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好眼光,這團深海藍泥,是從海底深處挖上來的,土水元氣共生而成,極其罕見,我宗的這位師弟,若不是急缺靈石修煉,是絕不會拿出來賣的——”
堂中的夥計,此刻就被她迷的三魂六道,大拍馬屁。
而呼嘯夫人手上,則是捧着一隻玉匣,匣子之中,不俗的土靈物之氣傳來,細看去,是一團藍色的泥巴。
仿佛和了水一般,表面亮着水光!
......
嶽巋然當年離開世外淨土前,戍土姥姥就對他說過,微塵子和呼嘯夫人也在外面,沒想到在這裏碰上了。
不過嶽巋然此刻,早不知換了幾副面孔。
呼嘯夫人爽快的付了靈石,竟花了千萬之巨,這件店鋪,果然不愧是天工閣旗下的産業。
付了靈石,呼嘯夫人轉身離開,與進來的嶽巋然錯身而過,果然沒有認出。
嶽巋然繼續走去,目中精芒閃爍,在店中随意看了起來,順風耳開啓。
那一邊,呼嘯夫人也在其他店鋪裏,進進出出。
所問之物,多是天地靈泥,亦有克制土行靈物的木系材料,其中深意,聽的嶽巋然浮想聯翩。
大半個時辰後,呼嘯夫人離了這山中坊市而去。
嶽巋然也離開。
再一個多時辰後,一場道左相逢上演。
......
“竟然在這裏遇上夫人,久違了!”
群山之中,某座山頭上方,嶽巋然笑眯眯的同呼嘯夫人打起招呼來,一副驚喜樣子,影帝功力,再次大爆發。
至于相貌,自然是恢複了過來。
“原來是假名字的王二道友,你也出山來了。”
呼嘯夫人如花展顔,嘴角小痣,微微聳動着,眉眼間的笑意,三分玩味,三分挑逗,還有四分說不出的神秘與深邃。
挺翹鼻子,似乎還微微嗅動了兩下。
“夫人出山,也是爲了尋找天地靈泥的嗎?收獲如何?”
嶽巋然靠近過來問道。
“道友不是已經看見了嗎?爲何還要再問呢?”
呼嘯夫人反問,笑的更是戲谑狡黠如狐狸。
嶽巋然聽的一震。
“夫人此話何意,我不明白。”
呼嘯夫人聞言,神神秘秘一笑的同時,又白了他一眼。
“道友原來不光名字是假的,連面皮也是假的。”
嶽巋然再震,徹底意識到,對方恐怕是真的看穿自己了,但卻想不出來,自己哪裏露出了破綻。
......
“不知夫人,是如何看穿的?”
沉默了一下,嶽巋然還是問道。
“算你還有幾分坦白。”
呼嘯夫人又白了他一眼,又是神神秘秘一笑道:“告訴你也無妨,你可知道,我們每個人身上的氣味,都是不一樣的,一般人或許聞不出來,但我這隻鼻子,卻天生格外靈敏。之前在那店裏,我認不出你,但現在你一出現,我立刻就記起來了。”
原來如此!
對方的手段,看起來算不上什麽高深手段,但關鍵時刻,或許可以媲美嶽巋然的千裏眼,順風耳!
“夫人高明,在下佩服。”
嶽巋然坦蕩道:“之前在那店中,我的确就已經見到夫人,但因爲不打算暴露我會易容的事情,才沒有同你打招呼,并非故意要瞞你。”
“你這個理由,我就勉勉強強算你過關了。”
呼嘯夫人沒好氣道。
嶽巋然點了點頭。
“難得在山外遇上夫人,可否找個地方,仔細聊一聊?”
嶽巋然再問。
“那就走吧,聊完了之後,我們說不定還可以做些有趣的事情,或者——一邊做有趣的事情,一邊聊。”
呼嘯夫人風情萬種說道,媚眼如絲。
嶽巋然看的又是一陣臉黑!
呼嘯夫人則是咯咯嬌笑起來。
......
小半個時辰後,二人已經身在一處山中洞窟之中,桌椅擺好,嶽巋然取出酒來,遞給呼嘯夫人一壺。
“爲何是桌子,而不是床?”
呼嘯夫人笑語盈盈。
“夫人,你就饒了我吧,我已經有道侶了!”
嶽巋然無語。
“有了道侶,就不能和别人歡好了嗎?你爲何會有如此古闆的想法?”
呼嘯夫人大奇。
這個想法不對嗎?
嶽巋然也大奇起來!
但馬上就是反應過來。
這是比萬惡的封建時代,更萬惡的史前時代啊,婚姻觀念根本不是後世那樣的!
雖然如此,但嶽巋然也沒有那樣的心思,一陣打哈哈糊弄過去,惹的呼嘯夫人又是給了他幾個狠狠的白眼。
而想想戲小蝶,浮生夢等人,這個史前世界,應該還是有些忠貞之人的。
......
“夫人,你尋找天地靈泥,自然是爲了向姥姥交差,而你尋找木行靈物,應該是爲了解決姥姥種在我們心髒處的手段吧?”
嶽巋然轉回正經事。
聽到這一句,呼嘯夫人面容,終于愁予起來,瞥了他一眼道:“你現在——應該也已經後悔,拜進世外淨土來了吧?”
“是,我後悔過。”
“既然被你看見了,我也不否認,我的确在尋找解決她的手段的辦法,每一次出來,我都在尋找!”
咬音陡然重起,目光也森冷堅決起來。
“那夫人可有什麽線索?”
“我爲何要告訴你?我如何肯定,你沒有成爲姥姥的走狗?”
呼嘯夫人幽幽問道。
嶽巋然頭疼起來。
“我與夫人,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吧?而且姥姥需要走狗嗎?我們所有人,應該都是一樣的吧。”
“那可不一定!她總有不方便的事情,需要别人出面幫她去做。”
“夫人指的是誰?”
“誰受她阻截失敗而沒死,我就懷疑誰,尤其是——那些金丹後期的老家夥們!”
呼嘯夫人目光惡狠狠起來,這一次,再沒有一點魅惑之意!
嶽巋然聞言,腦海中閃過微塵子,妙風,桑梁幾人的面孔,但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
“按照夫人的說法,或許真的有人,已經成爲了姥姥的走狗,但依我之見,她絕不需要那麽多,我這個最新進來的,實力又低,更不可能。夫人對我,真的沒有必要那麽防備,我仍是當年,剛進山那天夫人招呼的那個我。”
片刻之後,嶽巋然說道。
呼嘯夫人聞言,深深凝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