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退了房,下午兩人就沒在中海市多做停留,直接開車回了吳州市。,
安北平又在吳州市好好陪了孟雨晴幾天,等接到父親的安孝忠的電話,說是村裏要正式召開全體村民大會,他這才辭别孟雨晴,踏上回家之路。
回到崖底村,安北平赫然發現村子相較他離開之時,變得熱鬧許多,很多在外打工的人也紛紛回到村子,還有很多在外的人也都放寒假回來了。
他今天走的比較早,五點鍾起來就出發了,這個點路上沒什麽車,路上不會堵,差不多中午十二點半左右回到家,正好趕上吃午飯。
回到家時,家裏已經吃過飯,安北平用大碗裝了點米飯,撥了一些菜到碗裏,端着碗去村裏溜達。
正好看到迎面走來一個三十歲左右,帶着一個三四歲小姑娘的漢子,穿着淡黃色的羽絨服,幹脆利落的短發,看上去很精神。
安北平一見之下,原來是自己的堂哥安北良,忙擡手和他打招呼道:“呦,三哥你回來了。”
安北良是安北平大爺爺的孫子,算是他一脈的堂哥,在安北良的上面,還有兩個哥哥,不過都是堂哥,他們都已經遷出外省,很少回來。
安北良笑呵呵道:“前兩天就回來了,不過你沒在家,聽說你小子回村種果樹,怎麽到年關的時候還不在家。”
安北平嘿嘿笑道:“去了一趟吳州市,陪女朋友過生日。”
說着,他看了眼小姑娘,問道:“三哥,這就是你女兒朵朵吧?”
安北良“嗯”了一聲,把安朵兒拉過來,對她溫和的笑道:“朵朵,這是你的四叔,快和四叔打聲招呼。”
安朵兒有些害羞的躲在安北良後面,探出一個腦袋,脆聲聲的喊了句:“四叔好。”
“好好!”安北平笑得臉上樂開了花,他平時最喜歡小孩子了。
他将右手的筷子交到左手上,在自己衣服兜裏摸索一下,掏出一塊拇指大小的玉佩,是一個鑲金邊的玉佛,遞給安朵兒笑道:
“來,這是四叔給你的禮物,收好了。”
這玉佩是安北平給孟雨晴買鑽石項鏈的時候,店家送的一張抽獎券抽中的,如果要花錢買的話也值百塊錢。,
安北良一看挺貴重,急忙讓女兒還給安北平,連聲推辭道:“老四,這太貴了,你還是收回去。”
安北平闆臉道:“三哥,這又不值幾個錢,就是給小侄女的一個小玩意,你用的着和我客氣嗎?”
安北良見安北平執意要給,隻隻好無奈讓女兒收了起來,順便幫她戴在脖子上,讓她又好生感謝四叔一番。
安北平這才笑着繼續吃飯,邊吃邊問道:“三哥,你這次回來那麽早,應該也是爲了搬遷一事吧?”
安北良揉了揉安朵兒的頭發,滿臉笑容道:“誰說不是呢,聽說可以用舊宅基地兌換新房子,不用像之前那樣還要交兩萬塊錢,我肯定不會錯過這樣的好事。”
“再說我奶奶年紀大了,住崖底村不方便,還是新合村更好一些,還有村診所,萬一有個頭疼發熱的,也能及時治療。”
安北平點點頭道:“說的也是,到時候我們家也會搬遷出去,盡量選靠近一些的房子,有什麽事方便有個照顧。”
“那是當然,這樣最好不過了,以後我們在家的時間不多,我奶奶還得麻煩忠叔多照顧。”安北良唏噓道。
安北良很小的時候,他父親因病去世,母親改嫁,并沒有帶着安北良一起,而是把他留給了爺爺奶奶帶大,後來爺爺去世,就和奶奶相依爲命。
所以他和他奶奶之間的感情深厚的很,後來出去打工,每個月都會給奶奶寄錢回來,讓奶奶一個人在家不至于太辛苦。
吃完飯,安北平回去洗碗的時候,安母走過來說道:“平兒,晚安你小舅要回來了,你去火車站接一下他。”
“好啊,小舅什麽時候到?”安北平邊洗碗邊問道。
安母道:“晚上一點多,我估摸着那時不好坐車,要不然也不用你去接。”
安北平道:“沒事,反正我也沒什麽事,去接一下小舅是應該的,大舅怎麽沒回來?”
安母歎氣道:“你外公說既然大舅已經在外面安家落戶了,家裏的老宅就讓小舅繼承,所以這次讨論村子搬遷的事情,就由你小舅一個人決定好了。”
安北平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麽,外公家的事,不管大舅做主還是小舅做主,反正也不可能輪到他媽來做主。
洗好了碗,安北平搬了張躺椅,蓋着床薄毯,在院子曬太陽,順便睡個午覺。
早上開了七個小時的車,晚上還得去火車站接小舅,不休息一下,他也扛不住。
下午睡了三個多小時,起來正好吃晚飯,然後陪奶奶聊了會天。
話說自從安北平回來後,奶奶的精神頭一天比一天好,除了腰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轉,行動不是太自如,其它都還不錯。
等奶奶睡下之後,安北平問母親要過來小舅的電話号碼,開着他的迅猛龍直奔市裏的火車站而去。
等到的時候,才十點左右,距離火車到站還有兩三個小時,外面天寒地凍的,安北平也不想出去受罪。
他将車子靠邊停在火車站出站口的馬路邊上,那麽冷的天也沒交警來查車,他就在車裏聽着音樂看,時間一晃兩個小時就過去了。
安北平被手機鬧鍾吵醒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一點鍾,他急忙下車朝出站口趕去。
他幸虧自己設了鬧鍾,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看着就看睡着了。
等了大約四五分鍾,安北平始終沒看到小舅的身影出現,他就拿起手機撥打小舅的手機号碼,一問之下,才發現火車晚點十分鍾到達。
這讓他吐槽不已,這普通的綠皮火車就是不靠譜,十次有六次都會晚點,不如動車準點。
可惜小舅打工的地方回來隻有普通的快車,還沒開通高鐵,不過安北平猜測,就算開通了高鐵,小舅也不一定舍得買高鐵票回來。
通常情況下,高鐵票的價格是普通火車價格的三倍,當然了,時間也縮短了三倍。
火車出站口外面圍滿了人,其中大半都是做生意拉客的,有開出租車的司機,也有附近旅店的老闆娘。
真正像安北平這樣接人的也有,但是不多,他目測都沒超過二十個。
呼呼的北方刮在安北平的身上,凍得他直跺腳,等了差不多一刻鍾時間,他終于看到小舅背着一個大的行囊,從出站通道走來。
“小舅!”安北平沖他揮了揮手,等趙長安驗票過了閘機,他上前接過他背上的包。
趙長安上下打量着安北平,笑呵呵道:“幾年沒見,北平你倒是還沒變多少。”
安北平笑道:“誰說沒變的,我現在比以前黑了很多,可能是現在燈光不太明亮,你沒看出來而已。”
趙長安搖了搖頭笑道:“嘿嘿,男子漢大丈夫,怕什麽黑?你看小舅我,這幾年被曬的跟黑炭一樣,還不是一樣有人要。”
“聽你媽說你小子找了個女朋友,什麽時候帶回來讓小舅看看?”
安北平道:“不急,現在還在談着呢,等訂婚的時候,肯定會帶回來給小舅你過目。”
說着,安北平帶着趙長安出了車站,即将到聽車的地方,他又問了句:“小舅,你晚上吃飯了嗎?要不要買點東西路上吃?”
趙長安想了想,問道:“附近有賣炒粉的嗎?在外面打工那麽多年,就饞這一口。”
“我記得有一家粉店,不管炒粉還是湯粉都有,正好我也有點餓了,一起過去吃點再回去。”安北平道。
說着,他頭前帶路,領着趙長安來到一間正在營業粉店裏。
安北平給自己點了一碗湯粉,又給小舅點了碗炒粉,怕他口幹,還點了一個鴿子湯。
等着上粉的時候,趙長安問起了安北平家裏的一些近況,經過一番了解,他這才問道:
“北平,你比小舅我讀過的書多,你說我該怎麽辦好?是搬遷還是不搬遷?”
趙長安今年三十三歲,初中畢業後就跑出去打工,走南闖北去過不少地方,可惜都沒賺回來幾個錢,不過好在他自己在外面找了個老婆回來,也讓外公外婆心裏頗爲安慰。
對于這個問題,安北平心裏其實已經有了幾分計較,他好整以暇問道:“小舅,老寨村目前的情況,你都了解了嗎?”
趙長安點點頭道:“聽你外公說起過一些,但是都不太清楚,所以才向你讨教啊。”
安北平正想說話,服務員端着一個塑料盤走了過來,裏面擺着一碗肉絲湯粉、炒粉和鴿子湯。
等服務員離開後,安北平拆開消毒過的筷子,喝了一口熱乎的肉湯,暖了暖胃,這才開口道:
“老寨村的盤龍窟附近發現了恐龍化石,這個你應該聽過吧?”
趙長安連連點頭道:“聽過,要不是因爲發現了恐龍化石,也不至于拖到今天這個時候,我也沒必要大老遠的跑回來。”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