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櫻雪憋了一肚子氣,回家之後,打算磨刀霍霍向李若華。
她一向知道,李若華這人是屬彈簧的,别人讓着她她就飛揚跋扈,别人一旦強硬起來,她就慫了。
“李若華!我是想明确告訴你,”柳櫻雪義正詞嚴,“如今我想通了,你兒子想要化名爲誰,和我半點關系都不再有。所以,我跟誰合作做生意,都沒有你管的資格!”
“啥?”細思極恐,李若華的臉都青了,“你……你……你什麽意思?”
聽柳櫻雪的弦外音,她已經懷疑了,蘇莫是裝死離開的?
然後制造了假身份,申請了一個雙胞胎弟弟的身份證?
不行,李若華得去跟蘇莫說說!詳細說說!
她不知道柳櫻雪會不會去舉報蘇莫,也不知道這事會不會有嚴重處罰,反正擔心得很。
窒息了半天,她哪裏還有心思吵架,終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她嘴裏嚷道,“柳櫻雪你個沒人性的!你竟去調查我兒子的秘密了?!若你能安分守己,潔身自好,蘇莫會抛棄你嗎?你埋怨誰呢?你怎麽沒看看你都幹了些啥不是人的事兒!我兒子明明不愛你,你逼着他娶了你,毀了他一輩子,你就該好好珍惜!可你不對他負責任,竟然不給他生娃,卻給外邊的野漢子生娃!我兒子的命那麽苦,你就不能放過他?”
“翻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舊賬是吧?我還想正兒八經的跟你翻一翻呢!”柳櫻雪憤怒的揮揮手臂,“到底是誰沒人性?不知情的人說我克死了蘇莫也就算了,你這個知情者,那天也昧着良心胡說八道,你怎麽也沒怕出門被雷給劈死!我是懶得當衆戳穿你的醜陋嘴臉!不證明我就什麽都不知道!”
柳櫻雪指向門口,“現在,你立馬給我滾出去,不然别怪我對你不客氣!你也可以選擇和我魚死網破,咱們試試誰更不要命!”
李若華是個頭腦簡單的人,不像蘇莫那樣有心機,柳櫻雪還是不怵她的。
“我……我……我以後不亂說了總成了吧?我不管你的閑事了行了吧?”李若華敗了,她邊狠狠的擦淚邊央求,“我錯了,我就是管不住我這張嘴,那天是在氣頭上胡言亂語的,平時我真沒那樣說過!我以後真的不诋毀你的名聲了……”
但話到最後,哀求又成了指責,“當初,我對你有多好你還不知道嗎?我内定的兒媳婦就是你!從頭到尾沒那個何雨彤啥事!要不是我幫忙,蘇莫能娶你?你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你天天比豬還懶比貓還饞,你享的福,幾天幾夜也說不完!我那時候,白天累死累活去大集體掙工分,還得一早一晚的給你做飯,我給你洗衣裳,給小纖纖洗尿布,那麽久,老娘我都在給你和小纖纖做牛做馬!你要是不承認那些,那你的良心,是被狗吃咯啊?!”
“你這種心胸狹隘的人!”柳櫻雪真想扇李若華一個大嘴巴,她斥責,“整天不往前看,總是反複回憶當初,你活的累不累呢你?你這種活法,怎麽也沒想不開跳河去?不要總說什麽吃苦什麽受罪的,大集體那時候,誰沒有過苦日子,苦的又不是你自己!”
柳櫻雪原主确實好吃懶做了,但那又不是現在的柳櫻雪。所以柳櫻雪才不要讨論那些,她就是要避重就輕專撿攻擊人的話戳李若華心窩子。
“那我說說後來的事!”李若華氣的嘴唇直哆嗦,“後來蘇莫離開,那也不是他的錯!都是你的錯!嘤嘤……我和纖纖都有了感情,到頭來卻知道我的感情都打了水漂!你換位思考思考,你要是我和蘇莫中的任何一個,你能咽下這口氣嗎你?!”
李若華說完,嚎啕大哭起來。
這還不算,丫的四十歲的人了,竟坐在了地上撒歡的哭。
李若華是在蘇莫裝死之後,才跟柳櫻雪的原主攤牌,說是蘇莫因爲小纖纖不是他的親生女兒,所以氣死了。
原主也就信了,于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就對小纖纖越來越恨。
“别哭了!”柳櫻雪暴怒,“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吧!”
緩和了語氣,她警告,“但你記着,下次若再胡言亂語,再管我的閑事,我會立馬讓你滾蛋!别說我和别人都隻是合作關系,沒牽扯上别的,就算我和人家談對象,你有什麽資格管我?”
說完,柳櫻雪就又要離開。
說清楚了,她要回到宋大嫂家裏抱小纖纖,帶她出去玩。
“你等等……”李若華立馬不哭了,她爬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快步追上來攔住柳櫻雪,“你究竟是怎麽知道,蘇莫裝……的事的?”
“蘇莫?”柳櫻雪的思維飛快地轉着,她冷笑一聲,用犀利的語言一連串的問道,“蘇莫,他不是死了嗎?死人還有啥事?你是要跟我說,你把他的骨灰裝在了哪裏?撒到了哪條河裏喂了王八?現在說還有啥意思啊?别說了。”
“……”李若華差點癱倒在地,幸虧身後就是門框,她倚上去了。
原來柳櫻雪什麽都不知道,她剛才都是胡說八道了一氣,李若華竟然被唬住了!她李若華咋就這麽傻呢?
不……不對啊……
李若華還是覺得可疑,她就是得去找蘇莫,說道說道這事。
柳櫻雪去了宋大嫂家裏抱小纖纖,母女倆到河邊去了。
她用花朵給纖纖編個草帽戴着,接着,又在編花籃玩兒。
而李若華,也出了門。
她要去鄰村,鄰村有個宋健明大叔,家裏有一輛馬車,經常駕着馬車載着村民們去縣城或者去公社辦事兒。她要讓宋健明載她去城裏。
宋健明的家住的偏遠,從小道走更近一些。
爬上一道坡,就是羊腸小道。這裏有本村幾個孤寡老人居住着。
李若華正走着,突然聽到了村長李有才的說話聲。
李有才說話像敲破鑼:“哎呀大侄子,你跟你哥哥蘇莫可都是好人啊!蘇莫那孩子爲我們村做的貢獻數不勝數,沒想到現在,他人不在了,竟還會寫了遺言,讓你來這裏,把他沒做完的事做完?”
“是的。”一個年輕人簡單的回答。
而這個年輕人,竟然是蘇莫。
“但是老叔我得提醒你一句,蘇莫那孩子曾說……”李有才吧嗒着旱煙,才說了一半,就停下來看着蘇莫。
“您說。”蘇莫禮貌的點頭。
“他說,南巷坡這裏,隔着村子遠,住戶又太少,在這裏拉電的話,費時又費力,而且需要的資金,也真不是一星半點呀!所以說,孩子你的心意,大叔我心領了,但你先别急着投資,以後看情況,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