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這些大人物們心裏發虛、色厲内荏,付家做的事實在擺不上台面,他們隻能翻來覆去拿武源大陸現秩序來之不易,應堅決維護說事。
那對劉奪能好使嘛!他本來就不是武源修士,歸屬感淡泊,秩不秩序的與我何幹。吵到最後,臉紅脖子粗、撸胳膊挽袖子便在所難免了。
劉奪有招,這種場面武力排不上用場,得靠腦力,他輕輕激發冰魄珠,散發出的真冰元氣對帝修們毫無感覺,但場外手握真冰石的丁曉月有了響應,她和劉奪有過類似配合,行動起來迅速果斷。
于是在丁曉雲的帶領下,十三位秀元女修拖着哭腔沖入場内,以平均一個帝修配兩個女修的比例圍住這些大佬,連吼帶鬧,痛訴她們遭遇的悲慘經曆。
劉奪抿着嘴退居二線,用隔空傳音指揮着衆女對這幫老家夥們進行二次打擊。
帝修們平日高高在上,如此充滿市井氣息的場面哪裏見過,女子與男子吵架本就占據性别上的優勢,沒理還能攪三分,何況維護的是她們自己的權益。
最慘的是陌迪,槍打出頭鳥,丁曉陽等三個女聖修,形成個三角形把他圍在中心,你一言我一語,你推我搡,把個陌家家主搞得火冒三丈又無法發作。
帝修欺負聖修,打的還是女人,傳出去他陌迪别混了。
另外劉奪給朱挺也安排了一場好戲,圍着她的兩個女修是境遇最凄慘的,火氣也最沖。她們邊口口聲讨朱挺不作爲,邊撩起衣衫,給後者看滿身受虐的傷痕。
朱挺好色人盡皆知,二女大庭廣衆之下這麽做有指桑罵槐,惡心他的意思。朱挺臉都氣紫了,緊握的雙拳不住顫抖,劉奪這招是打到他的七寸,剛才協助陌迪指責劉奪時的嚣張氣焰不複存在。
好戲還有第三幕,女修中年齡最下、修爲最低的一個站在門邊,她假裝井浩然推自己,跌出屋外。井浩然是問責團裏最心虛的,井家沒少拿付家的好處,于是從争吵開始後他便站在最外圍,偶爾張張嘴搖旗呐喊。
正當井浩然擺手辯解人不是他推的之際,一聲中氣十足的女人嘶吼傳來,緊接着漠嫂帶着一身的肉和一身後的女修入場。
污點證人的證言更有說服力,而且漠嫂的身份敏感,付家勾結外陸修士,意圖不軌、爲禍武源的罪名是沒跑了。
漠嫂得到劉奪的授意,這是她在紅塵界的告别演出。
于是漠嫂使出渾身解數,一人遊走于六帝修之間,以親身參與者的身份,痛斥着對舊時光的厭惡、訴說着對新生活的向往。身邊的女修緊密配合,上演着一幕幕醉君居裏的醜惡。
最後,漠嫂跪倒劉奪身前,抱住其大腿,聲淚俱下,感謝劉奪把她由鬼變成了人,恩同再造。
一屋子的女修感同身受,齊齊跪倒拜謝,場面感人。
劉奪表情有點小僵,事先彩排串戲的時候沒有這内容,應該是漠嫂狀态正佳、靈感泉湧,臨場發揮。
這一不自然的表現卻更說明問題,劉奪的所作所爲深入人心,女修們對他的感激是發自肺腑與剛才的表演對比強烈。
天清揚一愣,劉奪居然給他傳音發号施令,内容隻有三個字:付前富!
哀嚎喊着救命的付前富被天清揚挪出魔法空間,丢在地上。
昔日的付家家主,此刻蜷縮在一起,狼狽不堪。
陌迪等人看到付前富慘相,心氣立馬就洩了,他們需要的是一個健康的帝修而不是一個廢人。本來就被動的局面瞬間崩塌,竟然沒有一個人開口,更别說替付前富求情。
“井家主,咱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啊!你不能見死……”付前富看到人群後的井浩然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出人意料的是低調了半天的井浩然猛的沖到前面,擡起腳踹到付前富的嘴,牙掉了一地、獻血滿口,再也說不出話。
“付前富,少血口噴人。我井家一直明哲保身,早看不慣付家所作所爲。”井浩然貌似大義凜然,實則汗都下來了。
井浩然這番言論等于宣判了劉奪出手的合法性,付家被滅咎由自取。
“哎!付前富戰後在門主手裏都沒遭這麽大罪,慘呐!”劉奪冷嘲熱諷,純粹的狗咬狗。
“你說什麽?!”井浩然氣急敗壞。
“早看不慣就是等到今天給人家拔牙?”劉奪繼續,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漠嫂見慣人情世故,絹帕遮面笑起來,那辨識度極高的尖嗓是對井浩然獨有的諷刺。
“想死嗎?”被一個老鸨子嘲笑,井浩然怒火中燒,除了修爲還在,他此刻的感受不必付前富強多少。
陌迪、甯興全攔下井浩然,戰鬥不符合所有人利益,他們一夥的帝修都在這,這裏打起來被纏住,那邊萬家耀出手,各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付前富已經完了井浩然必須要保,現在武源一級勢力劃分成兩大陣營的趨勢愈發明顯,實力越強才越有話語權。
付家這篇由此揭過,付前富受到井浩然的重擊已奄奄一息。衆女退出,問責團展開第二項内容,問責劉奪。
劉奪在躲避付前有的追捕中在禁飛區飛行,衆目睽睽下無法抵賴,相關區域的負責勢力可以對其處罰,等級分強行降低修爲、禁足和罰繳元石三種。
井浩然熟知上述情況也是他事先規劃的問責劉奪的方案,其又是東興城的負責家族之一的家主,對劉奪施以何種處罰由他和北上深決定。
分歧由此産生,兩個陣營各有一票,争執不下,如果付前富在,二比一很好做決定,這是六家才抱團第一時間趕來救援的根本原因。
井浩然的意思自然是廢劉奪的修爲而且巴不得一廢到底,去跟付前富作伴,理由是一個外陸修士居然敢蔑視武源帝修聯手制定的規則,若不嚴懲,人人效仿,武源大陸将大亂。
北上深認爲劉奪在打擊付家的行動中,以身犯險、居功至偉,淨化了武源風氣,爲武源修士樹立了典範,不但不應處罰,還該嘉獎。非因說破壞規則遭到處罰的話,那就罰點元石,讓北家和井家分分。
井浩然一臉黑線,劉奪的元石在醉君居折騰的所剩不多,再罰能罰出幾個,還兩家分,堂堂一級勢力缺這點資源?北上深是間接罵他窮瘋了。
井浩然惱怒,抓住上述理由非要嚴懲劉奪,機不可失。
北上深幹脆不再理井浩然,把劉奪叫到眼前,讓後者掏元石,實際上是把他保護在身旁。
劉奪也會配合,拿出一把久存不用的中級元石,在井浩然面前晃。
井浩然耳光被扇的咣咣作響,跨過北上深要來抓劉奪;北上深伸手阻攔,二人糾纏在一起。
“說說我的看法吧。”此時,天清揚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