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浪聲裏,四人出了水面來。
見到久違的明朗天地,古往不群這個有些陰恻恻的家夥,也是露出了大歎般的陶醉和激動之色來,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多謝三位,沒想到我古往不群,真的有重見天日的這一天!”
古往不群謝過三人,語調難得的透着幾分真誠。
三人微微點頭。
也再無什麽可說的,古往不群告辭離開。
嶽巋然一直目送他離開了自己的靈識極限,才招呼二人,朝之前的島嶼方向飛去。
......
回了島上,紅風暴和朱淚人,自去修煉,嶽巋然和甯遠,又是密談起來。
“那塊牌子,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甯遠開門見山。
“鳳一送我的。”
“他倒是大方,這麽艱辛得來的東西,竟随随便便就送給你了。”
“聽前輩的口氣,你知道此物?”
甯遠一笑道:“黑石深野的深處,是我們黑石域最神秘的地方之一,我怎麽會錯過,早年我也是去探過的,同樣在那裏,得了一塊那牌子。”
嶽巋然哦然。
“我的那塊,送給了我之前說的那個要傳法的修士,你們将來去探的時候,或許還可聯手一番。”
“你不告訴我他是誰,說不定我們會打個你死我活!”
嶽巋然嘿嘿一笑。
甯遠聞言,更是老狐狸一笑。
“放心,我會把你的事情告訴她的,打不起來的。”
老狐狸!
嶽巋然又是無語。
甯遠又是把自己當年去的事情,好一番講解,聽的嶽巋然連連點頭,記在心裏。詳細如何,暫且不提。
“不說廢話了,把下一個大境界的事情,與我說說,修煉之法也傳我!”
甯遠最後說道。
輪到嶽巋然,一一道來。
......
二人這一談,就是兩個多時辰。
甯遠收獲滿滿,整個人的精氣神,仿佛都變了起來,眼神裏,充滿了希望渴求之光。
最後,自然不免對嶽巋然一番叮囑。
“血手老怪的事情已了,你打算何去何從?”
甯遠又問。
“尋個僻靜地方,開爐煉丹,走那條捷徑,沖擊下一個大境界!”
嶽巋然目光堅決,本來就沒有多少牽挂。
甯遠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就不與你一起了,我們日後,有緣再見。”
嶽巋然也點了點頭。
“差點忘了告訴你,你們進到隐的肚子裏的時候,拔山家那邊,終于放出消息來,說你和血手老怪,沒有任何關系,那些惡事都是血手老怪的爪牙幹的,也和你沒有關系,已經撤銷了對你的通緝。”
甯遠又道。
“甚好。”
嶽巋然再點頭,心裏其實有些驚訝,沒想到拔山無悔他們,竟這麽爽快的改變了之前的态度,隐約感覺到,對方這麽爽快,背後恐怕還有深層次的原因。
“不會是爲了釣我出來吧?莫非他們已經知道,我從陰雨域來,而且曾經得到過一枚妖丹,想讓我放松警惕,自己現身......”
嶽巋然目中精芒閃着。
他的腦子,現在也是越轉越快。
......
甯遠多老狐狸,馬上發現他的異常,威嚴道:“你是否還有事情瞞着我?”
嶽巋然苦笑了一下,想了想,對方早晚也會知道,不如今天就道來。
“你倒是好大的膽子,在那邊惹出這麽多的事情,還敢大搖大擺的來我們黑石域闖蕩,以爲離的遠一點,就沒人知道你的事情了嗎?你可知道,有多少家族和勢力,一直在推演遠程聯系的手段?”
甯遠聽完就斥!
嶽巋然無言以對。
“我們分開後,你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給我把千鍛百換篇練成,盡快改頭換面。”
“是!”
“你猜的應該不錯,拔山家這麽爽快放出這消息,極有可能是爲了讓你放松警惕,自己跑出來,依我之見,紅風暴就讓他自生自滅去吧,不要再和他攪在一起了。”
“他因我而變邪,我總需把他先糾正過來。”
嶽巋然堅持道。
甯遠聞言,又白了他一眼,也是無可奈何。
“腿長你身上,老夫也管不了你了,不過你自己行事,定要小心謹慎!”
甯遠再叮囑。
嶽巋然自是點頭。
“血手老怪雖死,但外面都瘋傳是拔山無悔,敖江他們幹的,功勞名聲全歸了他們,我看你也不要去争這份虛名,與人說什麽,争什麽。”
“哈哈,前輩想多了,我雖然不如你老年長,但些許虛名,早已經看破。”
“如此就好。”
二人又聊了一段,再實在沒有什麽可說的,甯遠仍舊有些不放心,令嶽巋然就在這島上,把千鍛百換篇練成了再走,他自己也可在旁指點。
......
又是一段修道生涯開始。
嶽巋然當場練起,甯遠在旁指點。
“改頭換面之術,黑石域揣摩的修士不在少數,大多數修士,會選擇一個容易的方向,那就是擠壓骨頭和内髒的位置,将他們朝内收,朝空隙處錯,達到改變效果,不過如此一來,就算成功,每時每刻,都要承受巨大的疼痛,改變後的樣子,也極不自然!”
甯遠道來。
“而老夫這門千鍛百換篇,是從大小上,直接收縮拉伸骨頭肌肉,修煉之時,痛苦異常,但一旦改變成功,卻不會再有任何痛苦,而且變化由心。”
“至于後續眼神的變化,則全要你自己去控制了,你便先從縮骨開始吧。”
嶽巋然微微點頭,運轉起功法來。
“啊”
隻片刻之後,就是慘叫聲起,關節爆響之聲大作。
仿佛遭受最殘酷的酷刑一般,嶽巋然疼到直顫抖起來。
這縮骨的過程,果然其痛無比,仿佛骨頭的每一寸地方,都在遭受攻擊一般,那疼痛,更是詭異的陰痛!
“喊什麽,忍着,人家一個小丫頭,都比你更早修煉成功了。”
甯遠又斥,也不知說的是誰。
......
轉眼之間,數月過去。
這一天,洞窟門終于大開,兩道身影,走了出來。
一人當然是甯遠,另外一個,卻是中等身材,長相平凡的方臉漢子,扔進人堆裏,保管沒有誰會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