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透明的水晶丹瓶,其中躺着一粒深藍色的丹藥,鹌鹑丸子大小,表面看去,并無什麽異常。
就這玩意?
比自己之前煉制過的開海丹,還要更好的丹藥?
嶽巋然不免有些半信半疑,但以呂希夷表現出來的爲人性情,和于丹道上的孤高,應該不至于騙他。
“道兄,你應該看不出,我已經開了幾個氣海了吧?”
收了瓶子,又交出之前沒給的那從鬼魈小世界裏,得來的花兒,嶽巋然說道。
“當然看不出來。”
“那你便不擔心,這丹藥對我沒用嗎?”
“對你有沒有用,關我屁事,反正我已經把最好的開通氣海的丹藥拓道丹,給了你了,想再要更好的,已經不可能,你幫我找來的材料,也隻值這個價。”
呂希夷傲氣回道。
“前輩這最好二字,是指你手裏最好的,還是整個天海域最好的?”
“當然是我們天海域最好的。”
嶽巋然微微點頭,也頭疼起來。
對方這話,意味着在天海域這片修真之地,他恐怕最多也就開到第六個氣海。從這第六個氣海開始,以後每想多打通一個,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和代價。
“小子,話說回來,你到底開了幾個氣海?”
呂希夷陡然問道。
一雙眼睛裏,滿是戲谑,打趣,看笑話一般的怪笑之色。
嶽巋然被他盯的臉色直黑。
“關你屁事!”
四個字噴出口來。
“哈哈哈——”
呂希夷大笑,罕見的痛快樣子。
揮手之間,也把籠罩住二人的光幕,撤了開去,一副送客架勢,事情聊到這裏,差不多就算結束。
......
“聽到師叔笑的如此高興開懷,實在是令齊黃欣慰。”
呂希夷笑聲還沒有落下,便有一道溫潤如水的青年男子的聲音,陡然從庭院大門之外傳來。
呂希夷聞言,笑聲頓停,目光銳利無比的看向庭院外的方向,目中神色也飛一般的複雜起來。
嶽巋然亦是看去。
吱呀!
不必放出靈識,對方直接便是推開門,走了進來。
仿佛有一片白光,陡亮于庭院門口處一般。
來人是個二十七八歲模樣的青年男子,一身雲白衣衫,那衣衫,仿佛什麽蠶絲類的材料,編織而成一般,散發着晶瑩白光。
此人敢穿這樣的衣衫,相貌自然不差。
八尺多高的個頭,長身玉立,鵝蛋面龐,劍眉星目,說不出的俊朗,一頭烏黑長發,披散下來,腦門上卻戴着一個銀色頭箍,渾身上下,仿佛都在告訴别人,他就是那株臨風的玉樹,那頭人中龍鳳一般!
法力氣息,比起嶽巋然,還要強出一截,應該是金丹中期。
推門進來後,微微掃了一眼嶽巋然,便是看向呂希夷,潇潇灑灑般的行了一禮。
“師叔,久違了!”
這自稱齊黃的男子,再次開口。
......
呂希夷眼中,卻是神色更加的冷漠深邃起來。
這位自立了天毒宗,整個天毒宗裏又隻有他和阿蠻兩人的老家夥,突然冒出來一個師侄,顯然隻能來自呂希夷出身的天丹宗。
而事實上,齊黃此人,嶽巋然聽過。
之前那位雲頂天宮的溫酒,在向他介紹天海域的勢力,和出名修士的時候,就提過此人。
此人出身天丹宗,是天丹宗宗主碧辰子的徒弟,也是這一輩裏,最出類拔萃的修士之一,不光丹道天分高,修道才情也高,被天丹宗寄予厚望!
此人此來,又爲何事?
“小子,你可以走了。”
呂希夷開口,聲音冷冷,顯然是對嶽巋然說。
嶽巋然雖然好奇,但也知道多半關系到對方宗門之事,實在沒有留下的理由,點了點頭,就是站起離開。
那齊黃極有風度的朝嶽巋然點頭一笑。
假!
真假!
這是溫酒當年,對齊黃的評價,簡單來說,此人是個喜歡做足表面功夫的修士,下起手來,則是狠辣無比。
出了門來,光幕籠罩了身後庭院。
其中對話,聽不到一點。
......
嶽巋然在街道上,徜徉了片刻,察覺不到被人盯上的感覺,又是離山而去。
一個多時辰後,再次換了一張新面孔回來。
按照約定,很快找到了同樣新換了一張面孔的戲小蝶,也彙合了鳳一四人,高老斜兄弟則是暫時沒有去找。
嶽巋然将之前之事,一起道來,尤其是那件怪木之事,亦把那拓道丹取出,給衆人看了看。
衆人聽過看過便算,也實在沒有更多了解與可說的。
“巋然兄,這裏的事情已了,下一步做何打算?”
浪空歡問道。
嶽巋然沒有多想,就是說道:“按照我和師姐之前的計劃,是趕往天丹宗的同時,去那些拍賣大會上,湊湊熱鬧。現在雖然得了一顆拓道丹,但所需的破障丹,大補元氣的丹藥,依舊一顆沒有,所以——我們的計劃,也不打算改變。”
衆人點了點頭。
“你們呢?”
戲小蝶問道。
浪空歡尴尬一笑,說道:“我們之前,可沒有你們這麽明确的打算,隻想把天海域這邊,先遊曆一番,順便剪除些邪門歪道,賺些靈石修煉用用。”
“現在呢?”
“現在嘛——和你們一起投進天丹宗去?反正到哪裏都是浪!”
浪空歡依然沒個明确打算,說完還看了衆人一眼。
“我當然無意見,大家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
嶽巋然爽快說道。
浪空歡聞言,自是歡喜。
......
鳳一卻是笑道:“要想在天丹宗裏立足,甚至是得到賞識,搞到那些丹藥,恐怕在煉丹之道上,有些天分才情,或者極有修道天分,我等一起去了......煉丹天分我們幾個隻怕都沒有,其他争奪上,相互擠壓,隻怕也并不合适。”
此言一出,衆人又是點頭。
“鳳兄有何打算?”
嶽巋然問向他。
“我仍舊是之前的計劃,打算先把天海域遊曆一番,暫時沒有投進哪裏的打算。”
有一說一,不随波逐流,哪怕對方是嶽巋然,這就是鳳一。
嶽巋然聞言,自然是隻有欣賞,而無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