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聞言,夜枭一般,聲音極尖銳的笑起。
似乎鄙夷不屑,但一路追殺到這裏,想必也是擔心丹丘生真的拜進天丹宗裏的,場中不少人精,洞穿他的色厲内荏。
......
哼!
笑聲落下,一聲冷哼。
老家夥目光如電,掃了衆人一圈,就是喝來。
“諸位,我們杜家,在這裏立下懸賞,隻要這個小子,最終沒有拜進天丹宗,你們裏所有拜進去的,每個修士,都可去我們杜家,領取五百萬上品靈石的獎賞,絕不失言!”
嘩!
當場下懸賞。
若最後天丹宗真收了十人,便是五千萬的上品靈石,這杜家爲了斬草除根,也是撒的出去。
這樣的做人做事,也是令的嶽巋然二人,再一次感受到了天海域修士行事的陰險狠辣。
“處處有紛争,處處有老狐狸。”
嶽巋然心中,竟生出興奮感覺來,這也是他在那修真末世裏,期待的修真大世的景象之一。
“諸位,明天就有勞你們了。”
老者再朝衆人,微微行了一禮,便是拂袖而去,飛向側面一座無人的小山頭上。
衆人聞言,不少目光閃爍。
對他們來說,若真能拜進天丹宗,這顯然是一樁附帶的好處,不拿白不拿,而且這樁懸賞,顯然會激起其他修士,對丹丘生的敵視!
這一刻,即便是這位成熟又從容的丹丘生眼底,也溜過一抹苦笑之色。
明天。
他隻怕要難了。
......
一場小風波落下。
老者帶領家族之人飛去,遠遠監視着丹丘生,再無其他動靜。
此事和衆人無關系,衆人自然是飛快的恢複如常,該幹什麽幹什麽,那丹丘生和同伴聊了幾句後,也是恢複如常,在這臨時的坊市裏轉起。
很快,夜幕降臨。
衆人或是飛向附近山中,開辟洞府,或許就是野草地裏,燃起篝火,痛飲暢聊,也是難得的和睦。
嶽巋然二人,則是尋了一顆樹下,攜手相偎。
轉眼便是第二天。
湖水濤濤,排岸起潮,湖面之上,霧氣籠籠,竟是說不出的大了起來,将更前方裏的碧雲山,都掩飾了下去,明眼人一看便知,絕對是陣法霧氣。
“天丹宗何時多了這重陣法布置了?”
“我記得以前,都是沒有的。”
又是議論聲起。
嘩嘩——
議論聲中,别樣的浪潮之聲響起,那霧氣深處裏,五艘大船,破霧而出,整齊的來到了湖岸邊,每艘船上,均有一個築基修士。
“諸位參加比丹大會的道友前輩,出示一下你們的牌子,便可以上船了。”
其中一個小修,郎朗說道。
唰唰——
報名的修士聞言,接連飛去,落在那五艘船上。
......
“小道友,我等怎麽辦?”
有趕來瞧熱鬧的修士,馬上喊起。
“你等既然沒報名,自然是哪裏來回哪去,難道我們天丹宗,還要招呼你們酒水靈果嗎?”
那小修毫不客氣的回到,絲毫不在意對方金丹初期的境界,果然是傲氣。
那修士聞言,頓時啞然。
“忘了告訴諸位,宗主說了,自這一次起,我宗的比丹大會,再不對外人開放,諸位若想等結果,可在這邊岸上等着,若要離開也自便。若要生事,我們天丹宗也接着!”
那小修再道。
衆人聞言,頓時臉色黑起。
若不能瞧熱鬧,他們來這一趟幹嘛?
但心裏火再多,這畢竟是人家天丹宗自己的事情,誰規定要給你看的?
一時之間,個個說不出話來。
那杜姓老者,惡狠狠的盯了丹丘生一眼,也是無可奈何。
但爲何突然會有這樣的變化?
上了船,報了名的修士,心中不免也是忐忑起來,擔心天丹宗爲了什麽丹方,朝他們下黑手,但衆目睽睽之下,如何說的出不幹下船的話來。
嶽巋然和戲小蝶,在交換了一記眼色後,也是默然無聲。
嘩嘩——
浪潮聲裏,五艘大船,駛進霧氣深處。
......
五艘大船,在霧氣之中,穿來繞去,仿佛踏着玄機的腳步一般,危險的氣息,從霧氣深處裏傳來。
大約多了小半個時辰,才終于到了對岸。
對岸景象,不必多提,但比起昨天,那巨大的白玉廣場上,已經多了一個個半圓形的光幕來,一眼看去,不下數百。
而除了兩個守門小修外,還有八個修士,已然等候在那裏,八人前面,放着一張桌子,桌上放着幾百張玉簡,閃閃發光。
呂希夷果然來了!
這個老家夥,脫離了天丹宗,竟還受禮遇,可見不簡單。
“紅顔”花海棠,“白發”秦無愁,也在其中。
至于其他五人,嶽巋然并不認識。
見衆人過來,八人目光射來。
嶽巋然二人,離開天蕩山後,就再換了容貌,呂希夷自然是不認得他們的,但花海棠和秦無愁,卻是還記得嶽巋然,兩個老家夥,掃到他後,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嘿嘿一笑。
嶽巋然搖頭一笑以對。
......
“諸位,請你們每人,先去桌上取一張玉簡,然後進一個光幕裏去,那光幕除了隔音隔絕靈識,再無其他作用,諸位不必有任何擔心。”
剛才的小修又道。
“玉簡之中,有一百道丹道上的題目,每人均是一樣的,答完之後,出來交了,便是第一關,我宗的幾位長輩和邀請來的前輩,會當場做公證判斷,也監督諸位。”
嶽巋然微微點頭。
這與後世的凡人考試,倒是有些像。
“答對多少才算合格?”
有人問道。
“一百道題,最多錯三道!”
嘩!
聽到這裏,馬上就是大片修士,皺眉起來,頭皮開始炸。
“這一關,隻是考驗你們在丹道上的見識和基本功,若連這一關都過不了,現在就可以滾蛋回去了。你們既然想修煉到半道加入我們天丹宗,就必須比凡人煉氣的小輩,有着更廣博的見識!”
八大修士中,一個神色格外嚴肅,面孔方正的中年男子,厲聲喝道,聲音裏夾雜着法力,炸在衆人耳朵裏。
衆人自然也是無言以對。
等到那小修示意了一下後,個個上前,取了一張玉簡後,随意找了一個光幕,鑽了進去。
這場比丹,從這裏,算是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