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受歡迎的成年人從來不是品德高尚的老好人,也不是老實巴交的普通人。
這話雖然不好聽,但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多少血淋淋的例子擺在面前:例如還有諸如什麽舔狗不得house。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還有某些在東關市創業的女拳專家們經常挂在嘴邊的那句:先玩幾年,等玩夠了就找個老實人接盤。
尼瑪的,老實人得罪你們了?還是抛你們祖墳了?天天哔哔接盤、接盤的,尼瑪的,你到是扔啊。
老實人就得做老實人該做的事,那就先玩半年,等盤子快要落地的時候,抽身離開不留功與名。
這絕對不隻是胡編亂造的段子,更是一處處心酸彙聚的血淚史。
最受歡迎的人應該是那種給别人帶來益處,對别人有用的人。
就像劉繼聰就算的上是這種,這種人最難交往,卻又最好交往,隻要你挑對了方向。
都是靠資源吃飯,談不上你高尚我就得卑微,就像生活制片這個職位,看起來就是個買盒飯的雜貨,一點都不起眼。
但要真比起來,連導演都不一定賺得過他。
五塊的新米跟三塊的有什麽區别?
十塊的盒飯跟七塊的有什麽區别?
新鮮的瓜果蔬菜跟賣剩下的有什麽區别?
肯定是有的,但一般人都吃不出來,要知道能夠坐在生活制片這個職務的不是導演的親信就是制片人的親信。
這麽說吧,圈内出過一回事,有某導演執導了一部戲,掙了五百萬。
這錢啊,不是片酬,不是分紅,就是靠着買盒飯的生活制片這種半處于黑暗的偏門給養肥了。
大家都是一出水兩腿泥,甩也甩不幹淨,誰也别笑話誰。
現在的顧君可不是那種單純到以爲付出就能得到回報的愣頭青。
他不怕人有缺點,怕的就是人沒有缺點。
隻要錢能解決的事情就不是事情,前提是别太多。
現在顧君的全部身家就是一千二百塊錢。
他倒是有卡,尼瑪的,不知道密碼啊。
希望劉繼聰的胃口不要太大吧。
………………
“謝謝姐姐了,不管怎麽樣。就您的一番點撥,就幫了弟弟大忙。改天,請您吃飯。”
撂下一句話的顧君三兩口扒拉完手裏的盒飯,重新拿起一盒就往群演聚集的地方而去。
他不知道這個角色是哪個,也沒想到如何拿下這個角色,但顧君可不想在倒在這臨門一腳的門檻上。
首先不能讓劉繼聰知道自己再看且知道他的笑話。
要不然,這人就得罪大了。
第二,要是劉繼聰真的要選新演員的話,必然要把群演聚集在一起,自己可不能因爲貪一份盒飯就被排除在外。
拿着盒飯回到集結點的顧君就跟沒事人一般的開吃,其他人也沒有懷疑,隻當這貨是沒吃飽去要飯的。
也就十分鍾吧,臉色陰沉的劉繼聰溜達過來了,不過手機一直放在耳邊上,嘴裏還罵着街。
這架勢應該還沒有放棄尋找那位失聯的哥們。
終于還是沒有得到回應的他對着顧君一群人招呼:“男的都來一下來,我找你們有好事。”
顧君一聽就知道這是剛才那件事情開始發酵了,不敢表現的太明顯的他慢條斯理的站起身來。
沒想到身邊的人就跟撒了繩子狗一般蹭的就跑了出去,圍在劉繼聰身邊叽叽喳喳的問好、約喝酒、泡會所。
很明顯,顧君并不是唯一一個得到消息的。
平時的劉繼聰可能還會很享受這種追捧,但今天的他根本沒有沒有這個心思。
咳咳兩聲後,挺直胸膛的他開口道:“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經過我努力争取,導演決定從咱們當中挑選一人擔任重要角色。
當然啊,能不能成的還得看你們的本事。你們有沒有誰是藝術院校進修的,或者接受過正規的表演教學?”
上嘴唇下嘴唇一碰,漂亮話張開就來,就有那不知情的對劉繼聰感恩戴德的。
就算那知情的也不好對外人說,不過心中也明了,不管誰得了機緣,自然少不了劉繼聰的好處。
這是陰謀陽露的手段。
很多人都明白,可誰也不可能把這樣的機會拱手送給他人。
“我我我,我在沈河培訓班上過課。”
“我演過陳導的《梅蘭芳》的重要角色....額,有台詞。”
“我在星美藝術學院報過培訓班。”
“.......”
“有沒有北電、中戲或者上戲本科...算了。那裏出來的怎麽可能在這跑龍套,算我白問。”
自嘲一句的劉繼聰苦笑着搖頭,然後就開始打量着眼前躍躍欲試的群演們。
這是要挑人呢,就像前面說的,特約演員一般都是有特點的。
人群中的顧君原本還在猶豫,現在的他對這個世界并不熟悉,知道這個世界有那些導演,但又沒有伍佰。
雖然差别很少,但鬼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中戲、北電跟上戲這種院校,或者有但名字不同的。
就像北jing戲劇學院或者中yang電影學院也不是一定之數啊。
不怕裝β遭雷劈,就怕裝β不成反被艹。
不過,劉繼聰的話讓顧君心中大定,直接伸出手來:“我是北電的。”
嗨,說裝β這種事,就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誰。是誰在說話?”劉繼聰直接轉頭過來,語氣也很是驚喜。
随着劉繼聰的話,顧君前面的人群自動給他讓出一條小路來。
“是我。”顧君走上前來回應道。
“你真是北電的?别是京電力學院的吧?”
“京電影學院....”
“得嘞,那你跟我走。”一巴掌拍在顧君肩頭的劉繼聰異常高興,然後一揮手讓身邊的人散開。
顧君也爲如此輕易的擺平劉繼聰而竊喜,誰想身邊圍着的人根本沒有給他們留出空間來。
甚至好多人還虎視眈眈的瞪着自己。
“你們怎麽回事啊,趕緊給我散開,老子還有急事。”劉繼聰指着圍在身邊的這群人罵道。
一群群演而已,自然不敢得罪劉繼聰,幾乎同時往後退幾步,不過還是沒有散開。
這時候沒有後退的就等于上前了一步。
“王濤,你什麽意思?打我臉呢?”
王濤就是沒有後退的那人,是一個群頭,當然,是車墩附近的這群群演的群頭。
跟顧君這種從橫店遠道而來刨食吃的自然不是一路人。
他站出來自然是有說法的,肯定是不滿好不容易得了個上台面的角卻被外地人給撬走了。
“劉哥,小弟這事不沖您,也不沖這位兄弟,我們啊,就是不信他是電出來的。有畢業證書嗎?沒憑沒證的兄弟們不服氣啊。”
“王哥這話在理啊。”
“是啊,是啊。”
人群中自然有本地人向着王濤,連連應和試圖以氣勢壓倒顧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