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蘇莫的大氣壓壓下來,柳櫻雪心慌慌。
柳櫻雪趕緊掩飾道,“我是說……盧慶那人好可氣!遇到他那種作惡多端的人好晦氣!我要指證他,讓他坐牢去!”
“哦……”蘇莫扭過腦袋,他的唇邊,偷偷勾起滿意的笑容來。
不管柳櫻雪在心裏怎麽罵他,反正他是不會允許柳櫻雪肆無忌憚的在他面前表現出來的。
“要不然,”蘇莫努力維持着高冷的姿态,面無表情的道,“以後我每個晚上都回來休息吧。看你這麽可憐,我幹脆做點好事,跟你作伴好了。”
“不行!”柳櫻雪惱了,“在我的新房子還沒裝修好之前,我還得住在這裏。而我隻要一天住在這裏,你就不許回來住!男女有别,你不要企圖毀我名聲!”
“昨晚已經毀了,”蘇莫渾不在意的道,“現在恐怕全村子的人都知道了,我昨晚在你家裏抓住了盧慶。雖然我說清楚了,我隻是路過你的門口。但你應該知道,那些村民,有多無聊,多喜歡添油加醋……”
“你現在,就給我出去!”柳櫻雪指了指門口的方向,“不許留在我家裏了!”
“你這樣明顯的過河拆橋,真的好麽?”蘇莫蹙眉。
“我這不是過河拆橋,我明明是卸磨殺驢!”柳櫻雪哼哼着。
“幼稚。”蘇莫表示嫌棄,“我懶得跟你這種幼稚的人吵架。”
“你快點給我走……”柳櫻雪不由分說的把蘇莫往炕沿那邊推。
“我不走。”蘇莫擁着被子,将自己蒙了起來。
雖然白天酷熱難耐,但山區的早晨和晚上都很清涼。
開了窗戶的時候,睡覺還需要蓋薄被。
窗戶是昨晚,被蘇莫打開的。
“走……”柳櫻雪連同被子一起推。
剛剛把人推到邊緣處,柳櫻雪就不敢接着推了。
蘇莫卻并不知道他已經岌岌可危了,感覺到柳櫻雪不再推他,他猛地掀開被子。
但被子被他給壓着,此刻用力一掀,他竟掀到了他自己,“砰……”他成功滾到了地上。
“……”柳櫻雪眼睜睜看着險境發生完畢,想撈人卻晚了一步。
“柳櫻雪……”地上的蘇莫,把尾音拖成了山路十八彎,接着咆哮,“你太過分了……”
“是你自己掉下去的,不關我的事,你不要誣陷我……”
柳櫻雪忐忑的看看地上的蘇莫,就算确認了他沒磕破頭,也擔心。
擔心之餘,卻也有些好笑。隻是不敢笑出來。
她隻得下了炕,來攙扶蘇莫。
“我不要活下去了,”蘇莫哀嚎,“明明我昨晚救了你的命,卻被你折磨的生不如死……就算你不知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也該知道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吧……”
一哭二鬧三上吊明明是女人的把戲,卻被蘇莫湊嫑臉的給借鑒了來。
柳櫻雪在心裏畫出了一千個鄙視眼神。
但卻不敢畫到表面上來。誰讓她欠了蘇莫呢?
…………
蘇莫成功憑着他的厚臉皮,賴着讓柳櫻雪幫他洗了臉,擦了手。
他的手背全是傷,沾不得水。
柳櫻雪雖說一臉的嫌棄,卻一點都沒碰到他的傷。
蘇莫那是十足的滿意。
接着,他又美美的蹭了一頓早飯。
早飯雖然簡單,卻非常好吃。
吃完飯,蘇莫就在炕上躺屍去了。這人。
柳櫻雪之前光知道他是個勤快人,現在才知道,他懶起來,讓人想用被子捂死他。
“蘇莫,”柳櫻雪開始威逼利誘,“有可能今天中午……李若華同志和小纖纖同志也不一定回來。如果你還想成功蹭到午飯,我奉勸你幫我做事。”
說完,不客氣的來掀他的被子。
腦袋從被子的縫隙往裏邊看看,柳櫻雪想看蘇莫是睜着眼睛還是閉着眼睛。
但,“樸……”,蘇莫把柳櫻雪給撲倒了。
蘇莫的臉一不小心埋在了柳櫻雪的頸項,人伏在了柳櫻雪身上,手也下意識亂動了一下。
“蘇莫……”柳櫻雪暴怒。
“我幫你做事。”蘇莫趕緊掀開被子坐起來,目不斜視,一副正人君子模樣,“你給我分派任務吧。”
蘇莫不曉得兩年前,他在昏迷不醒的時候,究竟有沒有和柳櫻雪發生過什麽。
他隻知道,從昨晚到現在,他吃過不少豆腐了。
從擁抱她,到攬她一夜沉睡。
再到現在……
其實他現在真不是故意的,他的手沒想要亂動,誰想到就那麽寸。
他又不是個輕浮的人,還不至于那麽……
不過,說實話,真的……好軟……
想再來一次。
他這都什麽龌龊思想啊……
一擡手,他拍了自己的腦袋一下。
柳櫻雪本來還在生氣,但見着蘇莫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而且還看到他懊惱的自己拍了自己的腦門一下,柳櫻雪也就消氣了。
她隻想假裝什麽都沒發生,不想得理不饒人了。
二十一歲的蘇莫,其實還是青澀的年紀。
書裏寫着,他從小到大,從沒和哪個女孩子近距離接觸過。
當初的他,十七八歲,在和何雨彤有過純潔的勉強算是愛情的時光裏,他們倆,别說沒有過過份舉止,就連拉拉小手也很少有過。
但就是那種非常純潔的知己情誼,每次遇見,都給彼此覆上詩一般的朦胧。便格外的真誠無瑕。
後來的兩年時間,蘇莫和何雨彤分開了,和柳櫻雪結了婚。
即便他很讨厭柳櫻雪,卻不得不承擔起自己的責任來。
柳櫻雪在孕期故意折騰蘇莫,蘇莫總是應付不過來,哪裏還有别的什麽心思。
再後來,養一個小嬰兒比想象中麻煩多了,蘇莫更是應接不暇。
每天隻要稍微找到點自由時間,蘇莫都補覺去了,更沒時間考慮别的事。
而且柳櫻雪也知道,其實當初,柳櫻雪原主根本沒和蘇莫發生什麽。
原主倒是想發生點什麽來着,但當時,蘇莫發高燒燒的快要死掉了,她就心疼的要死。
便隻顧忙着給蘇莫降溫,把他從死神手裏給奪了回來。
事後她累的睡着了。
醒來後,蘇莫也醒了。
原主才想起她把她的安排給耽誤了。
但卻不肯放棄,就一口咬定蘇莫侵犯了她。
所以說,直到如今的蘇莫,也還是個清純懵懂的男孩紙。
隻不過他學過不少的醫學知識,紙上談兵的事,疑似懂得不少罷了。
把回憶抛開,柳櫻雪下了地,端上來一個矮桌子。
“來來來,幫我做事。”
矮桌子上,放了一個大大的小籃子。
小籃子裏,放了一大堆爆炒過的田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