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青年嘴裏,得到消息之後,拔山家的人,立刻出發,直撲那山谷而去,到來之後,卻沒有發現一個人影。
“人不在?”
“看來是先跑了。”
“飛雲會被我們喚醒,絕對是他們失算了,見他和其他人始終沒回去,事後若反應過來,當然隻能先撤走,不過他們應該還無法完全确定。”
有人說道。
那青年如今,已經不再是二十七,被拔山無悔起名拔山飛雲。
衆人點頭。
“過來之前,我們的人已經探查過,附近山野裏沒有其他人,他們應該還不确定,我們已經從飛雲這裏,得到消息了。”
衆人再點頭。
果真是他們失算了嗎?
拔山無悔聽的目光閃了閃,和血手老怪打過極多次交道的他,隐約感覺到哪裏不太對勁。但拔山飛雲的身份,顯然是不用懷疑的,總不能把這個剛找回來的孫子,又給趕跑了。
......
“既然如此,莫不如直接聯手上其他家族和勢力,一起殺進血手老怪的地下王國裏去,趁着他們還沒有收到消息。”
有人急吼吼道。
“不可,不要說那地下王國裏,陣法重重,而且血手老怪已經不在那裏,急着破了,反而以後又不知道他們藏哪裏去了。”
有人馬上反駁。
又是一陣議論紛紛。
“我們先離開這裏!”
還是由拔山無悔發話。
一幹修士,飛向天邊裏。
......
局面發展到這裏,嶽巋然和紅風暴仿佛被遺忘。
拔山家肯定已經從拔山飛雲的嘴裏,知道嶽巋然和血手老怪,沒有關系,而哪怕那些惡事,真的是嶽巋然幹的,拔山家現在,也沒空去除魔衛道。
血手老怪那一邊,首要對手也肯定是拔山家,至于嶽巋然,畢竟隻是給他們潑潑髒水,本來就沒有深仇大恨,可以先放一放。
不過被忽略的那一個,或許才最可怕。
時間一天天過去。
拔山家的修士,面臨兩難境地。
地下王國那邊,血手老怪不在,急着去破,沒有意義,而這一邊,對方到底有沒有猜到拔山飛雲會叛變?若是猜到,又要如何出手對付。
怎麽辦?
無名深山中,拔山家的修士,均是頭疼。
“祖父,依我之見,莫不如放出消息去,就說當年連着姨娘一起被擄走的那個孩子,找到了,但已經投了血手老怪,認賊做父,又不知悔改,被你親手殺了。”
又人提議道。
是個一身藍色勁裝的長臉漢子,此人名叫拔山飛雨,是拔山飛雲的叔叔的兒子,在家族中,也頗有幾分才名,不過之前一直被拔山飛海壓着一頭。
“隻是如此一來,要委屈一下飛雲弟了,等過了此事,爲兄定爲你正名。”
拔山飛雨又看向拔山飛雲道,神色似乎真誠。
“然後呢?”
拔山無悔問道。
“然後依然是之前的計劃,由時雨出面,繼續釣出血手老怪的人來!”
拔山飛雨一副智計樣子。
衆人聞言,沉吟之後,大多點頭,表示同意。
那拔山飛雲,則是深深凝視了拔山飛雨。
他不喜歡這個族兄!
從小生活在黑暗污穢裏的他,隐約感覺到,此人身上,有着和血手老怪的魔子裏,一些家夥一樣的氣質,這種氣質叫陰險。
此人當警惕。
仍舊是那句話,越是大家族中,越是暗鬥的厲害。
“我看可行,不過單純的放出這消息,太突然了,容易惹來懷疑,莫不如先大幅提高對血手老怪的懸賞的獎賞,派幾個精明的去,等到那些修士追問的時候,再隐約放出這消息,就說我們拔山家前所未有的震怒。”
又是一個老者說道。
“不錯。”
“我同意。”
衆人紛紛再點頭。
“不隻如此,既然我們什麽都不知道,也不知道那嶽山和血手老怪沒有關系,對他的懸賞,自然也應該大幅提高才對,如此才更不露破綻。”
拔山飛雨又道。
衆人聞言,再次深以爲然點頭。
連拔山無悔,看這個素來有些不太喜歡的孫子的眼神裏,都多了幾分欣賞。
“說的好,就這麽辦吧,老五,你親自安排幾個精明小子出去,行事機敏點,莫要露出破綻。”
“是,大哥!”
有老者答道。
拔山家再做謀算!
......
十幾裏外,山野深谷中。
嶽巋然背負着雙手,無語搖頭。
“好多壞人啊!”
心中一聲大歎。
沒錯!
他早已經發現了拔山家的大隊人馬,又悄然盯上,連拔山飛雲回歸的事情,也已經看的清清楚楚。
拔山家明明已經知道,他和血手老怪沒有關系,偏偏還要把他繼續算計,加重懸賞,就像對方那些被秦時雨誘惑來的修士一般。
陰險!
惡毒!
自私!
仿佛上官凡一般,這史前時代的人心,令人顫栗。
這一刻,嶽巋然無比想念戲小蝶,蕭萬子,天缺子幾人,甚至是那哭成淚人的淚人,鳳一等有限幾人。
旁邊,紅風暴見他臉色,陰晴不定,知道靠着搜天力的幫助,多半又發現了什麽。
“道兄,我們兜兜轉轉了這麽久了,現在有什麽計劃?”
忍不住旁敲側擊。
嶽巋然看向他,銳利凝視。
“繼續兜兜轉轉,靜等一群陰險的毒蛇,去咬另外一群陰險的毒蛇!”
紅風暴被他盯的心中一緊,隐約感覺到,嶽巋然心中,又有一團風暴,在呼嘯着,激蕩着,随時會爆發出來。
......
一道道消息飛傳,爆炸一般轟傳!
忽而是一隊隊修士,憑空消失。
忽而又是嶽紅二人,血手老怪,頻頻現蹤。
忽而又是拔山家震怒,加重懸賞!
這一片修士之地裏,幾乎每天,都是猜測紛紛,吸引着越來越多的修士集中過來,看不見的風雲,正在瘋狂的摩擦激蕩!