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四目相視,均都深邃難測,似有火星四濺起來,莫名的氣氛,無聲流淌。
衆人似乎感覺到什麽,又是一起看向他們。
......
“怎麽,唐老弟打算走了嗎?”
片刻之後,宋朝雨先幽幽開口,神色極平靜又冷靜。
唐六聞言,瘦長面孔上,露出一個精明笑意來,說道:“宋朝雨,你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我們幾個,會一走了之吧?”
“我何必擔心,你們能走,難道我們就不能走嗎?”
宋朝雨冷哼。
“你當然能走!”
唐六道:“但你下一次來的時候,要面對的競争對手,可就不是我們幾個了。”
威脅之意盡顯。
宋朝雨聞言,目光陰了陰。
“你現在,是否也該對我們透露一點東西了?”
唐六再道。
唐八,東方墨,魏寒雲,半醉公四人聞言,目光一些犀利起來,壓力無聲籠罩過去。
宋朝雨皺眉。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陸長風在此刻,再一次果斷開口。
“你們想跟來,就接着跟來,你們想離開,也請自便,我們二人認了!”
目光極堅決!
“沒錯!”
宋朝雨聽的重重點頭,飛快的轉過彎子來。
若是不說,唐六等人,的确有可能離開,若是說了,唐六等人,隻怕就要真的離開了,反正宋朝雨兩人去多半要完,他們完全可以下次再來。
五人聞言,均都郁悶。
狠下心,現在就走嗎?要知道他們起碼已經知道了一個方向!
陸長風和宋朝雨,才不理會衆人怎麽想,翻起那些死去鬼魈的屍體來,至少表面沒有理會。
沒一會之後,二人再次上路,而唐六五人,終究還是跟了上來!
修到了這個境界的修士,都有賭一把的果決之心。
......
再說嶽巋然那一邊。
收拾完了死去鬼魈的屍體,自己又沒有受什麽傷,連法力都沒有消耗多少,此時此刻,已經是老神在在的依靠着牆壁,點檢起了自己的收獲來。
兩頭金丹鬼魈的身家,留到最後,先翻築基期的鬼魈的儲物袋子。
這個小世界裏,誕生的靈石礦脈之類的東西,似乎并不豐富,那些築基期的鬼魈的儲物袋子裏,上品靈石的數量,從幾萬到二三十萬不等,可說窮的很。
但即便是這樣!
嶽巋然一次就殺了幾百頭,還是搜刮了近兩千萬左右的上品靈石,實在是一筆巨大收獲,比起什麽上交鬼魈的角來,要劃算的多了,而能夠追殺過來的鬼魈,實力肯定更強,顯然身家都算多的。
丹藥類的東西,亦有極多。
不少明顯是人族的,也有大半完全不認得,該是鬼魈們自己煉制出來的,但能夠被築基鬼魈帶着,想來對他這個金丹修士,也沒有多大用處,看過就算。
法寶之類,也是極多,也是不少明顯帶着人族的風格,一看便知是搶來的,至于鬼魈們自己煉制的,則大多風格原始粗犷,什麽獸牙項鏈,戒指,原木巨柱,黑石大斧之類的,品階多是上中品法寶,嶽巋然更加看不上,最多适合拿來當當陣法的陣器。
符箓之類,也有不少,更是完全從人族手裏搶來的。數百個儲物袋子翻下來,隻有三張金丹期的飛行符,或許對嶽巋然,有些幫助,另外收起。
雜七雜八的東西更多!
什麽靈根花果,什麽古怪石頭,應有盡有,想來就多是這個小世界裏,才會孕育出來的。
嶽巋然看的眼中連亮。
其中分明有幾樣東西,是外面的懸賞大廳裏的幾樁懸賞之物,懸賞的靈石雖然不算太多,但也是一筆小補。
不認識的東西,自然也有不少,嶽巋然分門别類放起,說不定哪天,就從中發現一個用的上的材料來。
......
幾百個築基鬼魈的儲物袋子翻完,竟是一個多時辰過去,收獲可說極大,隻可惜其中裏,并無呂希夷要的任何材料。
終于輪到兩頭金丹鬼魈的,先是豹皮鬼魈的。
嘩!
才一翻開,雷霆電光就是爆射而來!
那豹皮鬼魈,是頭雷修,手裏的靈石,大半是雷靈石,一眼看去,近有千萬之數,堆成了一座小山。
“原來都被你們把持在手裏呢。”
嶽巋然自言自語了一聲。
事實上,人族這一邊,又何嘗不是如此,越是厲害的修士,手裏霸占着越多的修道資源。
收了靈石,再看其他東西,也是雜七雜八,東西極多,丹藥依然大多人不認得,法寶也最多是上品法寶的層次,并無什麽太大驚喜,隻有一些符箓,值得嶽巋然一用。
嶽巋然多少失望。
再翻那白發鬼魈的儲物袋子,上品靈石也是近千萬,其他東西,也是極多,但并無大驚喜。兩頭鬼魈的儲物袋子裏,都沒有呂希夷要的材料。
“也沒有極品靈石。”
又是一聲自言自語。
嶽巋然至今尚未見過此物,對此物可說是十分好奇。
整理完畢,收起一幹東西,摸出老酒來,一邊喝着,一邊琢磨着将要面對的局面,他的實力和心智,就是在這樣的艱難局面裏,不斷成長着。
......
陣法外百多裏處,那些殘存的鬼魈們,此刻自然是在附近覓地療傷,地下世界裏,被開出了一個個小洞窟來,淩亂又原始。
江海望目光掃過,神色不屑。
身爲人族的他,打心眼裏,是瞧不起這個野獸般的種族的,老家夥獨自一人,屹立在一座地山般的頂上,單手負後,一副孤高樣子。
偶爾打坐上幾天。
出了自己洞窟來,依然是在山頂伫立。
這一天,一道強橫的靈識,不知從何而來,落在江海望的身上,江海望察覺,雙目立刻微微眯了眯,眼睛深處裏有警惕之色。
這道靈識,不隻強橫,更仿佛蘊藏着某種意志力量一般,陰冷透骨!
“老東西,你是否又耍滑頭,騙我族的兒郎們,去給你送死賣命了?”
聲音緊跟着來!
蒼老的男子聲音,冰冷陰柔,入耳之後,仿佛蟲豸爬進了耳道一般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