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得了印月法主生平大略,知曉此劍亦是長生界天道本源而來,可惜不純,天然被九韶定音劍克制。
哭喪棒不住縮小,好似一根釘子一樣将折仙劍釘住。
随後顧青掐捏法訣,那後山的印月洞開啓,暴露出武聖、武道宗師的氣息,正是爛柯寺的中堅力量。
不過這些小事也用不着顧青去處理,自有師兄師姐們幫忙。
接下來更有武神配合萬象宗諸人,掃平西洲。
至于瑤池秘境,還要十九年左右才會開啓,那已經是九派鬥劍之後的事了,因此顧青并不着急。
隻是如此一來,等于給諸位師兄師姐開了空頭支票。
好在金鵬王朝和爛柯寺積蓄頗豐,才沒讓衆人白來,而且十九年,衆人也等得起。至于顧青會不會鬥劍失敗?
看了他跟印月法主的争鬥後,衆人隻能爲這次鬥劍的其他門派的修士們默哀。
有句話怎麽說的來着。
你們都是來争第二的嗎?
顧青參加鬥劍,大概就是這樣的場景。
而且顧青是實實在在地沒成就元神,也就一道玄光近乎上品金丹而已,顧青體内生死玄光還不算多,還沒到四十道。他自己覺得自己還有努力的空間。
“朱師兄,人還是有進步空間爲好,我雖然沒成就元神,但我覺得我還能進步。”顧青拍了拍朱一鳴肩膀,不等朱一鳴将他手揮開,先一步縮了回去。
朱一鳴臉一黑道:“我借了哭喪棒給你,現在棒子沒了不說,延壽仙丹都得等到二十年後才能拿到。我真是得了失心瘋才來這破地方。”金鵬王朝那些積蓄,朱一鳴着實不太看得上,畢竟那些東西再珍貴,都比不上一件法寶。
但哭喪棒已經被顧青用來鎮壓折仙劍。
顧青強調道:“十九年。”
朱一鳴冷哼道:“有區别嗎?”
顧青知道自己不占理,嘀咕道:“差一年呢。”
朱一鳴不由氣得一樂,說道:“你倒是說說,該怎麽辦?”
顧青語重心長道:“這裏風景多好。你看,爛柯寺被推平後,四山在眼,一覽無餘。朱師兄要不接下來這幾年在此地靜修?正好讓你那五髒神之法大成,到時候鬥劍之時,隻要你看上的對手,我決計不插手,讓你出盡風頭。”
朱一鳴有些意動,顧少華那日成丹,出盡風頭,此後沒少拿這件事出來吹噓。說他在萬象宗年輕一輩當中,盛名第二。
現在祖洲好多年輕一輩的佼佼者,都想來一句,就在今日成上品金丹的話。
隻是自顧少華之後,還沒人成功過。
要不是顧青,顧少華肯定是自雲青青後,萬象宗在四宗五派最出名的人。還有萬象雙顧之類的外号傳出來。
朱一鳴聽後頗不是滋味,他自诩顧青之後,他當爲萬象宗年輕一輩第一人,什麽時候輪到顧少華了。
可惜沒機會表現自己。
畢竟修行者也是人,成了仙,也有半個人。活得久,自然想經曆得多,感受各類美好,受人敬仰和誇贊亦是不能少。
修士隐遁山林隻是爲了修行,免除麻煩,以防雜念太多,妨礙修道。
但是要一點雜念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譬如人食五谷就能飽腹,爲何還要吃各類美食。
食色性也,如此而已。
萬象宗也不禁止弟子們發揮天性,所謂萬類霜天競自由,爲修行而修行,反是不好。
顧青見朱一鳴意動,趁熱打鐵道:“要是師兄對付不了,我暗自裏相助。”
朱一鳴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擺擺手道:“九派之中,除你之外,還沒人能讓我沒把握對付。不過宗門利益爲先,我要是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你可要幫我看顧着。”
顧青微微笑道:“自當如此。其實哭喪棒鎮壓這折仙劍,對師兄你亦有好處,我還留了一道九韶定音劍的本源劍氣在這裏,幫助哭喪棒鎮壓折仙劍。朱師兄可以一并參悟,若能悟出更高深的劍道,屆時破妄之時,以心劍斬落妄念,成就元神的把握自是更大。”
朱一鳴道:“如此最好,隻是我離了宗門常住于此,還要跟掌教禀報。”
顧青灑然道:“掌教他老人家肯定答應,你放心便是。戒律堂又不是什麽好地方,幹久了還得罪人,你這急流勇退,掌教他是巴不得。何況我實在無心掌教之位,所以朱師兄你該懂得。”
顧青悟出運勢殺人之道,知曉大勢還是由自己創造最好,否則如無根之萍。時勢造英雄,英雄造時勢,譬如之前看過的氣劍之争。
氣道和劍道同樣重要,卻得有先有後,才能綱舉目張。
大部分人都是時勢造英雄,譬如印月法主。
但顧青有這前車之鑒,自然更希望英雄造時勢。
當了萬象宗掌教借勢固然更容易,卻也将顧青徹底綁上。這不是說不好,但是比自己造勢起勢還是差了許多,所謂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
要是顧青自己成太乙金仙、座下弟子個個都是天仙真君,何須借勢,自己便是大勢大局!
當然雲青青要是成了金仙道祖,顧青覺得自己就不會很努力了。
畢竟軟飯硬吃不太好。
人啊,總是要審時度勢才行。
“這紅塵路可以考慮讓随雲他們來試一試,不過再讓他們成長一點吧,以後還可以作爲元景宮弟子們的一道功課。”顧青暗自思考。
他細細體會了一下紅塵路,這路其實比問心路好許多。看似難度更大,卻沒有問心路的反噬效果。
亦不知是陸祖師火候未到,沒模仿完全,還是有意爲之。
他現在是此界天道眷顧之人,其實顧青門下弟子在長生界的話,亦有頗多好處,至少福緣不會少。
那葉家老祖雖然沒被顧青正式收入門庭,可是近來亦無意中得了許多好處。
顧青亦不打算正式收下他,畢竟這家夥來曆有點莫名,顧青當然會有些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