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卿城,取聶家家主聶卿的名字命名,與西甯城類似,是聶家主導的城池。
同樣是一晚,聶家的十二處産業被一掃而光後付之一炬,鎮守的宗修全部被殺。其他家族的産業相安無事。
如此一來,對手打擊甯聶兩家的意圖便很明顯了,甯興全和聶卿碰面商讨對策,盡管針對的層次是六階,可隻有兩位家主共同定下的約定兩家才能彼此信任并遵循。
他們決定秘密把聖修派往其他宗修負責産業集中的大城,蹲守,務必要找回顔面。
西卿城外,密林之中。
劉奪并沒有走遠,藏在一棵高樹上休息,行動告一段落他可以喝一口好好放松并思考接下來該怎麽辦。
甯聶兩家分别挨完悶棍後想必腦袋清醒下來,開始四處布置、張網以待,他若不想收手,下一個目标的選擇很關鍵。
正當劉奪收好地圖,閉目沉思時,樹下傳來嘈雜聲。
“老不死的,沒元石還敢來我們賭館,你也不看看這是誰家的産業!”
“各位道友,再寬限幾天,容我去湊資源。”
“管誰叫道友呢?你這樣的也配稱修士?你五階步塵這麽久,離死不遠了,再寬限你幾天,萬一哏屁我們找誰去?”
“哎呦!”
第二個罵人的修士擡腳踹這位老者,後者發出聲聲慘叫。
“别打了,給打死什麽也拿不到了。”第一個罵人的攔道。
“拉倒吧,老不死的窮得就差當褲子了,還能拿出什麽?”
“還有閨女啊!”第一個罵人的小子發出奸笑,拿出一張紙:“老汪頭,隻要你在這張契約上簽字,答應把你女兒作爲賭債還給賭館,咱們的帳便兩清了。”
老汪頭說什麽也不幹,哭着喊着說姑娘是自己的命根子,離開她自己就活不了了。
兩個小子又是一頓拳打腳踢,接着跟老汪頭挑明,賭館之所以知道他沒錢容忍他繼續參賭,就是挖坑讓他跳最後越陷越深,隻能賠女兒。
“老汪頭,這麽說吧,即便死隻要在契約上按上你的手印,你閨女就歸我們了,識相的趕緊招辦,還能少挨打。”第一個罵人的小子說着就來抓老頭的手。
“死了我也不幹!”老頭來勁了,圍着大樹就是不讓二人抓到。
畢竟人單勢孤,老頭前後夾擊被踢到,第二個罵人的騎在老頭身上,摁着雙腿和左臂;第一個抓着老頭的右手朝契約上摁。
就在老頭哭号,賭館小子們面部興奮到扭曲之時,契約在他們眼前呼的一下燃燒起來。
“怎麽回事,誰?”兩個小子尖叫道,契約偏偏在這個時候燒掉,肯定不是天災是人禍。
話音剛落,樹上竄下道人影,一人一拳把兩個小子放倒。
“爺心情差,不想死,滾!”出手的自然是劉奪,他沒有戴面具,此刻他本尊反倒成了僞裝。
“少管閑事,老家夥欠賭館元石,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第一個罵人的看到劉奪是五階圓滿的修爲,自己這邊是兩個五階專精,有的一拼。
劉奪不廢話,腳踩驚雲舞,又是一頓老拳,打得兩個小子哭爹喊媽。
“還欠元石嗎?”劉奪右手無名指挑着剛扒下的兩個儲物戒指問道。
“不欠了,不欠了。”兩個小子異口同聲,今天運氣不佳,小鬼碰閻王。
劉奪一擺手,兩個小子抱頭鼠竄。
“你這人怎麽這樣?爲什麽不早救我?”還沒等劉奪張嘴,老汪頭先開口反咬。
劉奪苦笑一聲,轉念一想這種賭徒有什麽尊嚴和道理跟他們講,索性實話直說:“看他們打你我挺痛快,打死你我都不帶管的,是你閨女和你護閨女時流露出來的那點人味救了你。趕緊走,别再賭了。”
老汪頭鐵青着臉跟劉奪大呼小叫,太氣人。劉奪沒理他,擡腿就走。
“你得帶上我,賭館的勢力很龐大,沒人保護我還得被他們抓住。”老者就像塊狗皮膏藥貼到劉奪身上,任憑後者如何加速、變速都甩不掉。
“你到底是誰?做套坑我呢吧?”劉奪重新審視着老汪頭,盡管自己沒徹底放開修爲,但速度已經夠快的。
“我曾經是六階專精的修爲,後來修煉失去動力,整天醉生夢死,境界才下滑到如今地步,不過你這身法在我眼前還不夠看。”老汪頭嘿嘿直樂:“若我真要坑你,人馬早到了,哪會等到現在,你看天都亮了。”
劉奪一琢磨的确是這麽回事,他沒有心情跟老汪頭計較這個,隻想趕緊打發走,做自己的事。
“這兩個戒指給你,帶上女兒遠走高飛。”劉奪看這架勢就知道老汪頭不是西卿城的人,他的女兒在别處,不然老家夥早急了。
“哎呀!有錢了。”拿着儲物戒指的老汪頭雙眼放光,雙腿生力,跟着劉奪更起勁了。
“别再跟着我,我有自己的事要做。”劉奪真急了,天色放亮,自己真要放開跑容易被聶家修士發現,而且看老頭這談笑風生的架勢,他恢複修爲到六階專精也不見得甩開。
“我還餓着呢,跟着你找飯轍。”老汪頭收了戒指,得寸進尺起來。
“你……”劉奪很少有被其他人拿捏的時候,剛想翻臉,感覺遠處有修士過來,趕緊拉起老汪頭,上到臨近的一棵樹上。
很快,兩個修士來到樹下,四下觀望了一回,離開。
“這聶家的聖修不好好在西武城呆着,大清早上樹林裏溜達個什麽勁?”老汪頭自言自語道。
“你一個賭徒能認識七階修士?”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劉奪琢磨着。
“你知道個屁!賭場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地,聖修怎麽了,聖修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要吃喝拉撒,唔……”老汪頭越說聲越大,劉奪把他把聶家修士招回來,一塊肉幹塞到嘴裏,正好老汪頭說到吃,倒也應景。
劉奪又拿出不少肉幹和一壇酒,讓老汪頭裹腹,順便安靜回考慮問題。
聶家聖修離開原來駐紮地去往他處,不用猜,肯定是給自己設伏去的,隻要他在聖修所在城池露面,很難跑掉,境界差距太大。
甯家肯定也會這麽安排,因爲兩家目前還沒起争執。
“有吃有喝,還發什麽愁?”老汪頭吃得津津有味,看着劉奪問道。
“吃你的吧。”劉奪沒好氣的回答。
“飽了,跟我走吧。”老汪頭又要了一壇酒喝完回,拍拍肚子說道。
“别惹我,該幹嘛幹嘛去。”劉奪覺得自己仁至義盡,不再由着老汪頭。
“你有地去嗎?”老汪頭瞥了一眼劉奪,扔下句意味深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