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條長河跨越!
從一個白天,到另外一個白天。
元氣枯竭的感覺,早已經誕生在了嶽巋然和血手老怪的身體裏,二人在繼續飛去的同時,不得不服用補氣丹藥,彌補法力的消耗。
但補氣丹藥,終究抵不過巨大的消耗,二人這場追逐的結束時間,已經越來越近,或許就在今天,就在明天,就在後天。
二人身後方向裏,甯遠和紅風暴,也都感覺到消耗極大,不過二人同樣預感到了結局不遠,又都興奮,或許他們露一手的時刻,很快就會到了。
......
怎麽辦?
怎麽辦?
血手老怪重重喘着粗氣,老家夥畢生,都沒有如此慌亂過,哪怕是幾十年前被拔山無悔追殺。
心神恍惚間,大片山野,倒飛而過。
而過了這片山野,是一方看不到盡頭般的巨湖般的所在,波光粼粼,水色卻渾濁,黃如有風暴在裏翻滾,老家夥立刻認出。
這巨湖,叫做惡水湖。
名字雖然不起眼,但在這片修真之地,卻頗有幾分名氣,傳言湖水下,極有幾分古怪,引的不少修士,曾來探過。
血手老怪看的眼中首次亮起。
嘩啦
一個朝下轉向,就是紮進了湖水之後,掀起一片水花來。
追來的嶽巋然,靈識死死盯住對方,同樣也是很快紮進了水下。
“小子,這惡水湖有古怪,不要輕易亂進那些古怪裏!”
身後傳來甯遠的大喊聲。
嶽巋然聽入耳中,但有沒有放在心上,就不得而知了,此時此刻,他必殺血手老怪的心,已經空前鼎盛。
......
水下世界,又黃又混,肉眼根本看不清前方,好在二人均有靈識。
古怪在哪裏?
古怪在哪裏?
血手老怪靈識狂掃,頭顱也是不斷轉動着,尋找那可能的古怪,他選擇下到這湖中來,就是要賭一把,賭那古怪,能幫自己甩了嶽巋然,争到一線生機!
小山!
深溝!
一處處與地面上差不多的地貌,在眼簾裏飛快掠過,但卻看不到,什麽古怪之地。
關于此湖的傳說,浮上心頭來,老家夥又是恨不得将傳開此湖有異常的家夥,剝皮抽經吊起來打!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無論是嶽巋然,還是血手老怪的法力,都越來越見底,血手老怪的心中,越來越焦急。
陡然!
血手老怪目中精芒猛一閃,似乎察覺到了什麽,靈識和目光,再不看向那些水下的山谷深溝,而是掃向了身外的水流。
“的确有異常,附近的水流,仿佛一起朝着某個方向裏灌去一樣,難道那個傳言是真的?”
老家夥興奮起來。
唰!
猛的一個轉向,就是朝着水流的方向而去。
後面的嶽巋然見狀,立知他察覺到了什麽連忙靈識仔細,很快也察覺到了水流的異常,但暫時還不到他們最終的去向是哪裏。
......
“前輩,這個湖,到底有什麽古怪?”
追來的同時,連忙問向甯遠。
“傳言這惡水湖中,經常會開啓一些看不見的,古怪又神秘的門,引的那些湖水帶着魚蝦,朝裏灌去,這也是此湖湖水,如此渾濁的原因。”
甯遠飛快道來。
“神秘的門?進去之後會如何?”
“不知道,我反正沒有聽說誰回來過。一些修士有所準備而去,但他們留下的血碑之類的東西,最終大多碎了。所以現在雖然仍有修士來這裏探查,卻很少有誰敢真正進去的。血手老怪若是進去,就讓他進去,你千萬不要再追進去!”
甯遠急道。
嶽巋然聞言不答,默然沉吟。
這種神秘世界,他已經有過經曆,那幻象般的白光世界,就是其中之一,而其中或許兇險,但又多半牽扯到什麽大機緣。若讓血手老怪得到,說不定又是風雲再起,卷土重來,成爲更厲害的老魔頭。
向前!
向前!
血手老怪運轉這身軀裏最後一點法力,不斷向前,他的位置更前,靈識已經看到了那些水流的去處。
在十數裏外,水下虛空裏,仿佛有一個看不見的口子一樣,四面八方裏的水流,帶着掙紮的魚蝦,不斷朝裏灌注而去。
那口子裏,仿佛有個廣闊無邊的天地!
“就是那裏,那裏就是我逃出生天的希望!”
血手老怪眼中,猛亮起來,速度仿佛都加快了幾分。
時間繼續過去。
後方裏,嶽巋然此刻,終于見到了那古怪的口子,心中也是說不出的古怪,以他後世的廣博見識,竟也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
心中一動,就是靈識朝那口子裏鑽去。
古怪的感覺,頓時生出。
極虛無的感覺,生起在心頭上,仿佛那口子中,是個灰黑色的虛無世界一般。
“嘶”
很快,又是痛苦聲起。
時間才不過稍長了一點,元神之力消弭的感覺,就是傳來,說不出的痛苦,在靈魂上蔓延,連忙收回。
......
再片刻之後,血手老怪終于沖到了那口子邊。
隻目光微微猶豫了一下,老家夥便是一沖而入,身影詭異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進去了!
再片刻之後,嶽巋然到來。
頂着強勁的水流,站在那口子外十多丈處,深深凝視,短時間裏,沒有急着沖進去。
唰唰
兩道聲響,甯遠和紅風暴,終于一起到來。
“這個老邪物,終究是一起進去了,我相信他和其他修士一樣,一定也再回不來了。”
甯遠說道。
嶽巋然聽入耳中,總感覺這位前輩,有些安慰自己的意思,而他的心頭上,一層說不清的東西,并沒有消去。
“我不相信,這個老邪物,沒有那麽容易死,紅風暴,你和我追進去,一定要殺了他!”
嶽巋然神色堅決。
甯遠聞言,就是白他。
“前輩,你便不要進去了,我聽的出來,你該有些手下,幫我安排一些人手,守在這附近。”
又是一番仔細交代。
甯遠自然是不允,卻架不住嶽巋然的堅持。
再片刻之後,甯遠到底是目送二人,踏進了那看不見的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