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着嘴角的他對着馬路對面的根本不認識的‘疑似小容’的女孩大喊道:“哥們要聽《突然的自我》。”
“什麽破歌?沒聽說過啊。”馬路對面傳來小容的回應聲。
“艹,伍佰的歌都不會,好意思搞搖滾。再度重相逢會不會?”
“我艹,大哥,點首傳唱度高點的行不行!别整這些網絡歌曲!我們可是搖滾歌手。”說話間小容撥弄了幾下吉他,一副驕傲的樣子。
“我艹。得是多肥的膽才敢說“搖滾大哥大”、“搖滾天王”、“搖滾詩人”、“搖滾皇帝”、“現場之王”的歌傳唱度不行?”
生氣的顧君大步來到小容的身邊,把吉他拿到手裏,直接就坐在簡易舞台的邊緣。
“一首伍佰的‘再度重相逢’送給大家,也送給橫店。十年不見,久違了,我逝去的時光。”
調了調音調的顧君直接開始撥弄起吉他來,調了調音之後的吉他發出清脆悅耳的音調。
回憶下台詞的顧君開口唱到:你說人生如夢,我說人生如秀;
哪有什麽不同,不都一樣朦胧;
.......
我們是如此的不同,肯定前世就已經深愛過;
講好了這一輩子,再度重相逢
這一刻的顧君想起了他在橫店的青春。
那一年他二十二歲的他還是北電導演系的一名學生,因爲某些原因被學校開除。
孑然一身的他來到了橫店這個最基層的熱土,打算從最底層開始。
整整五年的時光都給了電影行業。
當一個非常好的機會擺在面前與依舊這般卑微的在這個行業耕耘的選擇下。
大醉一場的他做出了選擇,臨走那晚下起了雪,在雪中蹒跚前行的他唱起了這首[再度重相逢]。
十年時間稍縱即逝,他終究還是沒有再次踏入橫店,誰想,一場夢圓了他一個遺憾。
沉醉中,一曲終了。
意猶未盡的顧君将手中的吉他還給小容,依次感謝圍繞在周圍鼓掌人群。
顧君說道:“謝謝大家,這一天是我人生最高興的時刻。再見,再也不見。”
說完話的顧君張開雙手,直直的向身後倒去。
‘嘭’的一聲,直接摔在地上。
“我艹。好疼。”這是顧君唯一的想法,然後他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顧君!”
“我艹。快救人啊。打120急救電話。”
“我艹。你倒是告訴我120急救電話多少啊!”
“你傻啊,打114問啊。”
在顧君倒下的那一刻,他身邊的雨我無瓜的圍觀群衆默契的向後退了幾步。
可能是想給他空出地方來呼吸下新鮮空氣,絕對不是見死不救哈。
與吃瓜群衆反應不同的是顧君一同喝酒的朋友的反應,他們連忙向這裏奔來。
然後就發現躺在地上的顧君早已經開始呼呼大睡,完全不知道外界發生的情況。
“顧君,顧君,趕緊醒醒。”
睡夢中的顧君隻覺得自己耳邊有一萬隻蒼蠅在那嗡嗡嗡的亂叫。
吵的他心煩意亂的,尤其是自己的身體左搖右晃的,胃裏也是翻江倒海的。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他覺得自己的左臉也火辣辣的難受,腦袋也是昏昏沉沉的,就像要爆炸一般的難受。
還有身體這莫名其妙的颠簸感以及後腦勺傳來的被敲悶棍的作痛感是鬧哪樣?
這哪是宿醉啊,這完全是被人打蒙棍,灌上蒙汗藥,然後同破面包運輸才有的症狀啊。
仔細一看,自己還真的是在面包車上,而且還是在副駕駛座位上。
摸着後腦勺的顧君吐槽道:“個jβ的,老子再喝酒,就是條狗。”
身後有陌生聲音響起:“昨天晚上你杯來即幹的樣子還算是個男人。不過,猴哥我也不虛,喝了整整一箱。”
“猴子你是真不害臊,人家顧君是被人甩了借酒消愁,你那是酒瘾上來了。”
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出頭的中年人,體态稍瘦,現在的他是司機,咧着嘴笑着看着顧君一眼就專心駕駛了。
以顧君的多年社會經驗判斷,這份笑容裏面倒也沒有隐藏什麽心機。
顧君是真不認識這人,不過也隐約記得,昨天晚上的酒桌上有這兩位,自稱趙三哥。
往後看看第一位開口的那人是一位體型更瘦的青年,年紀嘛,最多也就二十出頭。
不過,臉上已滿是風霜留下的痕迹,面相還算敦厚,尤其是咧嘴一笑的樣子,活脫脫的無産階級大兄弟的可愛模樣。
這人是昨天晚上一起喝酒的一言難盡兄,猴子應該是他的外号。
通過擋風玻璃往外看去,月光照耀下,路邊的樹木飛速的向後退去。
轉回頭來的顧君看着趙三哥無奈的說道:“大哥,你們到底是誰啊,能不能從我的夢裏離開。老做夢,很傷身體的。”
猴子一聽急了,不高興的他一巴掌呼在顧君的胳膊上:“好啊,你個狗東西,不就是表白失敗嗎,至于成這個熊樣。昨天晚上就神神叨叨的,女人果然是紅顔禍首,這不,連兄弟都忘記了?”
“小君,我知道你心裏憋屈的慌。不過,老悶着也不是辦法,老話說得好,堵不如疏,今天晚上我帶你去金華一趟。
讓你體驗下什麽叫做[彩雲追月]。不是哥哥跟你吹,就一次哥哥的營養都跟不上,這五百花的忒值當。”
“三哥,帶我一個呗。我自己出錢。”
自說自話的兩者勾肩搭背的嘿嘿傻樂着,似乎已經開始體驗所謂的‘彩雲追月’知識。
而此時的顧君隻覺得自己天旋地轉般的難受,嘴裏呢喃着:“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不是說好了做夢麽。我怎麽會疼?”
“三哥,你說顧君會不會是昨天晚上摔的一跤,傷了腦子了?”
“不是這麽倒黴吧?要不是劇組的劉副導演要咱們必須六點前到,真應該帶小君去檢查一下的。”
“也不一定,有可能真的沒醒酒呢,等等再看看。”
“也隻能如此了。”
沒有參與趙三哥與猴子的交流,眩暈的顧君不對不面對現實,這根本不是一場夢,從昨天晚上開始,這就不是夢。
他隻是沒想到隻存在小說裏面的俗套劇情發生在自己聲身上。
他竟然重生....
不,他可能是穿越了...
因爲通過車窗玻璃裏倒映的面孔是那麽的年輕,又那麽的陌生。
有點帥氣,但這不是自己的面孔。
他沒有重生過,也沒有穿越過...
或者說,在今天之前,他沒有過這樣的經曆。
但他對于這兩個名字并不陌生,甚至當代青年,幾乎沒有人不知道這兩個詞語的含義。
有的人有系統,有的人強化記憶,有的人體質大幅提升。
最不濟的也會接受原主的記憶,融合在一起成爲一個無法描述是誰的存在。
但顧君卻覺得自己的穿越姿勢好像有點不對。
因爲他根本沒有接收到那該死的宿主的任何記憶,一點都沒有。
就想他根本不知道身邊兩人的名字,不知道跟他們是至交知己還是狐朋狗友。
就像他也不知道現在的他們這是去哪裏,去幹什麽。
他也不知道他們嘴裏說的表白失敗是對誰表白,又怎麽失敗的,那個姑娘是誰?叫什麽名字?長的漂亮不漂亮。
他根本不記得他家人的信息,父母什麽年紀、容貌以及所有的親朋好友。
除了原主也叫顧君,他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包括他自己的所有信息。
自己的年齡、生日、性格,以及曾經的人生經曆等等。
這是不是開局一個名,剩下全靠蒙?
鼓起勇氣的顧君艱難的開口道:“現在是什麽時間?”
“5點27。”
“具體點,哥們。”
“你果然喝多了,8月27日,5.27..不,5點28了。”
“再具體點好嗎?”右手食指轉着圈的顧君解釋道:“你也知道,我确實喝的有點多。”
“别裝了。”
“我艹...你怎麽看出來的。”隻當露餡的顧君遮掩不住臉上的驚訝之情,忐忑的看着柯南附身的猴子。
就聽見猴子說:“你這絕對不是喝酒喝的,你這是昨天晚上把腦子摔壞了才不記得今天是2011年8月27的。對不對?”
好嘛,原來不是柯南,而是毛利小五郎附身啊。
揉着後腦的顧君說道:“可不是,我腦子現在還疼呢,就跟失憶了一樣,我剛聽說劇組劉副導演?...我們這是去拍戲?”
“不,我們要去相親。”趙三哥不帶好氣的回道。
“對啊,顧小哥,我有個妹妹今年剛二十,考慮下不?”
“哈哈哈,老張,我記得你妹妹一百八是吧?”
車上并不隻有他們三個人,還有其他人也在,不過沒有開口,加上天黑顧君沒有發現而已。
這車上的人應該都認識,早已知道昨天的事情的他們開始打趣着顧君。
顧君能怎麽辦,他根本不認識他們,自然是連話都不敢接茬。
不過,這充滿未知的人生還挺有趣的,至少比原時空與其他人虛與委蛇要有趣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