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亞和其他恨世水妖,全都眉毛一耷,露出同樣的表情來,無奈又郁悶。
......
“道兄,你夫人還在外面等着你呢,你我之間,既然已經沒有大誤會,還是早些出去吧,莫要再憑空生出風波來。”
海亞說道。
“這個簡單。”
嶽巋然嘿嘿一笑,摸出一張空白玉簡,就是朝裏打起金色印記來。
唰!
很快就是打完,随手彈向海亞。
“派個人出去,交給我夫人,她看了之後,自然明白怎麽做的。”
見他思考的周周全全,海亞又是無可奈何。
朝一個族人招了招手,那族人過來,海亞吩咐了幾句之後,那族人帶着玉簡,飛掠而去。
海亞再次看向嶽巋然,目光深邃起來,似有隐憂。
“道兄,看過之後,若無其他問題,你不會再把我們這一族的事情,傳出去吧?我族這些年來,雖然攔截下來不少人族修士,但從來沒有大開殺戒,放過去的人族修士,仍舊不少的,也沒有上岸去擄掠任何人族。”
一雙妖魅的眼睛,又一次可憐巴巴起來。
“自然不會。”
嶽巋然正色了幾分,說道:“你之前,雖然算計了我一把,但我也沒有損傷,這樁小沖突,可以揭過,此事了後,大家各走各道。”
“多謝道兄。”
“帶路吧。”
海亞點了點頭,親自引路,帶着嶽巋然,朝着遠方的群山之地飛去。
......
往前去,大地上依然是一個個巨大的礦坑樣的存在,仿佛一隻隻巨大的眼睛一般。
而天地間的屍元氣,仿佛被那莫名的吹拂着一般,朝着前方裏流去,越是向前,越是感覺到濃郁。
“道友和貴族其他人的手段裏,似乎都沒有蘊藏着這門力量,難道你們就從來沒有修煉過嗎?”
嶽巋然問道。
“不曾,我們族中的重要修士,均有約定,在遠古祖先的事情查明之前,嚴禁任何族人,吸取一點那力量。”
海亞神色極嚴肅。
此女雖然精明狡詐,但在幫助遠古祖先這件事情上,似乎十分古闆嚴肅,容不的一點觊觎,倒是令嶽巋然,惡感去了幾分。
向前去!
地勢漸漸高高起來,簇蔟群山,出現在不遠處,但依舊是荒涼,不見任何的草木。這個屍氣縱橫的世界裏,普通草木,根本不可能存活。
而前方群山中,又有七八座,格外高一些的,仿佛群星拱月一般,形成了一個圓,而圓中央的那一片地方,又被黑色霧氣樣的古怪東西籠罩着,仿佛陣法。
在那黑色霧氣外,有又如絲如縷,凝結成實質一般的,灰色的濃郁屍元氣,朝着裏面鑽去。
神神秘秘裏,透着兇險。
呼——
風聲狂嘯,聲音更大,倒也不算鬼哭狼嚎,而是帶着悲傷般的嗚鳴之音!
嶽巋然靈識,早已經掃去,但無法穿過,不過卻清晰的看到,一道血紅色的河,從其中兩山間,蜿蜒而出,在側面方向裏,彙聚成了一片方圓十來裏的小湖泊,微微的血紅色霧氣,蒸騰而起。
血紅!
醒目!
看上一眼,便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而這些血,若全是從一個生靈體内流淌出,這生靈身體之大,隻怕無法想象。
......
海亞轉向,帶着嶽巋然,直接先來到了那血湖邊。
才一靠近,便能感覺到,說不出的複雜感覺,撲面而來。
雄壯,浩瀚,原始,荒蠻......甚至還有兇暴與憤怒,重重氣質和情緒,竟一起從那血湖中傳來。
仿佛這血湖本身,已經是個生靈了一般。
“道友,這些都是從那群山之中,留出來的血,也就是我們一族的遠古祖先的血液,若你覺得有必要,我可放出我的血來,當場融合了給你看看。”
“那就看看吧。”
嶽巋然回道。
海亞聽的臉色再黑,這人行事,真是一點不肯放松,我就是客氣一下。
無可奈何,劃破手腕,灑下熱血來,又從那湖中,攝來幾滴獻血,兩相靠近後,果然融爲了一體。
嶽巋然看的微微點頭。
海亞則是狠狠白了他一眼,竟也有幾分說不出的風情。
“這裏存在多久了?”
“大約三四千年前,我族的前輩,發現了這裏,至于這裏已經存在了多久,我們也不知道。”
“那些棺材,都是從哪裏來的,不要告訴我,沒有一點察覺。我相信那些棺材裏,肯定有遺留的線索。”
嶽巋然又問。
海亞聽的眉頭皺了皺。
默然了一下,終于說道:“的确有線索,一些棺材裏,甚至有陪葬的書籍,因爲棺木特别的緣故,始終沒有腐爛,不過那些書籍上的文字,我們看不懂,也不是你們黑石域人族的語言。”
“拿來我看看。”
嶽巋然絲毫不客氣。
海亞又猶豫了一下,終是掏來。
很快,摸出一本黑皮封面的書籍,遞給他來。
這本書籍,内裏白紙雖然有些泛黃,但保存的果然尚算完好,封面上三個大字,裏面字更多,字體潇灑飄逸。
“道兄可認得?”
海亞問道。
“不認得。”
嶽巋然微微搖頭。
他的确不認得,就算他來自後世,眼界開闊,也完全不認得,這是一種全然陌生的文字。
話音落下,嶽巋然不帶一點人間煙火一般,面無表情,大大方方的将那本書,塞進了自己的儲物袋子裏。
他吞了!
他私吞了!
他就這麽私吞了!
旁邊的海亞,看直了眼,臉色再一次猛黑下去,心中暗罵。
什麽人嘛!
......
嶽巋然面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尴尬之色,背負着雙手,繼續如面皮最厚的大佬一般,把目光投向了那一片黑色霧氣包裹的群山之中。
“道兄,那片霧氣,非同尋常,有着極強的攻擊威力,我勸你不要輕易嘗試,我們一族的幾位金丹祖先,都是被當場擊殺的。”
海亞說道。
嶽巋然自然不會輕易信他,但也确實沒有必要立刻沖進去冒險,想了想,又一次摸出了怨憎劍令來。
嗡——
怨憎劍令才一出來,就有異動。
嗡鳴聲裏,先是疑惑,随後轉爲了喜悅興奮,然後,仿佛見到了老祖宗,或者是崇拜的強者一般,朝着那黑色霧氣籠罩之地,一上一下的點動着令身,仿佛跪拜。
自己的寶貝,在給人當孫子!
你反抗我時的骨氣呢?
終于輪到嶽巋然的臉色,猛黑下去!
而海亞則是樂滋滋起來,眼中蕩漾開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