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向前,那些阻截,越是艱難和複雜,一個不小心,便要把自己陪進去。
腦子活絡的修士,要麽開始尋找起山中的野獸,來替自己試毒。
但山中野獸,卻不見幾頭,有限的一些,速度極快,也不是那些不懂人族武藝或者捕獵技巧的,被打爲凡人的修士,能夠捕捉的到的。
而既然野獸捕捉不到,那麽——朝其他修士下手,顯然是個好主意!
......
“在那裏,追——”
“不要讓他跑了!”
山野之中,呼喝之聲大起,兇厲狠辣。
嘩嘩——
野草叢中,四五道别樣波浪起伏,全是踩着野草,追向某個方向的人影。
而他們追去的方向,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正在發力狂奔。
丹丘生這個倒黴蛋,果然遇上麻煩了!
本來别人,未必就會朝他下手,但之前那杜姓老者的懸賞,勾的其他聚集的修士,在發現他後,不自覺的就是聯手起來,要生擒住他,做這個試路之人。
丹丘生于丹道修道上,均有不俗的天才之名,但偏偏——從小就走上了修道之路,于人間武道上,一點不懂。
而哪怕對方也不懂,他也是架不住對方人多的。
隻能逃!
倉倉皇皇,逃向遠方裏。
丹丘生面色難看,他的身後,追來的那幾個修士,全是健壯漢子,此刻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
怎麽辦?
怎麽辦?
......
逃!
逃!
丹丘生朝着前方裏,瘋狂逃去,根本沒有時間,去看腳下的路。
“啊——”
這一刻,猛的一腳踏空,一個趔趄,就是朝着前方,滾落下去,前方的野草,竟是小山坳樣的地勢。
“哈哈,這個家夥自己栽了。”
“諸位,再加一把力,逮住他!”
“可惜,即便我們能最終拜進天丹宗,終究也有其他人,要占上我們的大便宜。”
怪笑之聲,從後傳來。
滾落下去的丹丘生,連忙強行定住身軀,站起之後,又要逃去,但一腳才踩出,便是錐心的痛傳來。
原來剛才那一下,已經重重傷了腳踝,低頭看去,扭曲的十分恐怖。
要遭!
丹丘生瞳孔飛凝,蹦跳着朝前走去,心中已經直沉下去,感覺到沉重烏雲,籠罩向自己的心頭。
嗖嗖——
就在這一刻裏,銳利的破空之聲,從他頭頂上方的天空裏劃過。
“啊——”
“啊——是誰?”
數道慘叫之聲,馬上起來。
追來的修士,似乎遭遇攻擊,而回應他們的,是更多的破空之聲,分明是一根根粗糙的箭樣東西。
慘叫之聲更起。
“快走!”
一片朝着後方逃去的嘩嘩之聲,丹丘生自然是呆住,目光看向那破空之聲的來處裏。
......
“二師兄,論起丹道,你自然是一等一的好手,但論起打畜生的本事,卻要數我們幾個更在行!”
大笑之聲,從前方的坡子上的野草叢中傳來。
三道身影站起,三個青年男子,均是一身的傷,但個個手持弓箭,說不出的彪悍狂野,不過面上卻是挂着戲谑又歡喜的笑意。
分明是之前,跟随丹丘生一起的三個蕭山宮的殘存弟子。
見到三人,丹丘生頓時露出大喜之色來。
三人大步走來。
“莊師弟,你扶住二師兄,先幫他療傷,楚師弟,你和我一起去,逮了受傷的畜生,正好用來探路。”
其中一人說道。
另外兩人分頭,三人分頭行事起來。
丹丘生終于迎來最信的過的幫手,轉危爲安。
後面的事情,已經不用多說。
史前世界裏的藥材,效果比起後世來,好上太多,腳踝之傷,很快壓下,師兄弟四人,帶上俘獲的修士,朝前闖去。
......
其他方向裏,沙葉這個家夥,依然完全不中招的朝前趕去,但沒有一點參考意義,他自己也高興不起來。
雲中立這個老家夥,千毒不侵之身,已經開始被破,但此人總能在最短的時間裏,解掉身上的古怪,那速度和手段,看的監控那一片的蕭肅,都忍不住連連點頭。
而這個老家夥,也是以丹道上的超強水準,彌補了身體上的劣勢,前進的速度不慢,而且依然是獨自一人,朝前闖着。
李王孫,陶子魚,月遠人等人,或是憑着高明的丹道水準,獨自一人前進,或是聯手其他人。
其他修士裏,并非個個都如那病道人一般的自私自利,總有一些,願意和别人一起承受風險,或者說把自己僞裝的願意和别人一起,承擔風險,共同前行。
......
“道友,這一次,該你了。”
某個方向裏,一個老者模樣的修士,看着前方裏的霧氣叢林,淡然說道。
這老者,一身素白袍子上,染着青黃色的古怪斑點,肮髒又破爛,不過相貌倒是清癯,身材高瘦,長須飄飄,頗有幾分仙風。
他便是散修中的一位丹道好手——葛真人。
而葛真人身邊,又是一個老者。
五十多歲樣子,紫膛面孔,竟是明石道人,竟然還沒有被淘汰,可見丹道水準也是不俗。
聞言之後,明石道人微微點頭,神色如常,本來的确就是該輪到他的。
下一刻,便是踏出一腳,朝前走去。
“道友稍等——”
葛真人陡然又開口,看向明石道人,微微一笑。
“還有何事?”
明石道人轉頭看來。
“道友,說起來,你我二人,已經不是第一天認識了,老夫都沒有想到,竟然會在比丹大會上再次見到你。”
“那又如何?”
明石道人冷冷回道。
聽的出來,與對方之間,該沒有那麽過命的交情,否則之前報名之後,就該與對方去打招呼了。
“我記得,七十多年前,你我二人聯手殺那些怪物的那一次裏,你曾說過,對自己如此狠的最大原因,就是爲了要殺一個人,不知你可曾殺了嗎?”
“道友說呢?”
明石道人聞言,目光沉了沉,神色更加冰冷起來。
“哈哈,看來道友仍未圓了夙願,爲了殺那人,這一次,想必也是一樣會拼命的,既然如此,那就有勞道友,在裏面多呆一會,感受夠了這一道阻截的古怪再出來。”
明石道人聞言,面色猛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