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種暴虐情緒,亦在心底飛速放大。
依舊是五息過去,顧青徹底變成暴猿之身,身形暴漲,仔細感受力量的增幅,同時嘗試更加細微地控制暴猿之身的力量。
大約持續半刻鍾後,顧青感受到體内的暴虐沖動,有沖垮理智的趨勢,立刻選擇散掉月息。
恢複成正常人身,顧青感受體内髒腑的損傷。
“比預計得要輕一點。”
顧青接下來觀想無争心法,将暴虐情緒平複,又開始變化暴猿之身,如此反複三次,顧青方才停止。
一夜亦過去大半。
“看來隻要我的髒腑不斷增強,便可以承受越來越久的暴猿之身變化,不過暴猿之身的力量比上次變身時,沒有增長?”
“下一個月再證實這件事吧,現在我的身體已經不适合變身。”
接下來又過去近半年,已經是夏始春餘,顧青期間多次變化暴猿之身,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他的肉身變強,對于變化暴猿之身後的力量沒有增幅。
不過逐漸開始适應了暴猿之身,對這種狀态下力量的運用更加得心應手。顧青甚至試過從近百丈的懸崖跳下去,亦能不傷根本。
暴猿之身時,不但力量增幅很大,而且防禦驚人,同時速度和反應也大幅度增強,大緻對比一下,怕是十個平常狀态的自己,都奈何不了暴猿之身的自己。
在此期間,顧青還嘗試了第三階吐納法。
這一次他又遇見了新的難題,他竟在第一次就完成第三階吐納法,但是沒有任何用。他也嘗試過後續的吐納法,結果跟第三階吐納法一樣,都能輕易完成,隻是不起任何效果。
但顧青每次修行前兩階吐納法後,仍是堅持完成後面的吐納法,興許時間久了,就能看到作用。
他隐居深山,萬毒嶺不缺藥材,顧青如此又過了一年半,靠着佛像的冰涼氣息,以及各種藥材,完美修行到混元童子功第四層,并将之圓滿。
隻是沒了後續功法,無論如何都沒法更進一步。
至于神明養生經,對髒腑的滋養亦到了極限,陷入瓶頸中。但這部功法最關鍵的地方是五髒六腑各自觀想出一尊自身之神來,顧青始終做不到這一點。
同時顧青還修煉了得自徐青藤的一門秘術,叫做“九妙”。這門秘術共有九層,又分爲九個部分,九流社成員每人各自執掌一部,顧青還從盲琴師記憶裏得到另外一部。
九妙秘術必須由九個人施展,練到第四層時,九人一起施展九妙秘術,能接引神秘的九妙之氣,增加二十載壽命。以後每增進一層,便可以再施展一次,得到相應的九妙之氣,直到第九層後,足足能延壽一百二十年,對于修行人而言,這其實比任何靈丹妙藥還要珍貴。
但九妙每一妙都對修行人有特别要求,且不反應在根骨上。
醫師、相師、畫師、琴師、棋手,都要在各自代号的行業有極高的造詣,方能入門屬于本身那一妙。
至于書生對應的是書法,僧人對應的是雕刻,道人對應的是庖廚,尼姑的要求最爲奇怪,既要天生媚骨,又得心若冰山,不能動情。
因此九流社成員不齊,往往是因爲缺少尼姑,而非其他人。
畫師和盲琴師的九妙,顧青都能修煉,可是他修煉盲琴師的一妙,便會将畫師那一妙的成果抵消,反之亦然。
因此顧青也熄了身兼兩妙以至于多妙的心思。
好在他沒有經過第四層的合使九妙,如果找齊人手,施展九妙,還是能接引到屬于自身的九妙之氣,其他人也能得到第四層的九妙之氣,隻是每一層的九妙之氣,唯有第一次有增加壽命的效果,後面再得到便無用了,亦沒法給旁人用。
隻能任由其消散掉。
“九流社其他成員實力大緻跟盲琴師相當,這兩年應該又有所進步,但肯定不如我。何況他們各有所長,即使沒有九妙秘術,若是爲我所用,亦大有好處。關鍵在于,我要找到剩下七人,同時尋到下一個琴師。”
九流社每一個成員的真實身份都爲社長掌握,同時每一個社員也知道社長的真實身份,其他社員之間,一般不發生橫向聯系。因此誰擔任社長,必須由全體成員通過。當然,如果同爲修行九妙之人,距離在不足一裏時,亦會生出感應。
徐青藤是煞費苦心地幫每個人解決了一件大難事,才得以擔任社長。
顧青不打算學徐青藤。
反正他學會其中一妙,便理所當然是九流社的一員。有資格去擔任社長,要讓所有人承認他是社長,可以通過别的方法實現。
顧青計較一定,便決心離開山谷。
走出去時,天上一隻巨大的兇惡秃鹫朝着顧青撲殺過來。
顧青對着秃鹫屈指一彈,登時有冰針刺中它心髒,秃鹫墜落。一般而言秃鹫是對屍體感興趣。不過萬毒嶺的秃鹫比其他地方兇惡不少,且牙齒尖利,且有劇毒,喜歡以活物爲食。
他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
不過這次冰針的速度和射程很讓顧青滿意。
說實話,現在普通的修行者,他都不需要近身,僅是一指即可。
從這方面來說,他的破壞力極強。
但是冰針威力還是有限,對付厲害一點的修行者,還是得趁其不備,方有奇效。
小烏鴉跟着顧青一起離開了萬毒嶺,進入雲州地界。
不一日,便到了陽城。
他的目标是道士。
伏龍觀的一心道長的素齋是雲州一絕,誰也不知道他竟是九流社的一員。已經年過花甲的他,除了給南王這等權貴做素齋,輕易不會出門。
這一天,他在靜室打坐,忽然叫弟子出去開門,請一位貴客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