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幹趕着出去的修士們,自然是心頭不爽,但槍打出頭鳥的道理,還是懂的,這刻若有誰第一個跳出來反對,寂滅道宗的這幫修士,隻怕立刻拿來祭旗立威!
衆人默然,不少修士,可憐巴巴的看向銀妙天。
銀妙天凝目!
老家夥此刻,還在擔心着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嶽巋然,擔心嶽巋然易容,潛伏在其中裏出去。
但放眼看去,老家夥也看不出是哪個。
兩樁事情,攪到一起,更加令他左右爲難。
......
“道友,你的兩個徒弟,手段均都高明,在場的修士,就算想令他們這樣中招,隻怕也是做不到的,何苦爲難他們。”
銀妙天還是說道。
“那可說不準。”
玄玉冷冷說道。
目光掃過衆人,又道:“再高明的手段,也比不過陰謀算計,況且老夫尚未自大到,覺得我調教出來的弟子,就是天下第一,中小勢力和散修裏,從來也不乏奇才。”
銀妙天聽的苦笑。
“道友既知這一點,在下便多嘴提醒你一聲,莫要因此惹上大麻煩。”
玄玉聞言,也是瞳孔凝了凝。
雖然霸道,但并非無腦。
斟酌了一下,就道:“此事過後,隻要與我徒弟的事情無關,老夫這裏,每一位都奉上一筆靈石,算做補償,夠了嗎?你們這幫小子,還有異議嗎?”
嘩!
這可是不小的手筆。
在場起碼四五百人,每人哪怕給十萬上品靈石,也要四五千萬灑出去。
銀妙天聽到這裏,心神再轉。
“若能趁着這個機會,把那個小子找出來,也是一樁好事。玄玉找不出兇手,就去找那些鬼魈的麻煩,再想辦法來對付他。”
目光閃了閃,銀妙天點頭道:“道友若如此行事,我自然再無意見,但不知,你打算如何找出此人來?就算他們說不是,你肯定也不會相信的。”
玄玉聞言,又是短暫沉默。
對于這一點,這老家夥,顯然也沒想好,皺眉不言起來。
......
“師兄,莫非忘了那人,和他的那門古怪手段了嗎?”
玄海陡然開口,走到玄玉身邊,小聲說道。
玄玉愕然看他。
師兄弟二人再不言語,該是傳音起來,也不知說了什麽,玄玉聽的眼中直亮起來,勾的其他修士們,個個心癢癢,又膽顫!
好一會之後,玄玉目光,有些陰恻恻的掃過衆人,最後看向了銀妙天。
“道兄,此事好解決,給我些時間,找一位道友來幫忙就行。”
“哪位道友,他如何幫忙?”
“此人名字,我暫不提,但他在元神之道上,有着高深感悟與見解,可通過搜索别人的元神,來讀取他的記憶,雖然斷續又破碎,但我相信,足夠幫我找出,到底是誰在朝我的兩個徒弟下手了。”
玄玉又是目光陰恻恻的看過衆人。
嘩!
嘩然之聲大起。
“還有這樣的恐怖手段?”
“元神之力還能這麽用?”
“這門手段,和一些道友鑽研的讀心之術,倒是有些相似?”
“若是我能學到,還有什麽精妙的手段,不能偷學到。”
“道友還是先想想,怎麽避免被人施展這一招吧,而且玄玉前輩說了。就算是這位前輩,也隻能看到斷續破碎的記憶片段,莫要練錯了功法,走火入魔。”
衆人議論紛紛起來,個個眼界大開。
......
人群之中,一個中年漢子,也陷入了震驚與沉思之中。
此人正是嶽巋然,站在他身邊的,則是戲小蝶,二人易容成這一次進來的兩個已死土修而來。
此時此刻,嶽巋然思緒飛揚。
“家族藏經閣的古卷裏,的确提過,上古時候,有一篇類似這樣手段的元神秘術,名爲搜魂術。但因爲此法太過歹毒,又擔心自己的獨門手段失傳于外,上古時代的大能,嚴禁此法再流傳,最終絕迹世間,會者寥寥。沒想到......在這史前時代裏,他們已經開始搞出雛形了。”
嶽巋然心中喃喃,更有深思。
“若此人真的能看到,我已經易容,反正是不擔心的,不過——銀妙天這個老家夥,現在隻怕要傻眼了。”
嘴角不自覺一勾,看向銀妙天。
銀妙天此刻,眼底深處裏,果然有吃了蒼蠅一般的郁悶神色。若對方真的能做到,那還有什麽秘密可守?
雖說這位神秘修士,隻能看到一個斷續又破碎的記憶片段,但這個險,他是怎麽也冒不起的。
“道兄,這下你該再沒有什麽意見了吧?”
玄玉問道。
銀妙天聞言,能怎麽說?
“道友想的如此周全,我自然再無問題。”
......
“那就有勞你們這些小子等着吧,師弟,你出去,請那位道友來幫忙!”
玄玉再道。
“是,師兄!”
那玄海應了一聲,朝着下方深淵裏落去。
“前輩,晚輩還有一問。”
有人開口。
衆人循聲望去,是個金丹初期,老者模樣的修士,老家夥一身寬大袍子,生的矮矮胖胖,相貌最是古怪,半邊臉腫着,一點不對稱,沒腫的那半邊的眼睛和嘴巴,則是歪歪斜斜,仿佛得了什麽怪病一般,眨眼之時,仿佛朝人擠眉弄眼一般,有些滑稽。
此人身邊,還站着一個錠藍袍子的修士,相貌與他有着七八分相似,同樣是歪眼斜嘴,相貌滑稽,也是金丹初期境界。
看起來滑稽,但認識他們的修士,卻不敢笑出聲來。
這對兄弟,真名已經沒有幾個知道,一個自稱高老斜,一個自稱高老歪,均是極難纏的人物。
而他們的相貌,則是因爲修煉了自創的偏斜奇功而形成,二人的偏斜奇功,不光能偏斜對手的攻擊法術的方向,甚至能反向攻擊對手,攻防俱佳,是極多修士眼饞的高明手段。
“說!”
玄玉看了他一眼,冷冷說道。
之前說話的是高老斜,面對玄玉這個厲害老輩,倒也老實,說道:“前輩既說,那位神秘前輩,隻能看到一些破碎而又斷續的記憶片段,想來是仍有找不出線索的可能的,若是找不出來......不知前輩,下一步打算如何?”
這個問題一出,衆人再次豎耳。
玄玉則是目光陰冷,又深不可測的掃了衆人一眼。
“那就請他看你們所有人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