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劉奪被拽了個踉跄,扶着桌子呼呼直喘。
“少演戲,苦肉計對本公主不好使。”劉奪演得太真實了,以至于天燦晨不忍心在拽他。
“公主且慢,劉奪你怎麽了?”齊洛看出端倪,阻攔道。
“洛尊、公主,劉奪在受聖修那一記自爆的時候傷及經脈,倒現在還無法調動元氣,剛才的滞空讓他體力不濟。”祁榮解釋,劉奪是真苦肉,得趕緊博得同情。
“可不,要不這個修煉狂人怎麽舍得抽時間完成婚姻大事。”靈霄素配合,論人情世故還是他這位境界最低的大戰師最通曉。
天燦晨和齊洛大吃一驚,後者上前仔細的爲劉奪檢查傷勢。
“經脈虛而不斷,千古奇聞。”齊洛說道,劉奪人不一般,這受的傷也不一般。
“齊老,怎麽治?”天燦晨不管那麽多,隻聽結果。
“二位,你們是如何商議的?”齊洛問着祁榮和靈霄素,過去這麽多天,劉奪身邊的人肯定不會坐視不管。
“服藥、練功和外力都不行,眼下隻能通過煉器促進體魄。”靈霄素說着。
“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齊洛答應着,低頭思索。
“煉器也能治傷?”天燦晨覺得不靠譜:“那煉器師們不都變成醫生了?”
“公主質疑的是,我們實在找不出其他方案,而且煉器即便有效,傷勢也會恢複的極爲緩慢,如果無效,劉奪他……”靈霄素接下來的話不用講,天燦晨也能猜得出。
“以後公主得常來看我,我這一個凡民可是穿越不了空間了。”劉奪呼出口氣,坐下。
“不!齊老,你給想想辦法。”天燦晨把所有的不快扔到腦後,矛盾迎刃而解。
靈霄素和祁榮也期盼的看着齊洛,後者一直在思索,顯然有别的方法,但關系重大,所以這個請求他們張口不合适,幸好有天燦晨幫忙。
“虛而不斷。”齊洛念叨着:“公主,你不覺得這跟哪類似嗎?”
“虛空碎陸!”天燦晨一點即通:“齊老說的是虛空碎陸,碎而不崩,連綿不絕。”
“修士身體之五髒六腑、奇經八脈都可以在自然中找到對應的地方,基于這種思想,我才覺得劉奪可以去虛空碎陸試一下。”齊洛點點頭。
“可惜劉奪的身體現在無法适應穿越空間的壓力。”天燦晨着急。
“嗯,至少要恢複到五階步塵的境界,不然去虛空碎陸也是白搭,那裏的空間亂流會輕易将進入的修士撕裂。”齊洛點點頭。
劉奪等三人明白了,齊洛是給了劉奪一個希望,鼓勵他恢複到五階,更高的層次、更難的階段便有了更好的恢複方法。
“我就知道回門來找公主沒壞處。”破碎大陸那是天域門的禁區,齊洛能這麽說劉奪很知足。
“少來!回門那是三天後去娘家,别以爲我不知道。”天燦晨見劉奪又開始耍貧嘴,氣不打一處來。
“隻要公主不生氣,當我娘、當我奶、當我祖宗都行。”劉奪爲哄天燦晨也是真拼了。
“好了,好了,再說不定又出來什麽詞。看在你重傷在身,原諒你了。”齊洛趕緊打圓場,對峙下去對誰都沒好處。
“齊老,這是給我準備的烈酒和烤肉,幾個月的時間能攢下的隻有這麽多了,回去後給清庭、清柱長老,萬海執法等前輩分分。”氣氛終于緩和下來,劉奪拿出儲物戒指。
“還算你有孝心,執法長老早就喝完了,這趟來特意囑咐我多帶點回去。”天燦晨見劉奪心裏還裝着天域門的人,心裏舒服了不少,又發現話中玄機:“不對!想趕我們走,沒門,腿在自己身上我想什麽時候走就什麽時候走。”
“公主錯意了,我希望你們多在翰元走走看看,另外一旦葛家人來,也是我們的一大助力不是?”聊着聊着,劉奪自然把話題引到己方最關心的問題上。
“甭拿話點我,我就不說。”天燦晨示意眼前的酒杯還空着。
劉奪趕緊起身,給大家倒酒、切肉。
“你不喝?”天燦晨見劉奪沒給他自己擺酒杯。
“我現在的身體承受不住烈酒的沖擊。”有了前面的鋪墊,劉奪現在的解釋順理成章。
“爲表誠意必須喝。”天燦晨有了注意,但表面上沒露出來,在場的人都以爲她還生劉奪的氣。
“隻要能讓公主消氣,今兒我豁出去了。”劉奪也喝過幾次烈酒,對經脈的沖擊還能忍受,隻是量比在以前差太多,喝幾杯就醉。
“公主别難爲劉奪了,其實我們也隻是得到了陳振聲模糊的情報,血刀門和葛家進入休戰期,葛家若要發動入侵便會選擇在這段時間。”不顧天燦晨的抗議,齊洛說道,這也是昨天婚禮上他給劉奪遞眼色的原因,情況沒有想象的那麽糟。
“休戰期會有多長時間?”劉奪發問,一到正題上他總是能以最快的速度進入。
“陳振聲沒說,要視兩家恢複的情況而定,到時他還會再來通知。”齊洛還是給不了劉奪确切答案。
“時刻等着被人打上門的滋味不好受,看來大家還要在辛苦一段時間。”劉奪無奈,巡邏制度要繼續執行還要加大力度。
“你搞得這一套已經很不錯了,我和公主昨日剛落地便被發現,防禦也進行的有理有度,大才。”齊洛忍不住誇贊劉奪。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給活人豎碑立像的,你很受治下人民的愛戴,沖這點喝吧,大才。”天燦晨端起酒杯叫闆。
“什麽叫我治下,我跟他們一樣,隻是喜歡修煉而已。”劉奪看出今天不喝是躲不過去了,喝。
三位高人湊在一起閑聊,天燦晨不帶他們,專門和劉奪幹上了,她的酒量也不行,但好歹是先把劉奪放躺了。
“公主,我想跟你說說今早我在劉奪新房院裏聽到的人家夫妻間的談話。”祁榮見劉奪人事不省,說道,再不抓緊,天燦晨也要倒了。
“我不聽,猜都能猜出,他們合夥罵人來着,嫌我把好端端的一個婚禮給攪了,可是我的委屈誰知道?”天燦晨有點要耍酒瘋的意思。
祁榮示意齊洛别攔着,講了今早靈鳳飛勸劉奪收天燦晨進劉家的事。
天燦晨愣住,酒當時醒了不少,慚愧、自責、懊惱多種情緒湧上心頭,難怪這四位女子能抓住劉奪的心,使其念念不忘,這份大度她便自歎不如。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劉奪重情重義,他身邊的人便有情有義,公主當明察。”齊洛說道,這一天多圍繞着劉奪帶來的感動一波接着一波。
“要我怎麽辦?”天燦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撲倒劉奪背上,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