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顧君一眼的甯皓冷冷的開口:“不,你不想。”
“不,我大概可能也許應該還真的有點想知道。”
“相信我,你真的不想。”
“ok,我不跟你擡杠。”聳肩表示無所謂的顧君揚起手裏的酒:“來點白的?”
“沒空喝酒,你趕緊過來,我跟你說點事。”
說話間的黃博對顧君招手讓他坐下來:“你真的想知道我們在說什麽?”
“不....我不想。”稍稍猶豫的顧君決定做個善變的男人,推翻剛才自己剛說的話。
他哪裏看不出來黃博眼裏的戲虐之意,想也不想的直接否認,誰想黃博那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一點頭的黃博說道:“好的,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跟你說一下。就是剛才皓子說讓個毛頭小子給怼的皮青臉腫的。你知道是誰幹的不?”
“不,我不知道。”
拿煙的手微微顫抖的顧君覺得自己的白眼都快翻出來了。
現在的他終于知道黃博那麽高興地原因,但也知道自己的回答完全阻止不了他繼續開口。
果然
“果然是你。”拍着顧君肩膀的他繼續說道:“你還當着甯的面說最喜歡的華夏導演是姜聞?”
“不...我沒有。迎接顧君的隻有黃博他們不信的白眼。
坐正身子的顧君連忙解釋:“這個真沒有。我當時說的是最喜歡姜聞的《讓子彈飛》。不是當着甯導的面說好聽啊,我最看好的其實是甯導。”
“你這馬屁拍的有點太明顯了吧?你看甯這不要臉的都臉紅了,還樂的都坐不住了。”
“黃博你丫的是真喪良心,老子這是被你灌醉的。”
“就你這兩把刷子,還敢跟我鳌敗比喝酒?”
一擺手的黃博表達了對甯的鄙視,然後問向顧君:“說說你怎麽看姜聞跟甯的,還有爲什麽喜歡《讓子彈飛》?”
顧君聽說過黃博有個鳌敗的外号。
娛樂圈裏有幾個不成文的規矩,一個是不跟張耀揚吃飯,因爲他飾演的烏鴉在電影中總是還沒吃飯就掀桌。
另外一個就是不跟黃博喝酒,因爲這哥們酒量驚人,而且擅長喝長酒,别人伸個手指頭那是喝一杯,他是一直喝。
跟他喝酒就跟被人熬鷹一般的難受,生生的給熬的服軟,因此得了鳌敗的诨号。
“其實我不應該點評姜聞導演與甯導演的。從我個人角度來說,甯這種新興的導演在揣摩觀衆的心理上是要更勝一籌的。
姜聞導演,還有藝謀導演、恺鴿導演這些老牌的五代導演稍稍的有一點脫離普通觀衆的審美,甚至沒打算迎合普通觀衆。
我喜歡《讓子彈飛》裏裏面的一句台詞讓我震動:誰赢,他們幫誰。
往小了說這句話是《讓子彈飛》的點睛之筆,是中心思想。往大了說這一句話甚至可以概括一個時代的時代變遷。
《讓子彈飛》是一部可以把絕大部分觀衆看笑的喜劇電影。就像很多人以爲的結尾是張麻子殺掉黃四郎,爲小六報仇的得意暢快。
這又是一部讓少數人看懂的悲劇。因爲很少人可以看到張麻子的敵人遠不是黃四郎這麽簡單。
聞名不曾見面的劉都統、三天就可以趕到的郭旅帥是整個局勢的掌控者。
師爺、黃四郎及手下的胡千與武智沖、假麻子、城南兩大家族、黃四郎的内奸花姐、被花姐策反的張麻子團隊的老三老四老五。
而始終站在張麻子身邊的隻有老二、老六還有半個老七。
老六被人設局用一碗涼粉給害死了,老二出城接應張麻子結果被師爺出賣給吊了起來。
老七在剿匪的時候被老三打了黑槍,僥幸得了一條命,但知道大哥已經是衆叛親離的他爲了活命隻能選擇離開。
說隻有半個老七站在張麻子身邊,是因爲老七并沒有加入老三的隊伍,而是悄悄離開的。
電影最後的結果是什麽?老三拿着黃四郎買的委任狀成了新的縣長,老四老五成了老三身邊的‘胡千’‘武智沖’。
花姐則成爲新的縣長夫人,假死逃生的黃四郎成了新的師爺。
看似大仇得報的張麻子其實什麽都沒有改變,他身邊的親信或死或出走。
姜聞在這部電影裏面灌輸了很多自己的思想,這讓我覺得這都算不上一部悲劇。
更像一出極其荒誕悲慘世界的縮影。
就像電影快要結束時,有人跟張麻子說‘縣長,這兩把椅子歸我了’。
表面說的是‘兩把椅子’,暗地裏是說‘鵝城的主事權’。
最讓我覺得恐怖的是電影結尾時的一個彩蛋,在四大家族那一列出現了“五個名字”。”
“五個名字怎麽了?”
“你們要記住我下面說的話啊,聽不懂就多聽幾遍,弄不好會引來和諧神獸。
鵝城有四大家族,那麽,華夏哪裏有四大家族?是hk漁村啊,那就是現實中的鵝城。
四大家族之外的那個女人是誰?是來自康城的一股強大勢力不,她們不想讓鵝城太平靜。因爲鵝城越亂對康城越有理。
姜聞明裏講的是《讓子彈飛》,暗裏講的是《one國double治》。”
“《讓子彈飛》有說這麽多麽?不會是你自說自話的不是姜聞以爲而是你以爲吧?”
“喝多了,喝多了。”
被黃博這麽一說,顧君才隐約想起來自己可真的很有大嘴巴的體質。
原本得罪甯不說,今天得罪了一半的姜聞、老謀子、陳恺鴿。
要是今天這話流傳出去,那就得罪瓷實了,估計隻有自絕于人民這一條路了。
顧君在這搖頭不語,别人卻不依不饒。
“不可能,你小子絕對是喝多了,我也看過《讓子彈飛》完全沒看出來。
吳老大,您可是《讓子彈飛》的副導演,聽說姜聞導演有這些意思麽?”
趴在桌上的吳昔果都快睡着了,被甯點将的他迷糊着擡起頭來:“啊?什麽事?”
甯複述了一遍。
吳昔果連連搖頭:“沒有,沒有完全。你們等會哈,我打個電話哈。”
“老姜,我老吳,是這麽回事”
酒醉的吳昔果的嘴皮子還是很利索的,叭叭叭就把事情給描述的一清二楚。不一會的吳昔果就把手機遞給顧君。
還在迷糊着的顧君不知道電話裏面是誰,也不知道找自己幹啥,下意識的接過手機放在耳邊:“喂,我是顧君,喝酒不?”
“我是姜聞。”
“我艹,姜聞。”話沒落音,受驚的顧君就把手機給扔了出去。
隐約還能聽見電話裏面憤怒到變聲的咆哮:“你要屮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