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巋然微微點頭,面無表情。
以他兩世經曆磨砺的心志,對對方那萬種風情,除了初次見面時驚豔一下,就再無其他感覺。
呼嘯夫人聞言,優雅之極的點了點嗪首,說道:“那就提前恭祝道友,感悟連連,收獲多多,得到姥姥賞識,撒下好賞賜來!”
“我還以爲道友是要提醒我,記得仔細感受一下,你說的陰陽土修之道呢。”
呼嘯夫人聞言,又是吃吃一笑。
“道友既然這麽說了,那就請道友在感悟的時候,一定要仔細感受一下,我說的陰陽土修之道。”
“好。”
嶽巋然微微點頭。
心中并無什麽偏見,大不了将來找戲小蝶同修就是。
呼嘯夫人見他答應,深邃一笑,再不說話。
嶽巋然告辭飛去。
......
很快,便是回了自己的山頭上。
又将前後之事,整理了一片,不多耽擱,刨起坑來,無非是一掌之事。
咔嚓!
一聲響裏,大地開裂,直入山腹中數百丈,黑森森的陰暗氣息,席卷而來,仿佛怪物張大的嘴巴一般。
呼——
氣浪吹來,帶着濃郁的土元氣息。
嶽巋然凝視了幾眼,便是一躍而下。
砰!
一聲沉悶響聲裏,很快到底。
嶽巋然直接便是躺在了裂縫地上,又運轉法力,揚手一吸!
嘩啦啦——
高處裏,泥土頓時嘩嘩而下,将嶽巋然掩埋起來,直至地裂彌合,恢複成之前的樣子。
嶽巋然果真将自己埋葬!
......
泥土覆蓋了全身!
土元氣從每一個方向裏,包裹了過來。
身外世界裏,是無邊黑暗和陰冷的氣息。
“這黑暗和陰冷,算不算土行之道的兩重特質呢?”
嶽巋然心中說道,飛快的就是遺忘了所有事情。
甯神!
靜心!
任由自己體内的土元氣,随意遊走,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莫名的感覺,漸漸誕生于心上!
仿佛回到了母胎中一般,說不出的舒适,而他體内的土元氣,也是很快出來,如同之前一般,同那些土元氣相融共舞般起來。但顯然,這是因爲嶽巋然感悟了爲天地鑄形的緣故。
更多的土的特質是什麽?
是什麽?
嶽巋然心思飄飛,感受的同時,也浮想聯翩起來,畢生與每一座山的邂逅,每一片大漠的相遇,每一腳泥土的接觸,一起湧上心頭來。
......
時間,在黑暗中無聲過去。
而在外面的天地裏,嶽巋然所在的小山之外的天空裏,已然多了兩道身影。其中一道是微塵子,另外一個,則是那戍土姥姥。
二人凝視着小山方向,目光銳利到似乎能洞穿泥土,看到其中的嶽巋然一般,均都深不可測。
“恭喜姥姥,此子在土修上的天分,比起那個小子,還要強出幾分,一定能夠幫上你的大忙。”
不知多久後,微塵子先開口道。
“那可不見得,他當年是自己找到這裏來的,沒有任何人的指點,而這個小子,終究是别人指引過來的,哪怕隻是一句感悟到其中的土行玄妙,才能找到進門之路,也是指引了一個大方向。”
戍土姥姥冷着臉道。
“姥姥太嚴苛了。”
“若不嚴苛,下一重大境界的門,永遠不會向我們開啓!”
微塵子搖頭一笑。
“你跟他說了多少?”
戍土姥姥問道。
“該說的,半點不少,不該說的,我也一個字沒有多說。”
“她呢?”
“姥姥放心,她懂規矩的,我相信她也不會亂說。”
“三年之後,我要看到他一無所獲的失敗樣子!”
唰!
話音落下,就是轉頭飛去。
微塵子再看了幾眼,也是飛去。
......
時間一天過去。
空山蕩蕩,隻有蟲鳴鳥語。
這世外淨土裏,本就沒幾個人,個個大多數時間,又閉關苦修,更加仿佛空山野谷起來,整天說不出的安靜,仿佛真的是個隔絕與世外的淨土一般。
而在那地下世界裏,嶽巋然的腦海中,卻是波瀾壯闊着,無數個聲音,在朝他呐喊中一般。
黑暗!
窒息!
束縛!
陰冷!
隔絕!
孤獨!
絕望!
種種情緒,在嶽巋然的腦海中激蕩,不是來自于身外土元氣的攻擊,而是他的内心,他在來的一路上,對土行之道的一點膚淺認識。如今,正打算通過這土元氣濃郁的天地,來印證自己心中所想。
這些情緒,聽起來負面而又陰暗,仿佛經過爲天地鑄形這個凜然的氣質之後,土的特質,隻剩這類一般。
但事實上,這些都是最容易認知到的。
但問題是,這就是對的嗎?
......
時間繼續一天一天過去。
以嶽巋然的性子,既然來感悟了,就絕不隻是想得到一個初步的認知那麽簡單,若有可能,爲何不沖擊天人第二感?
但他身外的土元氣,除了因爲領悟爲天地鑄形,而與體内元氣産生共鳴之外,沒有其他一點異常。
“奇怪,奇怪!”
嶽巋然心中,聲音起來。
“奇怪,即便是此刻,我也能感覺到,我丹田氣海中的悟道珠,在顫動着,在釋放着光芒,他們在提醒我,我在感悟的東西,我思考的方向是正确的,但爲何——身内身外的土元氣,沒有一點異常的反應,哪怕是一點催促我的焦急情緒也沒有?和之前感悟爲天地鑄形成功前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嶽巋然百思不得其解!
想到最後,隻能歸于自己悟性不夠,還需接着與土元氣溝通感悟下去。
那就接着感悟吧!
嶽巋然壓下心中浮躁與疑惑,繼續感悟
......
時間繼續向前!
一個月,兩個月,一年。
嶽巋然仿佛死人一般,被埋在泥土下,一動不動,身外元氣雖然别樣湧動,但全不是他想要的。
這一年多下來,他的心頭上,依然是沒有一點異樣的感覺。
“到底是哪裏不對勁?雖然這一次時間不長,但有了第一次的經驗,怎麽都該産生一點征兆的?”
嶽巋然心中大喝着。
不知不覺間,又一次放下感悟之事,逼着自己把腦子轉起,思索起其中的異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