下來八月份開機,兩個月的拍攝時間,兩個月的後期制作,來得及就沖擊賀歲檔,來不及就沖擊春節檔。”
拍着顧君胳膊的吳昔果哈哈大笑着:“你小子瘋起來比我還吓人。我去跟老孔商議下,看能不能把你的戲份提前一些。你們在這等着。”
“别,這事還是我去吧,您去的話不是那麽回事。”
說完的顧君就要站起來,誰想自己的手機響了。
掏出來一看,是陳恺鴿的手機号,皺着眉頭的他說道:“我先接個電話,是恺鴿導演的。”
按下接通鍵的顧君開口說道:“這大下午的,恺鴿導演打電話,是準備管飯呢?還是管飯呢?您報個地名,我馬上就到。”
電話裏面傳來陳恺鴿的聲音:“我們在戛納呢。你來吧,我請你吃法果蝸牛。”
“顧君,我們的電影得了3分,是第三高分。恺鴿導演可能要拿第二尊金棕榈了。”電話裏傳來大美圓的聲音。
“戛納啊,這麽遠的路我就不去了,吃飽了也走瘦了,你們回來的時候帶給帶點土特産就行。”
“戛納也有土特産?”
“歐元啊,法币啊,随便帶個三五十萬的就行,二手的我也不嫌棄。”
忙碌的顧君都忘記了歐洲三大電影節之一的戛納國際電影節是在每年的五月底舉行的,估計頒獎禮也就這三五天的事情吧。
陳恺鴿以及大美圓他們出現在戛納更好理解,因爲《人間值得》獲得第65屆戛納電影節的入圍資格。
戛納電影節跟國内電影節的每個項目都有各自的提名不同。
原則上隻要入圍的影片,就有資格對所有的獎項發起沖擊。
極端點,一部電影是可以包攬所有獎項的。
當然,這玩意比奇迹暖暖還要奇迹暖暖,還是回家做夢吧,夢裏啥都有。
電影可能獲獎,原本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但顧君心中有一種異樣的情緒在滋生。
别問,問就是檸檬成精。
酸死了!
馬蛋,如果可以,顧君想要順着電話線把他們的臉打成豬頭。
這群人在國外high到爆,也沒人想着叫顧君。
不叫也就罷了,還打電話炫耀。
心中,嘴上笑眯眯的顧君說道:“戛納那邊應該是上午十一點吧。祝您各位旗開得勝,把所有獎項一網打盡。别忘記我土特産的事哈。”
“顧君……”大美圓還想說話,可聲音越發的微弱,應該是夠不着電話了。
“圓圓你别鬧。”說了大美圓一句的陳恺鴿繼續跟顧君交流:“你現在在哪呢,趕緊把需要的手續準備好,在27号頒獎禮之前趕來戛納跟我們彙合。”
“啊?我一個鹹魚去戛納幹什麽。不去,真不去,您也知道,我正拍戲呢。”
“我報名的時候手滑,把你的名字填在編劇這一欄上了。你趕緊的過來。”
“老大,您别開玩笑,哪有這麽手滑的。您可得注意下一代的健康問題。這玩意他遺傳啊。”
“淨說些屁用沒用的騷話。行了,就這樣。我們馬上要去參加酒會。一場十萬歐,花的老子都心疼,艹。”說罷的陳恺鴿就把電話挂斷了。
語氣雖然不善,但遮掩不住其中的得意之情。
留下顧君在那握着手機傻傻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