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人就揭短!
這是嶽巋然行事時,極喜歡用的一招,看起來沒腦子,卻往往有奇效。
海淩雲被他當面揭穿,頓時是又氣又怒!
“小子,你不要以爲,我跌到了築基後期境界,便可任由你這樣的金丹初期的小子欺負了!”
老家夥惡狠狠道。
“我當然不會這麽以爲,憑借豐富的戰鬥的經驗,和金丹期的法術,道兄的實力,肯定是築基期裏數一數二的,鬥鬥金丹初期的修士,應無多大問題,但——那隻會更讓人覺得,你狂妄自大。”
嶽巋然洋洋灑灑道來。
海淩雲聞言,老臉都陣青陣白起來。
嶽巋然卻隻笑着。
“給你們看,給你們看,看完了趕緊給我滾蛋!”
海淩雲氣極咆哮。
感覺到自己這一生,都要栽在這四個字上。
嶽巋然微笑靠近。
......
靠近過來後,伸出一隻手,搭在對方的手腕上,随後是靈識鑽進,朝着對方的丹田氣海處探去。
這海淩雲,是個水修,雖然被打落了境界,但體内仍舊蘊藏着豐沛的水元氣,不同尋常的分散在經脈各處裏。
而等到靈識到達丹田氣海處,嶽巋然立刻就是目光一震!
對方丹田氣海,分明被一股力量包裹着,這股力量,無形無色,但是——卻充滿了情緒般的力量味道。
這股情緒,是超然至上,是孤高絕頂,帶着要折服所有人般的強橫意味。
嶽巋然靈識落來後,心神幾乎是立刻遭受沖擊,仿佛對方的力量氣息,在喊他滾開一般,直接就被彈了回來。
“這股力量——”
嶽巋然喃喃道出四個字來,神色竟是說不出的複雜。
旁邊的戲小蝶,則是好奇看來。
嶽巋然下意識一般,放下手來,朝戲小蝶示意了一下,戲小蝶也是上來探查起。
很快,戲小蝶也看完,神色自然也是古怪。
“你們兩個可以滾了。”
海淩雲收回手臂後,極冷漠道,對二人根本不抱一點期望。
“别急,我再問問。”
嶽巋然回過神來,笑着說道,一副趕不走般的無賴樣子。
海淩雲冷哼了一聲,倒也沒有反對。
“道兄中了這門手段之後,你的丹田氣海裏的元氣,應該就隻能出,不能進了吧?所以你的境界,才無法再次沖回金丹期。”
“那又如何?”
“也不如何,随便問問。隻是現在才意識到,道兄剛才有些吹了,你金丹期裏用的厲害法術,現在應該都不夠法力施展出來了。”
嶽巋然微微一笑,看的海淩雲又是一陣臉黑。
......
“師弟,那股力量,到底是什麽力量?”
戲小蝶忍不住問道。
聽到這話,海淩雲這個還沒徹底瘋癫的老家夥,也是看來,也不是報什麽期望,隻是戲小蝶明顯表現出了對嶽巋然的推崇。
嶽巋然默然了一下,說道:“這股力量,表面上是情緒般的力量,實際上,卻是我們的道心意志的呈現,可以稱爲道心意志之力,我現在終于明白——這位絕頂雄踞客的道心意志,是什麽樣的。雖然我看不出來他感悟到了多深,但他絕對已經可以駕馭和運用了,他恐怕——真的已經是下個大境界的修士了。”
言語之中,不勝唏噓。
“你知道這個?”
海淩雲驚訝起來。
“略知一二。”
“那你——”
“我還早的很,隻是僥幸知道一二而已。”
海淩雲聞言,又是失望冷哼。
“道兄,以你的天分才情,應該看的出來,想要去除這層封印,就要運用同樣的力量的吧?”
嶽巋然望向對方,正色道:“我想絕頂雄踞客前輩,真的不是要欺辱你,他是希望你找到你自己的道心意志,成就更強,他對你——真的抱着巨大的期望。而你——卻把希望,寄托在了别人的身上,我想隻要你一天如此,絕頂雄踞客前輩,都不想再見你一眼。”
海淩雲聞言,神色無比複雜起來。
既有慚愧和怅然,亦有無奈和憤恨。
......
“我當然知道!”
默然了片刻之後,海淩雲憤恨道:“但他一個下個大境界的修士,施展的道心意志力量的封印,叫我如何沖的開,我已經試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不對,無論他感悟的有多深,這重封印,絕不會是他的全部力量的展現,或者隻是随意的一個施展,而道心意志的力量,應該也是分層次的,前輩他,應該隻是需要你感悟到最初的層次,便能沖開封印。”
嶽巋然馬上說道。
“你倒是說的好聽,哪有那麽容易感悟成功。那個老混蛋,他分明是嫉恨我的修道才情,他是要毀了我的修道前程!”
海淩雲怒吼般道,癫狂又現,那怨天尤人的樣子,哪裏有什麽天才散修的自信豪情,甚至連狂妄自大都沒了。
嶽巋然看的目光一閃,隐約把握到什麽,但一時之間,又有些說不出來。
“你們兩個,反正也幫上忙,早點滾出我的島嶼去。”
海淩雲再吼了一聲,自己便是飛去。
嶽巋然二人,在面面相觑了一眼之後,搖頭而去。
......
“師弟,果真幫不了他嗎?”
飛出數裏後,戲小蝶問道。
“我反正是幫不了。”
嶽巋然雙手一攤道:“那門道心意志力量,或許可在金丹期裏,感悟成一個最低的層次,但我現在,更追求境界的突破,沒有時間去追逐那個,其他九成九的修士,要麽還不知道這門力量,要麽和我一樣,沒空去感悟他。那些老家夥們裏,或許有人和絕頂雄踞客一樣感悟成功了,但肯定不會輕易出手,壞了他的布置。”
戲小蝶哦然點頭。
“這麽說來,他隻能靠自己了。”
“沒錯,那也是絕頂雄踞客,對他寄予的巨大期望。不過此人真正的道心意志,到底是什麽......”
嶽巋然唏噓起來。
“師弟此話何意?應該有很多吧,他挑一個朝着一個方向裏,鑽研出去就是。”
戲小蝶道。
“不,每個修士内心深處裏的道心意志,隻有一種,其他都是虛假的,表面的,找不對這個方向,其他無論如何鑽研,他都不會有突破。”
轟——
話音落下,似有雷鳴之聲,在嶽巋然的腦海中,一閃而過,豁然開朗的感覺,陡然生起,眼中開始亮了起來。
飛去的身影,猛的一停。
“怎麽了?”
戲小蝶忙問道。
“我明白了,那位絕頂雄踞客——隻怕是一片好心,幹了壞事了。”
嶽巋然幽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