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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是顧君根據原著小說《網逝》得知的資料,這本小說總計十萬字,整篇全文隻有四個字可以描述:不勝唏噓。
貫穿文章始末的,是濃濃的灰色調,以及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殘酷事實。
因一個女人起,因一個女人終。
晚上七點,風塵仆仆的陳恺鴿帶着核心團隊回到了酒店。
不過參加吳昔果這場酒宴的人數并不多,陳恺鴿算一個,他的外甥也算一個。
衆所周知的是陳赤赤是陳恺鴿的親戚,不過是表妹家的侄子。
陳恺鴿身邊有一個叫陳非鴻的長期擔任他的副導演和執行導演,是陳恺鴿的外甥。
再加上吳昔果與顧君,這一桌麻将選手就算是湊齊了。
陳恺鴿是個很嚴肅的男人,從他的面向看來就是并不是那種平易近人,而是一副天然帶着疏遠感的樣子。
今年虛歲六十的他确實過了青年的鬧騰,中年的拿喬,不得不嘗試着步入他的老年生活。
乍一接觸覺得很冷的陳恺鴿也不得不對白酒服軟,兩杯飛天茅台下了肚的臉色一樣的變紅,話也明顯多了不少。
“昔果,你就直接跟陳哥說,你今天來找我到底有什麽事?咱們得關系不用這麽生分。”
吳昔果在陳恺鴿面前還真當得起一個‘小’字,陳恺鴿比吳昔果大六歲,而且社會地位也差不少。
“果然還是瞞不過您的火眼金睛。”
輕輕拍着前額頭的吳昔果一副‘我真是多此一舉’的架勢,滿足了陳恺鴿的自尊心。
然後他不好意思的指着顧君說道:“前兩天您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這個侄子也在場。這個小子一直想當演員,他非纏着我要來試試不可。
我知道恺鴿導演的标準多麽嚴格,怎麽可能答應。誰想這小子死纏爛打的說除非陳導親口拒絕他。
正好我也老長時間沒跟您聚一聚,就想着來一趟,麻煩您把他打發了事,我是真的太煩他了。”
而這時,一晚不敢開口怕烏鴉嘴人設爆種的顧君适時地站了起來:“給陳導添麻煩了。主要是我真的很喜歡表演。”
“你啊你,比我小六歲,卻這麽的老奸巨猾。”搖晃着身子的陳恺鴿點了點吳昔果,笑着說了他幾句。
按古代的說法,六十可是古來稀,什麽套路沒見過,自然知道不管吳昔果說多少,說什麽,都掩蓋不了他來的目的。
要真的是随便可以打發的,吳昔果根本就不必帶着顧君專程跑這一趟。
微眯着眼的陳恺鴿看向顧君語氣淡淡的開口:“你想要加入我們劇組可沒有那麽簡單,當着昔果的面,我也不必遮掩。
你的表現要是達不到我的預期,你可别怪我不給你留面子。”
“應該的。”顧君同樣回道。
想了想的陳恺鴿說道:“你就演個小偷給我看看。”
“請問陳導,有什麽情景設定嗎?”
“你自我發揮吧。“
喝多了的陳恺鴿并沒有喝醉,知道顧君目的的他還是再次給顧君畫下了一個範圍。
隻能是小偷角色,其他的你别想好事。
顧君的回應也是表達出自己并沒有依仗吳昔果的人情而去觊觎其他角色的野望。
基本把握住陳恺鴿想法的他起身向包廂内的一塊空閑的區域走去。
他的腦海中浮現起自己關于‘小偷’這個職業的理解。
小時候的他住的地方是一個露天的服裝交易市場,也就是俗稱的‘集市’。
每天這裏的流動人口非常的大,幾乎是人山人海的情況,那年月還沒有掃碼支付這種便利的手段。
人們交易全都是通過現金來完成的。這就滋生了一群以此爲生的小偷團夥們。
他們的肢體動作、眼神已經各種習慣還是有些了解的。
陳恺鴿的酒量不錯,今天一人就喝了七兩,可惜的是六十歲的年紀已經不饒人。
早已進入微醺境界的他還是可以保持理智的,猜測到顧君的目标是電影中的小偷時,他的心中已經傾向于給他。
倒不是說吳昔果的面子可以影響他,主要是這個角色的戲份真的很少,連用來做籌碼的資格都沒有。
不說吳昔果,如果有其他人想要這個角色,都是可以的,不同的是就看誰先開口,主動出擊的吳昔果算是先下手爲強。
《搜索》這部電影劇本是他獨立完成,對于每一個人物甚至是每一句台詞都了然于胸。
‘小偷’這個角色在電影中沒有名字,自然談不上人物設定,隻不過是串聯人物的一個符号而已。
他給顧君出了一道算是試鏡的題目,但他的心中并沒有抱有太大的期望,隻要别太顯眼就足夠了。
胳膊肘杵在桌子上承受着身體的重量,手掌托着腮的陳恺鴿看着顧君。
但這個姿勢緊緊維持了短短的幾秒鍾,一按桌面的他認真的盯着顧君。
甚至都有一絲頭皮發麻的感覺。
因爲他看見顧君在三五步之内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原本精幹的青年竟然微微弓着腰。
腦袋往裏縮着,原本自然的胳膊也擡起來一些,基本是與腹部的位置平齊。
頭的角度也下降一個lv。
即便陳恺鴿并沒有直接面對着顧君,也可以了解到即便顧君對面有路人,也很難觀察到當前狀态下顧君的眼神。
反之,顧君卻可以觀察到所有想要的信息。
很快的,顧君就到達了他預定的位置,眼神左右一撇的他蹲了下來。
從後口袋裏面掏出手機,開始撥弄起來。
腰還是弓着,頭還是有一點低。
陳恺鴿是坐在桌子上的,看不到蹲着還故意壓低頭的顧君的眼神。
但他心中卻有一個想法:顧君很有可能是在環顧四周的環境。
想到這裏的他就想要去确認,往後一推椅子的陳恺鴿站了起來,然後他也蹲了下來,與顧君的眼神對視。
顧君的眼神果然如他猜測的那般遊走不定。
這個眼神遊走不定可不是搖晃着腦袋的左瞧右看,而是通過眼珠的遊走而且周圍的環境全都收入眼底。
隻要不是跟陳恺鴿這樣與之對視,基本不會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