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家殘存的十來個修士,散落在草叢中,大多幹坐着,一副等待秋後算賬的倒敗狼牙之相,個個面色慘淡。
浪空歡和浮生夢,則在百多丈外,說着悄悄話兒,眉目之間,盡是柔情蜜意。
......
“都給我站起來,立刻跟我回家族去,你們之前的事情,老夫以後再跟你們算賬。”
嶽師古喝道。
嶽西等人一震,下意識一般站起,又感覺到似乎出了什麽意外事情。
“我和他們先走一步,你跟上來。”
嶽師古再道,知道嶽巋然會有話和浮生夢二人說。
嘩嘩啦啦——
一行十來人飛去。
嶽巋然來到浮生夢和浪空歡身邊,搖頭苦笑了一下。
“我的身份,想必你們多少已經猜到了,我爹娘之前,被我祖父,趕出了家族,他們的死因,似乎牽扯到嶽家的其他人,我必須去一趟嶽家,二位如今,又何去何從?”
“巋然兄,我打算和夢一起,先去找找其他珠子,碰碰運氣,夢也會易容手段,沒準我們能再騙到一顆。”
浪空歡說道。
嶽巋然點了點頭。
“在那之後,夢要回浮生家,那裏我自然是不會去的。我反正是爛命一條,四處浪蕩,嶽兄若是不嫌棄,到時我去鐵壁山城找你。若有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浪空歡大咧咧又道。
嶽巋然再點頭。
話到這裏,浪空歡摸出一個儲物袋子來,塞給嶽巋然。
嶽巋然看了看,其中竟是三顆那銀灰珠子,之前二人,聯手之下,各取到了五顆在手。
“巋然兄,按照我的實力,能趕到那最中央,都十分艱難,甚至幾無可能,拿上兩顆,已經是我貪了,這三顆都歸你。”
“不,若沒有你幫忙,我也最多是三四顆而已。”
嶽巋然又塞回給他。
浪空歡卻不肯接受。
二人都是從不矯情的爽直漢子,但在此事上,卻是不肯占對方一點便宜,看的浮生夢也是搖頭。
......
“巋然兄,我來拿個主意吧,這三顆珠子,就先放在你這裏,等大家揣摩明白了,到底蘊藏着什麽大機緣之後,你再決定如何分派。”
浮生夢說道。
“夢仙子莫要給我給下套!”
嶽巋然一笑道:“等到真揣摩明白了其中的機緣之後,我隻怕也舍不得送出手了,我也是俗人一個。”
二人聽的齊笑。
浮生夢首次感覺到嶽巋然的有趣,嫣然一笑道:“不是給你下套,就是給空歡下套,我當然是站在他這一邊的。你若再推辭,你和空歡這個朋友,隻怕就做不成了。”
此言一出,浪空歡重重點頭。
嶽巋然再想了想,終是點頭同意。
至此,暫時有八顆,落進了他的手裏,可說碾壓其他人。
“家中不少事情,需我回去處理,我們二人,便告辭了。”
浮生夢再開口。
頓了頓,又道:“巋然兄,将來你打算去天海域那邊闖蕩的時候,可否再來西南一趟,見一見甯老?”
“那是當然的。”
嶽巋然點了點頭。
隐約感覺到,浮生夢此話背後,說的更多可能是她自己,當然不是爲男女之事,而是見識了這麽金丹之後,對闖蕩之事,該有了幾分意動,哪怕是爲了那個夢想,也要提升自己的實力。
“夢仙子,你回去之後,可否安排人手,幫我盯着一點荒原家?還有幾個修士,若他們出現,讓你的人告訴他們,荒原家有金丹回來了,也把我和荒原瀚的約定告訴他們。”
“沒有問題。”
浮生夢爽快同意。
嶽巋然顯出戲小蝶幾人影像,三人又商量了一陣之後,便是分頭而去。
......
“嶽師飛是誰?”
追上嶽家隊伍後,嶽巋然傳音問道,把嶽師古聽的一震。
嶽巋然想了想,索性把這門手段交給他,反正黑石域這邊,已經有不少人揣摩出來了。嶽師古天分不俗,很快便是學會。
“我這一輩裏,兄弟五個,如今還剩三個,嶽師飛就是其中之一,排行老五。但真正論起來,他并非我們四個的親弟弟。而是我的父親,你的曾祖父很久之前,收的一個義子,他在煉丹方面,很有天分,嶽家的丹藥毒藥迷藥,大多出自他之手。”
嶽巋然微微點頭。
“他爲何要對爹娘下毒?”
“按照道理,家主的位置,是肯定沒有他的份的,這些年他也還算安分,但隻怕是我把人心想的太簡單了。他的兒子嶽安然,更有些野心勃勃,雖然我根本從來沒有考慮過他,但他在家族裏,暗地裏生過不少事,更輸給過你爹。”
嶽師古冷道,又道:“你爹當年,是我最看好的結伴人選,他們或許以爲我趕走他,是要曆練磨砺他,因此才起了毒殺之心。”
嶽巋然再點頭。
又是這些勾心鬥角的家族事情!
“你來這裏之後,把家族中的事情,交給他全權負責了嗎?”
想了想,嶽巋然再問。
“不,我交給你叔祖師仲負責的,你的兩個表兄巍然和泰然,實力都很強,他們三個對家族均是忠心,我把泰然定爲下任家主後,也應該不會再和魏然内鬥。”
“那就沒有什麽可擔心的。”
“不,你不明白!”
嶽師古面色難看道:“因爲家族的丹藥毒藥迷藥,大多出自嶽師飛之手的緣故,家中的宗族戰奴隊伍,平常自然由我掌控,我離開的時候......隻有他調的動。”
“有多少?”
嶽巋然終于感覺到了不妙。
“近八百人!”
“那位叔祖和兩個表兄手裏的呢?他們該有自己的心腹修士吧?”
“他們和其他家族嫡系,加起來最多五百左右。”
嶽巋然說不出話來。
......
“小子,你法力雄渾,實力更強,速度也比我們快,你先趕過去,穩定了家中大局!”
嶽師古再道。
嶽巋然搖了搖頭。
“你急也沒用,若那嶽師飛和嶽安然,真的已經反叛,你離家那麽久,他早就幹了,事情已成定局。你現在隻剩下這十幾個人,個個帶傷,沒有我和你們一起,能否活着走出這裏,都是問題。”
“家族利益,高于一切,包括我的性命,他們更可以舍棄。”
“你的冷酷話,我沒有興趣聽。”
嶽巋然轉過頭去,再不理他。
“小兔崽子!”
嶽師古罵了一句,老臉黑起。
祖孫二人,又一次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